离开了曲文涛教授的家，严打带着岳朗和封庆回到车上。
“打哥，咱们回队里吗？”岳朗问道。
“不回，咱们得去趟理工大学！”严打说着发动车辆，驶出了家属区。
因为距离不远，所以三人很快便来到理工大学图书馆，严打在路上给常玉伟打了个电话，三人赶到时，常玉伟已经等在图书馆门口了。
“严队长，辛苦了！”常玉伟迎上前与严打握了握手。
“没事，应该的，常科长，麻烦你带我们到图书馆查一本书，叫《理工大学工学院设计名录》！”严打说道。
“好，跟我来吧！”常玉伟点了点头，带着三人进入了图书馆。
在工学类专业书籍的书架上，三人看到了跟曲文涛老伴手里那本一模一样的书。
“常科长，能查到这本书的借书记录吗？”严打转头对常玉伟问道。
“可以，我看一下编号！”说着，常玉伟从严打手里接过那本书。
几人拿着书来到图书馆管理中心，在电脑上查到了借书卡信息，这本书对于这些大学生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比这些本校教授更有名的设计师的作品网络上比比皆是，根本犯不着借这本书。
但凡事总归有例外，再冷门的书籍也会有人看，通过借书卡查询，一共有五名学生借过这本书。
“严队长，你看，借过这本书的有基本都是2016级和2017级的学生，一共五个，工学院的三个，叫高宇，史吏，曹会，文学院的一个，叫张宇航，管理学院的一个，叫朱凯旋。”常玉伟指着电脑屏幕说道。
“常科长，麻烦你把这几个学生的信息提供给我们，如果可以的话，这五个学生我想带回队里！”严打说道。
常玉伟显得有些为难，“这个，严队长，提供信息没问题，这带学生走？能不能在学校内进行啊？把学生从学校带到公安局，恐怕对学生的心理会有些影响。”
严打恍然，“常科长，我能理解你的顾虑，但是我需要在市局，尤其是重案队那个环境下考察一下这几个学生的状态，这有便于我们对其是否涉案的判断，要不这样吧，你想办法把这几个学生集中起来，由你们的校车送到市局来。”
常玉伟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那个，严队长，我能问一下，为什么要查这几个学生吗？只因为他们都借了这本书？这本书上有什么特别吗？”
“常科长，虽然按照办案原则我不能透露，但是你一直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也算是案内人，跟你说说也不算违反原则。是这样的，我们调查发现，冯小燕尸体存放的那个停尸间有过改动，跟原始图纸有些差别，只有看过原始图纸的人才可能知道那个停尸间有条废弃的排烟道。”严打说道。
常玉伟恍然大悟，同意了严打的请求，答应严打下班之前会把那几个学生带到公安局。
严打带着岳朗和封庆离开了理工大学，回到重案队安排好了做询问笔录的人员。
下午四点刚过，常玉伟带着几个学生来到重案大队，几个学生有些不明所以，显得有些紧张。
涉世未深的学生面对经验丰富的刑警，十分配合的交代了询问人员提出的所有问题，询问笔录做的也很快，整理好了所有笔录，严打让常玉伟带着几个学生离开了。
齐继回到办公室，严打早就从讯问室回来了。
“打哥，笔录都齐了，你看看不？”齐继问道。
严打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他们几个都不是！”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齐继将笔录放到办公桌上问道。
严打笑了笑，说道：“其实从他们到队里我就已经确定了，但人来都来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那你费这事干啥？你还是怀疑凶手是理工大学的学生吗？”齐继问道。
严打点了点头，“至少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是这样。不过，我又捋了一下案子的材料，我觉得，单凭一个学生，怎么可能实施如此完美的犯罪？”
“完美？”齐继撇了撇嘴，“指纹痕迹，致死机制，尸体处理，哪一点都看不出完美犯罪的意思啊？”
严打转头看着齐继，“不是痕迹物证多就不是完美犯罪，也许这就是凶手故意留给我们的呢？就像冯小燕的指纹，我们在尸体上发现了指纹，可指纹的主人已经确定死亡了，那指纹对于我们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致死机制只要尸体没有被处理，那即便是刚出徒的法医也可以轻松的检验出来，再说凶手对尸体的处理，她没有选择像常规命案凶手一样去藏匿尸体，反倒是堂而皇之的将尸体留在现场，其实这也是凶手故意要留给我们的，因为一旦尸体没有被发现，那她留下的那些所谓的痕迹物证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齐继恍然，“那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故意给我们留下那些信息，让我们确认凶手就是已经死亡的冯小燕？”
严打点了点头，“从我们在现场发现的指纹这一点来说，运走冯小燕尸体的和杀害几名死者的凶手，要么就是同一个人，要么就是同伙！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复制冯小燕的所有指纹，进而将指纹留在尸体上。”
“嗯，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这真不像一个还没有真正走向社会的大学生能够做出来的！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孩子，脑子里足够天马行空，再加上现在一些影视或者文学作品，很多讲犯罪故事的，不排除他们会从中学到一些相关的知识。”齐继话锋一转的说道。
“咱们就不延伸了，还是得从图纸这方面入手，虽然那几个学生的嫌疑排除了，但是我们不能单凭借书卡来判断所有看过那本书的人，或许还有人可以不通过图书馆的途径看过这本书。”严打说道。
“啊？”齐继有些错愕，“那照你这么说，这范围也太大了吧？”
严打点了点头，“不过还好，这本书没有公开发行，侦查范围还是在理工大学内部，虽然工作量还是很大，但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学校那边你怎么安排了？”齐继问道。
严打放下水杯，一边扭着盖子一边说道：“我们的人不方便二十四小时盯在学校里，我告诉常玉伟了，让他们保卫科多关注那三个女生，尤其是这个贺小雪。”
严打敲着桌上放着的贺小雪的照片，齐继也将目光投向了照片里那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她真的也会死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