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娜,原名织田华,是大阪企业龙头之一织田家次女,与织田家平分秋色的还有源家,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源诗兰,源家次女,现在源家当家人是他亲哥哥。”

  “八年前,源诗兰13岁,同织田华发生冲突,造成织田华面部毁容,离开日本到美国修养。具体事件年代有些久远细节已经模糊了,但我推测是织田华嫉妒,因为她们身份太过相仿,同样年岁同样次女同样上面只有一个哥哥,但明明太多相似,她们的遭遇却截然不同。只能说源诗兰有一个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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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两个月,冲突发生,织田华出国。源诗兰精神全面崩溃,而源家也因此遭受了织田家疯狂的报复,几番博弈,最终结果是源诗兰背井离乡,被寄养在长崎的亲戚家,一呆就是六年,直到考上东京大学。她和源家的联系很薄弱了。”

  “但其实她哥哥很爱她。织田华化名莎娜,与柳生家……”

  “柳生?”不二悚然一惊。

  “嗯。”幸村微微一笑,继续道,“柳生伯父与织田华父亲关系匪浅,有些不法勾当,一经查实,会坐牢的那种。而中间人就是莎娜。莎娜之所以敢光明正大地出现,是因为她整容了,除了验dna她和原先的织田华压根就是两个不同的人。说到这里,还有一个关联人必须提一下,他是柳生堂哥的舅舅,也就是柳生伯父的妻弟,一个很有野心很有头脑的家伙,明明是外姓,却以姻亲的名义潜移默化地融入进柳生家,柳生伯父大权受到了很大分流,处处被掣肘。”

  “高三那年,柳生堂哥发生意外,高位截瘫。他们家有点涉黑背景。”幸村顿了顿,仔细斟酌了一下,才道,“应该说他们家就是□□起家的,只是在逐渐漂白才显得势弱了些。而一个瘫痪的继承人显然已经失去了价值,柳生伯父膝下无儿,于是想起了在神奈川当医生的弟弟,当年争权的失败者,柳生因此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栓上了线,赶鸭子上架了。”

  “可是,柳生伯父恋权,柳生不过是傀儡罢了,是个靶子,不仅失去自由还要承受各方恶意,包括那个重权在握的外姓舅舅。柳生21岁生日,他目睹了外姓舅舅的落败,一场十足精彩的好戏,其中就有织田家的手笔,这是柳生伯父的阴谋。柳生隐约察觉到了点,但他的消息渠道全面被封也只能暗自揣测找不到丝毫有力证据。因为出手的是莎娜啊,一个势力之外的美国娇女。”

  不二沉默着,细细揣摩其中关联。

  “提线木偶啊,柳生生活在那个冰冷的大房子里,生命时刻受到威胁。”幸村感叹般地道,“没有任何保障、没有任何利益,甚至连出路都找寻不到。”

  “太可怜了,也太坚强了。”不二喃喃道。

  “但是莎娜就是织田华。这是个突破口。”幸村扬眉浅笑道,顺着不二蜜色的发,心中暖呼呼的:“多亏了莲二。”

  “源诗兰一定想不到她哥哥有多爱她。莎娜这次回国她的目标的确不止和柳生伯父的合作,源诗兰对织田华来说毒瘤一样,不除不快,或者说,她更愿意看着源诗兰活着清醒着堕入地狱。但源诗兰的哥哥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织田家一下子被拖住了,所有明面上暗地里的动作难度陡增,局势水深火热起来。毕竟,源家哥哥已经是家主了啊!”

  “势均力敌的两大势力对抗起来,大阪的水顷刻间浑了起来。”

  “而且柳生伯父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但他的老底早被外姓舅舅查了个底朝天。以往隐忍不发是时候未到,被莎娜算计了一把,心中恶气难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有私生子的消息传给了自家外甥。柳生堂哥气不过,加上他这事轻拿轻放本就疑虑重重,由不得他不怀疑,甚至恨上了自己父亲,他找柳生,希望达成合作。”

  “于是,柳生就把这摊水搅浑了。各方势力风起云涌各自行动,柳生总算找到了喘息之机。”

  不二思考了一会儿,眼睛亮晶晶地看幸村,问道:“织田华的消息是莲二告诉柳生,柳生传给源家的?”

  幸村敲他脑袋一下,夸赞道:“聪明!”

  不二捂住脑门,不依地撇撇嘴。“你们竟然做了这么多事!”

  “顺势而为罢了。”幸村清淡地道。

  “一环套一环,才没那么简单。”

  “那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有龌龊,有利可图自然纷争迭起,柳生不过是送去了一枚引子。”

  愣了下,不二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离那个女人远点!功利性强又不择手段,小心吃亏。”幸村语重心长地劝道。

  不二:这才是重点吧!你个醋坛子!他不由翻了个白眼。

  幸村起身倒了杯白开水过来。“你先喝着,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谢咯。”不二弯起双腿,缩进沙发里。

  这一出大戏,好惊险的感觉,以往希望仁王幸福,现在倒期待柳生能夙愿得偿。

  这俩人,也真是多灾多难。

  不二慢吞吞咽着水,思索着待会儿要不要问问雷的事。

  幸村出来,他自然就问了,幸村皱皱眉,片刻后摇头。

  “啊?不是你的人?”不二眉头皱得比他更深。

  幸村坐下,把他手拉过来把玩着:“雷是谁?我没听你说起过。”毫无起伏的音调。

  嘛呀,这声音一出来,不二就老实了。于是如此这般这般,他把雷出卖了个彻底。

  幸村听后,轻轻笑起来:“我不认识雷,但我知道他是谁的人。没关系。”

  “谁的人?”不二不依不饶地看他,“雷可帮了我大忙。亦师亦友不为过。”

  幸村:“那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你打算怎么谢?”

  总觉得有阴谋,你语气这么荡漾干嘛!下意识就戒备起来,不二小心琢磨了下,道:“请他吃顿饭?”

  “有煎神鸟这道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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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村靠近他,吻他唇角:“双面煎神鸟。我最喜欢了。”

  不二浑身一个激灵,猛然醒悟。“幸村精市,你逗我!”

  “嗯。”幸村很愉悦地承认了,紫瞳满载笑意,璀璨生辉。

  不二:作死啊!他跳起来翻过沙发背,往浴室冲去。

  反正一会儿还会回来。身后幸村不急不躁地端起那杯水,继续喝。

  只是,要不要告诉不二更多,他有些头疼地想,这船上牛鬼蛇神太多了,他自己都有点HOLD不住了,幸村反复思索着,直至不二裹着大浴巾出来,他决定还是不说了。以不二的骄傲,分明是多此一举,分分钟找揍的节奏啊。

  “过来。”他朝不二招招手。

  不二后退了两步。

  幸村好笑地看他一副防贼的表情,干脆自己走过去了,拉人坐下,他跪在沙发上帮不二擦头发。“周助,有太多东西我不知该从何说起。”他缓缓地道,“你呢,要是有疑问就直接问我,别藏着掖着。”

  不二侧头看他,湛清的蓝眸漂亮得不可思议。

  幸村郑重地道:“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欺瞒你。”他停了下,补充道,“任何事。”

  不二静静地与他对视,半晌,扑哧一笑,花开无极。“精市,你这么跪着又郑重其事的,我还以为你在求婚。”

  幸村也笑:“我倒想啊!但还不是时候。”他遗憾地说着,动作更加轻柔,但不二没趁机问什么,只闭眼享受着,慢慢的竟是睡过去了。

  幸村无奈地把人抱起来搁进被窝,自己去洗漱一下,也睡下了。

  临睡前,他翻看了一下邮轮地图,心想,这些家伙还是骄奢淫~欲腐败得没边了。多注意着点吧,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幸福,他展开胳膊,不二睡眼朦胧地瞄他一眼自发滚进来。

  凌晨一点了呢。

  凌晨四点半,黑夜还没散去,幸村揉揉眼睛,惺忪地看着大睁双眼蓝汪汪地瞪着他的某人。

  “周助?”声音有些哑。

  不二:“唉?你醒了?”

  “有种被食肉性野兽盯住的感觉。”幸村搂他一把,把人往怀里压,“再睡会儿,应该还早。”

  “嗯。”

  又一会儿。“你一点不困了?”

  “好像是,现在精神很足。不过我会保持安静,你睡吧。”不二自认世界上没人比自己更善良了。

  幸村无奈地叹口气。“你这样我根本睡不着。”他坐起来,拉开床头灯。

  瞬间光晕散发出来,幸村拿过手机看表,不二也凑过来,“几点了?”

  “不到五点。”

  “啊,那是有点早。”不二拍拍额头,嬉笑道,把水扭开递给幸村。

  幸村接过沉默地润嗓子,不二靠在柔软的枕头上,觉得爱人喝水的样子都帅呆了。

  星星眼攻势,太强悍无敌了。幸村侧目思索了阵,建议道,“要不我们去迎接日出吧?海上看日出,我是头一遭呢。”

  不二兴致顿起,十根手指头点赞:“好主意!”

  然后,幸村下床打开大灯,“我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冰箱里有苹果,你先吃一个。”

  “好的好的。”不二还是有点心虚的,他看得出来幸村很疲倦,但一起看日出很期待啊!

  他果真翻了个苹果出来开啃,眼睛四处扫描着这个临时住处,昨晚光顾着听幸村讲故事了都忘了。

  而这么一瞧,真真知道了何为财大气粗。

  三面墙采用亚光米色,一面墙是诺大的落地窗,透过飘纱能看到微微波澜起伏的海面,视觉上温暖和清新感并存兼容,营造出一种很舒适的氛围,一点不单调,而且色彩搭配明艳中不缺沉稳,归根究底,是因为那面落地窗是假的,真正的海才没有那么平静。海的唯美在于动与静的结合,冰冷与炙热的冲突,以及开阔胸怀令人不由自惭形秽的那份广博。可正是这份假的宁静和雅致的色彩才真正体现出了细节上的奢华。设计元素并没有太多,就简简单单地、恰到好处地把整个不大的空间充分利用起来,大气而华丽,白色的真皮沙发,有着洛可可式风格的壁灯,某种意义还真是富丽堂皇。

  不二感叹着啃完了整只苹果。

  之后换好衣服,欢乐地奔甲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