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如听了半天也没搞明白来知然到底是怎么知道那女人是冒牌货的。
“也许是凭女人的直觉。”秋十一猜测道，“佟夫人曾经说过，她的直觉特别准，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没有看走眼过。”
“直觉？”晏九如喃喃自语着，“这确实是窦家人的本领……谁知道呢……”
“窦家人？佟夫人以前是窦家人？”秋十一惊讶地问道。
“嗯。”晏九如点点头，“她本该是上一任窦家家主。”
“那为什么后来不是？”
“因为她嫁人了。”来知然解释道，“窦家有祖训，凡家主不可以外嫁。”
“如果她嫁了——”
“那便会从家谱上除名，所有家族成员必须与其断绝关系，不然也会被除名。”
“她们家的女孩也能上家谱？”
“她们家只有女孩。”晏九如将银针收好。
“这不可能！窦家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哪儿会一个男孩都没有？”秋十一不解道。
“当然有过，只不过他们的名字都不在家谱上，而且那些孩子一出生就会被送走，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跟没生过一样。”来知然语气中略带一点失落。
“可怀孕是藏不住的事情，她们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秋十一纳闷道。
“窦家人怀孕后从不张扬。”来知然回想着自己姐姐去年生孩子的情景，只不过是去庄上收了次租，回来就孩子就已经出生了。
“而且她们体型都差不多，生没生孩子肉眼无法识别。”晏九如补刀道。
“你说的是窦家本家的人，窦家嫁出去的姑娘可是苗条得很。”来知然冷哼一声。
“那些被送走的男婴长大后有找回来过吗？”秋十一问道。
“当然没有过。”来知然哀伤道，“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出生在窦家。”
“那有什么胎记标识的吗？避免哪天她们本家的人一见钟情上被抛弃的人？”
“哪儿有那么凑巧？”来知然揉了揉眼睛。
“万一呢？”
“你就别难为她了，窦家历代家主都搞不清的事，她更不可能清楚。”晏九如救场道。
“我就没见过这么稀奇古怪的家族。”
“那还有更古怪的，你要不要听？”来知然揶揄道，“他们月家也不怎么正常。”
“多不正常？”
“其一，凡月家嫡子不可纳妾，纳妾者不入祖坟。”来知然笑道，“有趣的是，月家目前当家做主的老夫人曾经就是一个妾。”
“如果原配死了，二房不上位这才不正常。”秋十一翻着白眼道。
“其二，生女子不得为双数，年龄相差不得在三岁以内，否则幼女死。”
“不得为双数？那双胞胎呢？”
“够出生的妹妹得死。”晏九如面无表情道，“月寻原本有个小妹妹，因出生与月芸香的生日过于接近，后被无情地抹杀了。”
“这……确实不正常。”秋十一深吸一口气，“杀小孩，真是有病！”
“所以月寻才只能认领一个女儿回去？”来知然恍然大悟道，“大房有一个嫡女了！他要是把流姯也带回去的话，流姯必死无疑。”
“那月岚岚也不见得多安全……”
“月岚岚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构不成威胁，对他们有威胁的是他们自己人。”来知然挣扎着坐了起来，“所以他人还是可以的？”
“……”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