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远是早产儿,先天不足。

  那个年代又不像现在医疗发达,会对早产儿进行各种养护。

  李威远家条件一般,所以李威远并没得到特别好的照顾,以至于他从出生到后来考上大学,身体都不好。

  在他们老家那一片地方,要是提起李威远,不一定有人认识,但如果说老李家那个病秧子,所有的人都会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他!

  李威远家跟他家离得近,两家父母又都是朋友,所以他们从小一起玩。

  因为李威远身体虚弱,所以吴丛林一直承担着保护他照看他的责任。

  小的时候,吴丛林一直担心李威远身体,害怕李威远会出什么事。

  他选择学医,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李威远。

  没想到高中那年,李威远爸妈突然发迹,他们将李威远送到城里,请最好的大夫调养,后来甚至还请了西医。

  经过一段时间调养,李威远身体好了很多。

  但也仅仅只是在以前的基础上好很多。

  他的身体,跟健康的正常人还是没办法比。

  李威远父母遍寻名医,都没能把李威远调养得跟正常健康的人一样。

  到后来,高考结束,他们去了不同的城市和学校。

  吴丛林只在父母口中听到过李威远家一点消息。

  听说,李威远父母还在为李威远遍寻名医调养。

  但与此同时,他们也生了第二个儿子。

  到后来,他听父母说,李威远父母把李威远送到国外接受特别昂贵的治疗。

  虽然花费昂贵,但效果显著。

  李威远身体基本已经恢复到正常人水平,而且越来越好。看書溂

  他由衷的替李威远高兴。

  渐渐的,他再也没从父母那知道李威远一家的任何消息。

  有一天,他终于憋不住问父母,父母说他们也很久没有跟李威远爸妈联系。

  他们也给李威远爸妈打过电话,冰冷的女声提示号码已注销。

  那之后很久,他们才从邻居那听到有关李威远家的只言片语。

  邻居说,李威远爸妈赚了大钱,举家出国了。

  好一会儿,吴丛林都没等来林苏回复。

  他默默抿了抿唇角,问:“乖宝,你问李威远身体好不好干嘛?”

  李威远小时候身体好不好,跟他现在出事好像没什么太大关系?

  林苏秀眉轻轻一皱,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

  “他的面相,活不过二十岁。”

  “哦,活不过二——”吴丛林眼皮猛地一抖,“你,你说的是李威远?”

  林苏点头。

  吴丛林面色微沉。

  李威远的面相活不过二十岁?

  那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李威远跟自己同龄,现在也快五十岁。

  二十岁到五十岁,将近三十年呢!

  “乖宝,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林苏摇头,“不会。”

  照片上李威远的面相,确实是早亡之相。

  吴丛林:“那他活到现在,是怎么回事?”

  如果只是多活一到两年,还能说的过去。

  但李威远比乖宝说的活不过二十岁多活了将近三十年呢。

  林苏缓缓吐出两个字:“借命。”

  吴丛林一怔,心尖微颤。

  借命,顾名思义,借走他人的寿命。

  当然,这里的借,与偷无异。

  毕竟,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寿命借给别人。

  林苏视线扫过吴丛林,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李威远能活到现在,恐怕借了不少人的寿命。

  这次他找上吴丛林,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他想从吴丛林这“借走”寿命。

  但他没想到吴丛林身上有她给的平安符护身,所以几次三番都没有成功。

  吴丛林:“那他来找我······”

  后面的话,吴丛林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跟李威远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虽然多年未见,但他怎么都不愿意把李威远往坏处想。

  林苏直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想借你的寿命。”

  话落,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静默。

  谁也没先开口。

  吴丛林坐在床上,眉眼耷拉,萎靡的跟霜打的白菜一样。

  吴丛林没说话,程真和霍然也不敢贸然开口。

  毕竟这件事有关老师和老师的朋友。

  他们作为晚辈,开口不合适。

  好半晌,吴丛林才开口:“我知道了乖宝。”

  虽然很不愿相信,但乖宝的本事,他心里清楚。

  她既然能这么说,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而且自己自从跟李威远见面后,确实运气很差,碰到怪事的频率也高了很多。

  “程师兄。”

  陈真看过去,应了一声。

  林苏:“麻烦程师兄调查那户举家搬去国外的人家,如果有可能,找到他们。”

  程真点头,“好。”

  林苏又陪了会吴丛林,起身离开。

  走前,她又给了吴丛林一张平安符,还特意在他身上下了禁制。

  如果吴丛林有什么不对劲,她第一时间就能感知到。

  是夜

  疏星点点,月朗风清。

  一道黑影穿行在黑夜中,她身形纤细曼妙,从身形可以看出是个女孩。

  “呼,一个小偷创立的道观,居然比我们紫云观还阔气!”

  黑暗中,林苏愤愤不平握紧小拳头。

  她面前不远处,正是白云观。

  牌匾上的“白云观”三个字周围挂了白色的小灯,所以就算现在是夜里,白云观那三个字也清晰明了。

  从林苏所在位置可以看到,观中灯火通明。

  白云观坐立于京都城郊的山上,来往香客络绎不绝。

  当然,能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冲着道门第一人丛云大师的名气。

  就算无法跟丛云大师搭上话,只要在丛云大师那里落个眼熟,都有可能逆天改命。

  林苏悄悄摸进白云观。

  院中应该正在举行什么会,一众身穿素色道袍的年轻弟子们跪坐在垫子上,安静听着台上年长一些的道长讲道法。

  第二排一个年轻道长往前凑了点,问前面的人,“祝师兄,观主今天不来参加吗?”

  按照以往习惯,像这种观中宣讲会,观主一定会出席。

  但自从观主受伤后,就很少露面。

  之前的许多观中要会,他都不曾出席。

  主持要会的工作,也都全权交给副观主和观主首徒祝师兄。

  像他们这种普通弟子,已经快一个多月都没见过观主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