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仙侠武侠>我为谁妖>第062章 迷障重重
  惠岸默然半晌,“那些,原是早该忘记的。”

  他开启着尘封的记忆之门,“有件事,那时哪吒还小,从师太乙真人,学了一些法术,他去海上玩,与东海三太子发生冲突,结果大闹东海,一怒之下拨了他的龙鳞,抽了龙筋,四个龙王联名告上天庭,晚上还不停地呼风唤雨,呼啸嚎叫,弄得天怨人怒,父亲只好逼着哪吒自刎赎罪,哪吒什么都不懂,恨父母绝情,称骨肉是他们生养,就将骨肉还给他们,结果剜骨剔肉而死,当时我们想阻止,却什么也阻止不了,那一段时日是我们家最难过的时候。”他又沉默。

  我听过这个传说,“后来哪吒借莲花之身又复活了,我知道。”小时候,这段神话故事在书本,在影视演绎了无数回,身在此处,才发现它对于惠岸,对于小白龙都是一段十分痛苦的回忆。

  他不说出来的时候,我一直感到好奇。现在说出来,忽然觉得揭开惠岸记忆中的伤痛是不是又太过残忍。

  “至于我,我难受的事……”我想了半天,发现和他比起来,真的没有更刻骨铭心的,“应该是上不完的课,背不完的书,做不完的习题,然后最惬意的事是躲在书本下睡觉。”我说的是实话,以前这就是我的烦恼,我的学习成绩不太好,所以也不指望成灵珠仙子后有什么作为。

  “那些是什么?”

  “你如果去我们那里读书就明白了,保证让你知道什么是痛苦。”我笑道。

  惠岸自然是理解不了。

  接着,他提到我们明天再在这里呆一天就会离开,去别的地方,然后,再会去找唐僧和那两个蛇妖。

  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到这座小城,所以第二天,做完该做的事,我独自去倚香居对面的茶楼喝茶,从茶楼的二楼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倚香居的门口。

  我想红孩儿早就离开了,我怕见到他,又想见到他,不管怎样,也算是个故人,算是作个别吧。

  我从茶楼出来,低着头不小心碰到一个人身上,结果把个箩筐撞到,洒了一地的水果,“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还未等我道歉,这人竟然骂开了。

  这么冲!还真像某人呢,我没好气地抬头瞧,却发现是位大叔,样子很土很粗犷,因为搬着东西,估计也没瞧见我。

  “对不起,”我忍住气,没必要惹些是非。看書溂

  “你把我的水果都摔坏了,得赔我?”他说。

  “我没钱,”不好意思。

  “那你明天帮我卖水果赔我。”他好像不肯轻易罢休。

  “我明天就离开了,也帮不了你。”

  “原来不是本地人,算了算了,”他终于放过我了,捡了个最小却还算完整的苹果,“这个送给你吧,算我倒霉。”

  我看了看,这个也算苹果?也忒小了吧?像个青枣,而且看起来不是很好吃的样子。

  见我发愣,“怎么嫌小啊,这可是白送给你的。”他恨慷慨。

  “哦哦,”白送的,也是,人家一番心意嘛。我收起青枣,不,应该是苹果,“谢谢你了。”我把它放进腰间口袋里。

  反正苹果也好,青枣也好,大大小小,对我意义也不大,我又不吃。

  接着又去转了转和红孩儿初次碰面的饭馆,逛了一天,也还是没碰到他。

  次日一早,我们就出发了,惠岸说先要去一个叫瑟寒湖的地方看看。

  那是一个很隐蔽的湖,四面都是高山,围绕在中间的山谷有一个湖泊,便是瑟寒湖,只有越过重重的山岭才可以看到。

  我们降落云彩,湖面有一半种植了荷花,颇有垂败之相,湖边也是杂草丛生,就像许久没人打理一样。

  惠岸皱了皱眉,对着湖心高声嚷道:“红锦,快出来现身一见。“可是,半晌也没见湖面起一丝波澜。

  “红锦可在?速速回话。”

  湖面上杳无声息,平静如昔。

  惠岸的皱着的眉头又深了几分,显然很担心。

  红锦?我回味着,这应该是女孩子的名字吧,难道惠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藏娇藏到湖里来了?我刚要取笑,但是一看他凝重的表情,觉得他担心的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把话又咽了回去。

  “走,我们去湖里瞧瞧去,”惠岸拉着我的手跳入湖中,我们很快没入湖底,到处是水草,有螺丝,鲤鱼,还有乌龟,走到湖中央,地底竟有一座大牢,密布着坚固的栅栏,现在却门锁大开,整个牢笼笼罩在一团黄光之中。

  “果然是跑了。”惠岸小声嘀咕道。

  “红锦,红锦,”他又在周边喊了几声,依然没人答应。

  我们出来后,惠岸一脸的忧色,沉默不语。

  这大山之中有条秘密的小路直通到山外,走出去便是一个城镇,人来人往还颇为热闹。

  惠岸说有要事必须在这里呆几天,看来得投宿城镇的客栈,这是我们第一次没住在郊外。

  至于为什么,他没解释,我觉得他似乎急于在寻找什么人。

  住客栈是需要银子的,他赚钱的方式比较简单,就是变个算命先生给人看相。

  他原是个真神仙,是真的会给人看相,但是算命的假神仙多了,别人多半也会判断算命先生都是骗人的,所以他的看相门庭冷落,坐了半天也无人问津。

  我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如此这般什么时候才能住进客栈呀?

  看来还是我来帮帮他吧,于是摇身变了个老太婆,一瘸一拐的扑倒在他的摊前,“哎呀,活神仙啊,真是活神仙——”我拍着他的算命桌鬼哭狼嚎的喊着,“大仙啊,老身我的儿子失踪了半个世纪那么久,我的眼睛都哭瞎了啊,”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用着现代词,反正他们也听不懂,眼见围观的人群渐渐增多,我翻着一双白雾雾的眼睛现身说法,“若,你们看,你们看,是不是要瞎了啊?”我哭诉着,做戏做足。

  惠岸知道是我,却不明所以我要干什么,只有呆呆愣愣地看着我演完。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