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鸳鸯花灯，姐姐可是要来上两个？”
不曾想连这小姑娘都开始打趣他们了，瞧着旁的男人笑得眯了眼，苏黎越发微恼起来，伸手敲敲小女孩的摊子。
“我跟他可不是什么有情人，纯粹是一对冤家——要还乱说话，小心今夜一盏灯都卖不出去。”
话一出口苏黎就后悔了。
竟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幼稚，还威胁起个不足十岁的小女孩来了，属实是失策，怎么想都是旁边这男人气的。
她张了张嘴，正觉尴尬，却不想那小姑娘也很会做人，见状一下改了口。
“是阿离眼拙了。作为赔罪，免费送姐姐两个鲤鱼花灯如何？”
苏黎轻咳一声，平静少许才问：
“哦，为何？有何寓意？”
“自是取得团团圆圆、锦绣成双之意，姐姐觉得如何？”
小姑娘眼睛圆圆，想也不想的就开了口，反倒使得墨修挑眉，瞧着颇为不满：“倒是第一次知道鲤鱼还有这种寓意。”
苏黎瞧了他一眼，这下总算高兴不少，弯了弯唇说：“那是你孤陋寡闻。”
小女孩便也像是被夸奖了似的，扬起头来。
苏黎失笑，也不在意小女孩前面说的，爽快的付了一锭银子将整个摊子的花灯全买了下来，却也没有全拿走的意思。
而是着重选了两只模样好的便收了手，看得小女孩有些不解，却懂事的问：
“是稍后送到姐姐府上吗？不知姐姐是哪家府上，到时候阿离也好辨认。”
苏黎摇了摇头。
“我是城西医馆的大夫，断断不需要这些外物祝祷，你便收着吧，或许也可以挑些人送。”
她说到这里，眼里明显有了打趣，“这样，下次你说免费送人赔罪的时候，不至于亏太多钱。”
小女孩一时也明白过来，不由吐了吐舌头。
这小孩虽然有些瘦，也不够白净，却难得符苏黎眼缘，刚刚便是有意过来照拂一下生意，虽然中间因为某人出了些意外，但好在殊途同归。
苏黎收好花灯，偏头就要走，提起一步，又回过头来：“不过即便是送人赔罪也得有点条件。”
“有些没眼光的，万万送不得，知晓了吗？”
这话里意思明明白白，只差把墨修名字都给写上去了，苏黎瞧着小女孩点了点头，立即就走，竟是半点回头理会墨修的意思都没有。
墨修尚在瞪眼呢，就瞧着小女孩偷笑一声。
闻声，墨修都不由摸了摸鼻子，看起来有些尴尬，却也不恼，反倒是看向背影，若有所思。
“真的一盏都不挑给我吗？”
他声音飘来，苏黎顿了顿，继续往前走，装作没听到似的，身后的小女孩和墨修对视一眼，男人只好又问她：“我们夫妻一体……”
小女孩这下倒鬼精鬼精的，眨眨眼说：“好啊，一盏花灯一两银子，祝哥哥姐姐永结同心。”
墨修一噎，有些哭笑不得，却又极是受用这句话。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