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裴那一问三不知, 半点情报都套不到。好歹是在叶枫做服务员的，也理应对B市基础的权贵子弟知道一二，结果却连顾辞玉柳眷楚二人相貌都不认得。
宋佳皱着眉头让人退到一边去, 然后翻开手机通讯录去找了之前的老黑。
对面一接通电话便是多有怨念, “哎呦，您这在国外过的舒服，居然还知道要来找我们兄弟几个。”
老黑自从上次被宋佳当做弃子之后，一众兄弟都没了饭碗，现在还在家里坐吃山空, 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宋江也知道当初对方被顾辞玉额外关照的事情, 但他那个时候自顾不暇, 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也没想到眼下居然二人还有接触的时机。
闻言, 他压着被人挑衅的火气, “哪能这么说话？我当然记得你们兄弟几个……这不是一直被顾辞玉那个逼……”
他留了半茬话没说, 但对面显然也懂了他的意思，“怎么？您这是想报复回去吗？”
还没等他继续邀约，对面就明显是拒绝的意思，“这不是我们不愿意，只是我们也确实得罪不起顾家。”
开玩笑，谁愿意没事就跟着宋佳干。
上次干了一回，本来就想着打劫一个无关紧要的柳眷楚，结果让他们失了工作还丢了面子，这一直到现在都没人敢雇佣他们, 一直靠着吃老本过活。
这会儿还一起……他们有几条命啊？
而且宋佳这人处不得, 一有什么事就把他们推出去顶锅, 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财, 最多也就是出去海外活个几年，照样风生水起，美食美酒美人。
他们呢？还是拉倒吧。
原本不说一呼百应，但也有份话语权，现在想干些什么事儿都会被人拒绝。
但他还不能发落对方，只能忍着气好声好气，“那哪能这么说，咱们藏好了手脚，谁会发现？”
话是说得轻巧，电话一旁的老黑撇了撇嘴，他要是有这个本事，宋佳何至于还被逼到海外去？
宋佳知道电话里谈不出什么下落，便主动邀约，“这样，出来我们谈谈。”
不论怎么说，这半年他在国外也好歹长进了，至少……对于酒里面的这些东西……也略知一二。
比如说那些干扰神经触感的药品……
只可惜他一人出手，是肯定没办法把顾辞玉拉下马的，还是要多找几个帮手。
挂了电话，宋佳将目光移向一旁的小服务员身上，“你是怎么会来这儿工作的？”叶枫毕竟是个酒吧，和这种乖乖学生并不适宜。
对方怯懦，“……为了学费。”
宋佳饶有兴致的挑挑眉头，把人叫近一点，“你挺缺钱？”
宋裴貌似战战兢兢地向前走了一步，带着一些嫌恶的眼神快速的从宋佳脸上漂过，但又很快被掩藏在眼帘之下，“……嗯。”
对方较好的相貌在灯光之下显得有些眼熟，但宋佳一时之间找不出记忆的由来，他将这些毫无头绪的思绪扔在一旁，继续套话，“你在工作多久了？”
“一年了。”
话过了三轮，宋佳自认为对对方情况掌握良好，指尖在沙发上跃跃欲试，“行，加个微信吗？”
宋裴当然不会拒绝，他腼腆笑着答应。
掌下握着手机，宋佳和颜悦色让人退下。
……顾辞玉，等着瞧吧。
说来也奇怪，平时顾辞玉自己主动拉人上床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值得羞涩的，可是如今当他变成被动一方时，他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他昂着头，感觉身上找不到任何一个支点，对方的手正在慢条斯理的解开衣扣，不急不缓，动作斯文。华丽吊灯反射出来的光芒，让他有些头晕目眩，不由得微眯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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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之前被随意撕开衣服，在地上毫无章程的乱落，直到被一只手掌捞起来，凑合着擦了擦。顾辞玉一只手拍开衣服，劲瘦的腰部线条在白光的映射之下显得格外惹人注目。
他伸手对着柳眷楚，眉目之间仍然带着过后的缱绻，语调自然，“我要去洗澡。”
他爱干净，当然不能容忍柳眷楚就这么凑合着擦一擦就作罢。柳眷楚在这一点上向来是一个二十四孝好老攻，总不能自己爽了就算了，他任劳任怨的把人一把捞起放进浴缸。
只可惜，战事未休，最后又变成了鸳鸯浴。好在次日就是周末，不用上课，没有早八的前夕是可以肆意妄为的，无论他们怎么折腾也不会耽误。
柳眷楚之前投下的一大笔资金在今日都有了足够显眼的回报，况且现在恰好年末，也算是给今年填了一个完美总结。柳眷楚打开电脑查看上面的统计图目以及各类数向，对今年突增一大笔的财产异常满足。
顾辞玉给他哥打了电话，宣告了今年元旦不回家的噩耗，然后盯着柳眷楚电脑里的统计图，特意凑过来问道，“你元旦打算怎么办？”
要是对方也不回家的话，那他们俩就可以好好度过这三天假期。
虽然表面上顾辞玉显得风轻云淡，并不关心，但是事实上，早就提起耳朵拎起心神，等着柳眷楚的回答。
柳眷楚的目光斜斜地瞥他一眼，然后又转回电脑上，他纵然已经适应了两人目前的身份，但依旧没有什么浪漫细胞，对此并不在意，随意地回了一句。
“……回去呆一两天，然后再回来。”
以后他还拱火似的，又加了一句，“怎么了？”
此时的顾辞玉根本不想说话，他为了柳眷楚特意推掉了元旦回家吃饭的邀请，结果柳眷楚却想把他一个人留在公寓里，自己美滋滋的回家。
他起身坐在柳眷楚旁边，怪腔怪调的回了一句，“没怎么。”
柳眷楚其实在他打电话时便已经听到一言半语，也知道对方明知故问的过来说这句话，是意图为何，但还是故意逗他。
他眼神都没有转动一下，盯着屏幕一动不动，“那就好。”
顾辞玉此时反应过来，柳眷楚能回哪去？他不就是回姑姑家里，可是他完全知道柳眷楚姑姑家的地址，他之前去过，也保存过地址，早就烂熟于心。
顾辞玉松了一口气，也好说话了许多，“那……”
柳眷楚转头看他，“那什么？”
他跃跃欲试，“那我和你一起去呗，反正也正好认识认识，带个朋友，你姑姑不会介意的吧？”
柳眷楚闻言眉眼一松，似乎下一秒就要同意，但是转而拒绝，“不行，睡不下。”
多理直气壮的理由。
家里条件不好，本来他的房间里就狭□□仄，在放了张单人床和一个书桌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家具，就这个条件，哪里能睡得下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
顾辞玉气不过，他哪里听说过这种拒绝人的理由，可偏偏他也知道这是实话。
他泄了气地回嘴，
“……那我在你们家附近租个酒店，我在那住。”
这样就不需要给他准备住的地方了，总算不麻烦姑姑了吧。
柳眷楚的指尖在鼠标上轻点几下，他没忍住笑，“你是不是傻？这就20来里的距离，你开个车半小时就到了，哪有必要还租酒店？”
顾辞玉不好意思说出什么我会想你之类的肉麻话，但他就是觉得20来里的距离已经足够远了，几乎跨越了半个城市，从市中心到三环区域，这可已经够远了。
他撇了撇嘴，“半小时就不是时间吗？半小时也是时间。”
来回一个小时，两天的话就是来回两个小时，都够他们做一次了。
这家伙到底懂不懂得珍惜时间？
柳眷楚放在电脑一旁的手机忽然振动一下，他瞥了一眼手机，回了几句话之后面上浮现一丝笑意，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么舍不得我？”
顾辞玉没说话，耳根已经红了，但又不想承认，他抿着唇瓣已经打开手机，开始查阅那边的酒店。
柳眷楚视力好，看得一清二楚的。等人都准备下单了，才憋住自己的恶趣味，慢悠悠的说道，“哎呀，我弟他带了一个女朋友。”
顾辞玉动作一停，似乎心有所感。
“……人家女孩子没地方住，又不好让他们俩住在一起，我不如把自己的房间贡献出来？也算是给他们做个媒？”
柳眷楚接着说道，“怎么样？”
“呸。”
顾辞玉知道对方就是故意的，但还是被这个诱饵勾住，直愣愣往前冲，根本无法在察觉是否还有其他陷阱。
他扔掉手机，“所以今年你不回去了。”
明明还未确定，那他却已经用了肯定的语气。
“可能吧，如果需要我做媒的话。”
柳眷楚轻飘飘的回。
下一秒就被顾辞玉一把搂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可能是个什么东西？”
对方的力道让柳眷楚觉得自己的肋骨在隐隐作痛，未免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制约，他倒吸一口冷气，“是。”
这是得要多开心，让他觉得自己四排肋骨能折了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