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然只有邢姐能说, 殷楚同和岑玉沉但笑不语。邢哥闻言不太服气地嘟囔,“那是你没见到我的英勇。”

  邢姐没搭理他,数了数目前为止的战利品。他们现在已经找到了挂面和肉, 主食和主菜都已经配好, 实在不行直接那这两个东西凑合凑合也能吃,四人都感觉压力小了不少。

  邢姐熟路,带着两人走到了一处小溪河边,解释说道,“如果节目组准备了鱼虾的话, 那他们只有可能放在这里, 毕竟放在其他地方恐怕我们还没找到就死了。”

  邢哥也点头认可, 他们俩毕竟和节目组打了很久的交道,猜也能猜的出来节目组的套路, “我们到处看看吧, 小殷和玉沉也可以下去玩玩。”

  本来山里面就会凉快一些的, 河边更是凉爽,感觉整个夏日的暑气都要被这股子清凉气息驱散了。河水清新透彻,在云层中透出的阳光的照射之下,显得凌凌冽冽,散射了金色的微光,凉爽极了。

  殷楚同看到河边有一个大石头,就把岑玉沉喊了过来,“我给你弄弄鞋子。”

  岑玉沉开始爬山的时候,那叫一个用力, 一脚一个印子, 上山前换的雨鞋已经全部都粘满了泥巴, 鞋底鞋面一个不落。

  殷楚同给他演示了一遍, 如何利用河摊上的石子把脚底和鞋面上的泥巴都刮走,岑玉沉照常做了一遍,他扶着殷楚同递过来的手,目光仍然盯着那片河,小声说,“我想下去走走。”

  说是要扶着岑玉沉,但下一秒殷楚同就看到对面岸边的一个小小角落似乎有黑色塑料袋子,而且还在那扑腾扑腾摆弄出水花。

  殷楚同把岑玉沉的裤腿捞起来,送他下去玩,然后就指指那边,“等我一下?”

  岑玉沉也看到了袋子,点点头,“你去吧!”

  殷楚同刚一走过去,岑玉沉就感觉脚底下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正在左一下右一下试探的触碰着他的脚背,偏偏低头一看又什么也没有。

  岑玉沉皱起了眉头,心里猜测估计是条鱼,决定等它待会儿出现的时候,再好好逮住这个家伙,结果每次他低头一看,却又没有看见半点踪影,那个兴风作浪的家伙挺机灵,逃得很快。

  三番五次之后,这个东西变本加厉,岑玉沉居然还感觉到了一个黏糊糊的甚至带着一些吸力的吸盘,在脚腕处留下一串痕迹。

  这一种触感绝对不是鱼可以给他带来的,岑玉沉间毛骨悚然,但是一时之间又被吓得有些不太敢动。

  等到殷楚同把那已经破了的袋子拿回来时,迎接他的就是一个猛子扑在他身上的岑玉沉,还有一声呼救,

  “啊啊啊啊啊啊——殷楚同!”

  这一下来的太过突然,殷楚同半点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扑一下,手上的塑料袋子掉到了水中,里面仅剩的一条鱼扑腾尾巴,溅起来一个巨大的水花,直接把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全部打湿。

  殷楚同无暇顾及已经掉在水上的袋子,手用力地搂着岑玉沉的腰肢,眉头一皱眸中划过一丝担忧,声音沉沉,“怎么了?”

  岑玉沉两只手搂着殷楚同的脖颈,两腿悬空,全身都攀附在殷楚同的身上,像一只无尾熊,他颤颤巍巍地回头,然后果断回头把脑袋埋进殷楚同的脖颈处,毛茸茸的头发触感让殷楚同觉得心里有些痒意,

  “不知道,有东西一直在碰我。”

  岑玉沉勾着他脖子的手加大了力气,伸出裤腿下面的脚腕给他看,“一开始我以为是鱼,可是怎么找都没找到那东西,给你看,它在我的脚上还留下了痕迹。”

  岑玉沉伸出脚给他看,上面是围绕了一圈的圆形的吸盘状红色印子。

  他本身皮肤就白,在这样的艳红色之下显得更是好看,就像是戴上了一圈脚链一样的。

  还挺好看的。

  殷楚同分出一丝心神想,他抬手按一按这个地方,指尖摩挲一下,感受到手底下凉凉滑滑的触感,手不由自主就滑向了其他地方,最后顺着脚腕停留到膝盖弯处,然后他就收起力气,装作只是简单的勾着腿弯抱人一样。

  殷楚同对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过熟悉,就连用什么力度不会让对方察觉到他在揩豆腐都知道。

  岑玉沉无知无觉,一双手勒着他勒得很紧。

  殷楚同轻咳一声,“我给你抓回来。”

  应该是个小章鱼,可能就是从那个塑料袋子里面爬出去了。

  殷楚同环视一周,最后把岑玉沉安置在那个大石头那坐着。

  孤身一人返回这个“战场”,殷楚同眼睛尖动作又快,找了一处地方站着观察岑玉沉原先站着的那个地方,果然有一个石头若有若无地动弹。

  他悄悄过去,乘着石头不注意,就把它翻了过来,果不其然,下面就是只章鱼。

  这个章鱼还挺小的,只有一只手的大小,它正窝在这一小块岩石下面,触须扒得死牢,直到从那个石头下面翻出来,都还是念念不舍的纠缠在上面,不肯离开。

  除此以外,还有一只大鲈鱼和几只小虾,小鱼。

  殷楚同拿了之前那个破损的塑料袋子,一个不落全部都塞了进去,至于那一只章鱼,他就直接抓着脑袋,手提了过去。

  “嗯,别生气了,我给你报仇,中午我们吃油炸章鱼须。”

  他晃晃悠悠这块石头,拿着那根木棍戳戳看看,直把这条章鱼烦的摇头晃脑,给岑玉沉怒报血海深仇。

  岑玉沉接过这条章鱼攀附着的石头,恶狠狠地咬牙,一张脸就算皱成了这样也依旧好看得很,他眸子一眯,盯着这只章鱼肆意张扬挥舞的触手,冷笑一声,

  “我要给它做出十八种吃法。”

  殷楚同煞有其事的点头,“有仇就报,肯定不会轻饶它。”

  他们两个完全没有考虑这条小章鱼看上去不过是一尺多的样子,哪里做得了那么多吃法。

  那边邢姐已经在呼唤他们,殷楚同把人拉起来,顺手把这个章鱼也放进那个破烂袋子里面,“走吧。”

  岑玉沉感觉小腿上似乎有一点痒痛,但是也没在意,顺着对方扶着的力道就从石头下来,“走。”

  继续再往里面走,几个人走走停停,也算是找着了不少好东西,最后满载而归。

  一大包肉,一份包菜,两条鱼,一些海鲜,一些米饭,一袋子挂面,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调料和配菜。

  回了木屋,邢姐把东西都翻出来,问他们两个,“那我们分配分配吧,你看看你们做什么?”

  殷楚同非常具有自知之明,选了一包挂面,“我做这个吧,其他的我也做不来。”挂面是所有食材里面最好操作的,就算他再怎么做,也不会出现太过于浪费的状况。

  就算不好吃,也还是能吃的。

  邢姐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把这三个东西挑出来,见他们两个已经决定好,便招揽着人回了房间,“行,你们俩也别在这呆着了,赶紧进屋去换换衣服。”

  岑玉沉和殷楚同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河水打湿,山里面又是清清凉凉的天气,不比在外头很快就能晒干,现在还是有些润润的感觉,再不换恐怕就要生病。

  他们俩顺着邢姐的指引回了房间,邢姐让他们两个也不用急着下来,“正好楼下厨房也不够大,等我们弄完了,估计你们正好也洗完澡,到时候就轮到你们来做饭。”

  殷楚同道了声谢谢,而后就和岑玉沉上楼。楼上有两个房间,一个是邢姐邢哥的,另外一个就是给他们俩住的。

  进了屋里,殷楚同大咧咧地直接脱了衣服,露出来的肌肉线条直接就让岑玉沉咽了口口水,他把脱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面,抬头看到岑玉沉一动不动,出言道,

  “你先去吧。”

  殷楚同体质比岑玉沉好太多了,只是一点润湿的衣服而已,对他来说并无大碍。

  岑玉沉一愣,忽然轻咳一声,绯红着脸,“其实……也可以一起去的。”

  殷楚同一怔,但是十动然拒,“我没事,你去洗吧。”

  骗钱骗感情这种事,上辈子体验过一次就可以了,这辈子差不多就得了。骗钱行,骗感情就算了。

  系统008不屑,【渣男。】

  嘴上说着不骗感情,你也不看看你的实际行动,谁看了不栽进去。

  听到这个回答,岑玉沉恼羞成怒,啪的一下关掉浴室的门,“不去就不去。”

  殷楚同无奈,去了的话——他以后就完了,不去的话——现在岑玉沉就要给他甩脸,左右为难。

  浴室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没过一会,对方就从里面出来了,臭着一张脸,也不说话。

  殷楚同自觉也挺理亏,他目前在这一方面确实有点避如蛇蝎的味道,好像确实没有尽到男朋友的义务,便也没有说话就拿着衣服进去了。

  岑玉沉被留在外面,008眼看着对方的脸更臭了,连忙就跟着他的宿主一起灰溜溜散了,它回了系统空间里面嘀咕。

  【它只是一个无辜的球球,不应该承受这么多。】

  等到殷楚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环视一圈没看到系统,反而看到岑玉沉一边臭着脸一边似乎在给腿上涂什么东西。

  “怎么了?”殷楚同皱着眉头,认出来这正是被那条章鱼吸过的腿,他向前几步握住腿,才发现小腿肚上那划出来的一道小小伤口。

  岑玉沉把脸扭向另一边,又不想搭理他又老老实实小声解释,“好像被什么石头划到了。”

  这个口子并不是很大,只是由于一开始没有换衣服,后面又刚刚去洗了澡的缘故,所以现在泡的有些发白了。

  “疼吗?”

  殷楚同深觉这条腿命运多舛,好不容易逃离了上辈子被火燎的命运,结果这次出来录制节目,又被章鱼吸盘吸,又被小石头划。

  ——还挺惨。

  动了怜悯之心的殷楚同给他把腿拉过来,放在自己身上,准备给他擦点药。

  岑玉沉看着对方由于低头而露出来的那个发旋,忽然思绪飘远漫不经心的想着,好像有古话说,发旋长在左边的男人就格外会心疼人一些。

  “有点疼。”

  殷楚同接过他手上的那个药喷,动作看似粗鲁,实则小心翼翼地对着伤口处喷了几下,“粗心大意的。”

  殷楚同顺便给脚腕上章鱼吸出来的脚链也喷了一下,“知道疼就好,下次小心点。”

  岑玉沉神情恹恹,就算是殷楚同的脸也没让他开心起来,他果断收回了之前那个想法,可别再胡说什么发旋长在左边的会心疼人,他看他面前这个人就完全不会。

  岑玉沉那腿又白又直,即使在上面只是有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却仍然显得格格不入的。

  殷楚同给伤口贴上了一个创口贴,然后拍拍旁边的软肉,意味不明地说道,“你这条腿是我的,你可要好好对它。”

  这腿是他救下来的,怎么可以由着岑玉沉造作。

  岑玉沉见一切大功告成,把腿从他身上移开,换上另一件裤子,闻言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扬,却还是故意反驳,

  “你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呢,我真是愁将恩报。”

  殷楚同看着眼前人穿上裤子不认人的举动,心里腹诽,就是他也做不出来带着人人跳楼的举动,到底谁才是神经病?

  等岑玉沉穿好裤子,两个人都已经料理好了,便下了楼。

  下面的邢哥和邢姐也分别选择了自己擅长做的食材,而且正好已经将他们所准备的菜品完成。

  见到两个人下来,邢姐招呼道,“玉沉,小殷,这块场地就交给你们了。”

  “好。”岑玉沉对此丝毫不惧,拿过一件早就准备好的围巾系在身上,挑挑眉头准备看殷楚同的好戏。

  殷楚同能屈能伸,悄咪咪的凑过来,手也很殷勤的给岑玉沉在背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咨询问道,“要不然我再打两个蛋吧,光吃面太单调了一些。”

  念在殷楚同主动讨好的份上,他劝道,“算了吧,你别再浪费食物了。”

  听从了建议,殷楚同顾念到自己的操作水平,没有再多干闲事。

  等水开了,把面下进去,再捞出来过一遍凉水,就闲置在一旁,然后就是所有的酱料、调料都盛出来一点,混在一起,淋在面上做了一个拌面。

  他很快干完,便开始无所事事,过去给岑玉沉打一下下手。

  岑玉沉手上的活很利落,将鱼剖肠解肚,处理干净,不过几刀下来,鳞片、鱼身还有内脏都已经分离,再拿着刀剁了几下,整条鱼就成了干净分明的块状物品。

  殷楚同哪里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他不过就是搬了个小板凳,在旁边摘葱。

  正常情况下,这种行为是不允许发生的,但节目组念在——反正殷楚同什么也不会做,过去打下手,说不准是帮忙还是帮倒忙的缘由,再来也可以拍一拍情侣素材,便没有出言阻止。

  邢姐进来拿了四双碗筷,见状便笑着问道,“平时你们两个在家,肯定是岑玉沉做饭吧?”

  “一看就知道殷楚同和我们家大老爷们一样,什么也不会干,他也是录了这么多期,才会做那么几个菜。”

  岑玉沉眉头一扬,笑得张牙舞爪,“所以现在知道难了吧?今天晚上罚你给我捶一个小时的背。”

  殷楚同失笑一声,“哦。”

  他知道这就是岑玉沉在给他解释呢,要不然等节目播出去以后,八成粉丝要骂到飞起,这要是上辈子他还得给自己洗白一下,但是这辈子他又不打算混娱乐圈,对此便毫不在意。

  鱼肉挺容易熟,最后撒上葱花,热油一浇,整个菜就大功告成了。

  碳烤章鱼腿就更加容易,处理好肉,岑玉沉凶狠地将这个腿剁成了几份,然后找节目组要来了签子,把它们全部串好,孜然,酱料一个不落,烤出来又香又辣。

  说话间,饭菜已经全部完成,几个人联合着一起把所有东西都放在木屋面前的庭院处,庭院前有一小桌小凳,正好四人,一人一座。

  殷楚同和岑玉沉坐在一排,而邢姐和邢哥坐在另外一排。

  邢姐对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挺好奇,他们在录制节目,自然不可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要不然哪里还有什么好拍的,她主动搭讪笑着问道,“你们俩认识多久了?”

  殷楚同算了算,“认识一年了,在一起半年。”

  “才一年?”

  邢姐有些惊讶,毕竟他们这些做艺人的,尤其是像岑玉沉这样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几乎每年两场戏,百分之五十的时间都在剧组,很少有时间能拿出来相处。

  可是看眼前这两个人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意会到对方的意思,着实看不出来是才认识了一年的样子。

  “那小殷是做什么的呢?”

  邢姐私下以为可能是幕后工作者,要不然这完全没有相处的时间,又哪里来的默契感。

  “全职的旅游博主。”殷楚同状似不好意思地说道。

  邢姐惊讶地挑挑眉头,她是关注了当时热搜的,不过也只是以为那个爆出来的账号是兴趣爱好,却没想到是本职工作。

  “那得全国各处旅游吗?这也是一个飞来飞去的工作,哪有时间培养感情呀?”

  邢哥也十分好奇,两个职业听起来八竿子打不着关系,“那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呢?”

  岑玉沉笑道,“当时我正好在一个剧组那儿出外景,然后他也在附近拍摄录像。恰好我助理见到了,还以为他是过来拍摄的记者,就过去对他说,这里禁止拍摄,私下不接受采访。最后发现是个乌龙,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殷楚同的面上也浮现出一抹微笑,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丝毫让人看不出来这场相遇是他精心准备的结果。

  他当时可是煞费了一番苦心,专门打听来了岑玉沉的剧组位置,又特意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发挥了颇为不错的演技。让岑玉沉和助理都对他心有愧疚,还以为是污蔑了人,又以赔偿一事为由,裁要来了微信和联系方式。

  后面就一来二去的,不就水到渠成了。

  邢姐也丝毫没有意识,点了点头笑道,“那还挺有缘分。”

  岑玉沉也深以为然,“确实。”

  瞥到对方似乎深信骄傲的模样,殷楚同忽然有了点点足矣为奇的心虚。

  008仗着其他人听不到的优势,今日第二次大声斥责,【渣男。】

  殷楚同趁着其他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抬抬手指,直接把这个晃来晃去大白天晃眼的光球弹到一边去,烦人精。

  邢姐和岑玉沉似乎相谈胜欢,她笑着道,“我觉得你和小殷确实真的挺配的,老邢你说是吧?”

  这不是场面话。

  邢姐以前也和岑玉沉接触过,当时的岑玉沉虽然也是面面俱到,但是哪有现在这样,谈起恋爱之后充满了一股人味。

  邢哥也点点头,他们两个由于工作原因也算是见过不少夫妻情侣,能像殷楚同岑玉沉两个一样,一看着就让人觉得能走在一起般配的,也挺少。

  除了那些年纪大点在一起很久了的,年轻的一个个谈恋爱跟玩一样,没几个像是想要长长久久的。

  殷楚同面对这种夸奖还知道收敛一二,“那就借邢老师的吉言了。”

  就连邢姐邢哥都没意识到他的回答会是这样,反应过来之后对视一笑,“玉沉确实和之前不一样了。”

  聊天倒是聊够了,可是饭却没有动多少,节目组自然不可能白白看着粮食浪费,便给大家递了一张挑战卡过来。

  “什么东西?”

  【所有人交换品尝彼此的手艺,并且评出最难吃与最美味。】

  这个活动大概是大写地对殷楚同不利。最好吃的菜品可能还需要进行投票,但是最难吃——完全不用考虑那就是殷楚同做的。

  桌上的菜总共只有四个菜,哪个动了那个没动看的一清二楚。其他的都还好,唯独那碗拌面,却只有几筷子的痕迹,殷楚同自己更加是再没有尝试。

  大家又不是傻的,吃了一口就知道殷楚同的厨艺不行,自然不可能再去自讨苦吃。

  “……”

  “每一份菜都要吃三口哦~”节目组工作人员无情提示。

  “三口……也没有必要了吧?”殷楚同心生拒绝。

  出锅的时候他自己也拿起一小挑尝了一口味道,该说怎么好呢?大概就是奇怪两个字。甜不甜咸不咸辣不辣的,像是生硬的把各种调味混合在一起,却没有半点融合。

  决定顺序之后,第一个是岑玉沉,他拿了个干净的碗过来,每个菜都夹了三下放在碗里。

  先吃的是邢姐的辣炒包菜,挺好吃的,然后就是邢哥的一道青椒炒肉丝。他们俩都是参与过节目录制许久的老人了,做个菜还是完全没有问题,不说的是大厨级别,但也至少是可圈可点。

  最后躲不过的到底还是殷楚同的拌面,第一口下去,还没等岑玉沉有什么表情,殷楚同就盯着他,眸光不变,“怎么样?”

  岑玉沉面色不变,然后沉默一会才笑着应道,“好吃。”

  就是一字一顿,让人听不出半点诚意。

  “……”

  殷楚同沉默了一瞬,收回目光不再自取其辱。

  他自己吃的时候才是脸都变了,难吃,真难吃,先前在厨房试味的那一挑根本没有办法体现出这个拌面的味道,而现在三口下去,结结实实的难吃,一点都没有参假。

  邢姐邢哥也很痛苦,但他们做主持的确实是做到了危难临前而面不改色,除了微微颤抖的手以外,再也没看出来其他地方的不对劲。

  摄像头停留在他们两个拿筷子的手上好一会才移开。

  导演组在摄像头后面笑得心满意足,真不错呀,这一个环节真是给够了笑点,别说是观众,他都挺好奇这个味道。

  最后的结局不言而喻,难吃的菜肯定是属于殷楚同的荣耀,而厨艺最佳这一项则是落在了岑玉沉身上。

  两个导演在显示器后面笑得鬼鬼祟祟,多好的反差,咳咳,热点又有了。

  吃了饭之后,众人把碗放在赞助商赞助的自动洗碗机里面,两两告别准备去午睡。

  回了房以后的殷楚同看上去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真的有这么难吃?”

  岑玉沉的安慰朴实但是却没什么作用,“没关系,反正也是我做饭。”

  “行,我知道了。”

  岑玉沉过来贴贴,他像是粘在了殷楚同身上一样,贴过去和殷楚同厮磨,“一个亲我教你六分钟,亲十下,一个小时,我绝对把拌面给你教会了。”

  殷楚同抬眼瞥他一眼,拒绝了这个丧权辱国的交易,他转了个身不想和岑玉沉贴着,“我自己也可以做好。”

  他的厨艺还没有差到需要出卖色相的地步。

  岑玉沉哼了一声,把那条划伤了的腿放在殷楚同身上,压着人不让动。

  殷楚同原本还想推开,一看见是哪条腿就没再动弹。

  可他报复心却很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回去以后,我一天……一周要做一次菜。”

  岑玉沉面色莫测,复杂中掺杂着一些难以言说的心情,“你确定?”

  殷楚同过了半响才说,“算了。”

  没必要,多幼稚。

  下午做了饭之后,节目组好歹没有再出这个“无聊”环节,选出最难吃和最好吃这个环节举办一次就够了,就算是再多次也不过是众望所归。

  吃了饭四个人玩了一会飞镖游戏。

  谁扔中了中心,就可以指定在场任意一个人完成一项任务。

  凭借着多年以来扛摄像机的准头和稳定,殷楚同在这个项目中一骑绝尘,成功拿下了这个项目十几期以来的最强第一名。

  二十五局比赛,他射中了中心二十四次。

  唯一一次失败,还是由于岑玉沉场外干预。

  岑玉沉理应为殷楚同高兴的,如果这个游戏的惩罚不是让他吃一口殷楚同做的饭的话。

  二十四局,他总共要吃二十四口。

  殷楚同端着新鲜的、没有一个人下过手的、他做的晚饭过来。

  和中午一样还是拌面。

  “尝尝。”午休的时候还说回去做饭,没想到这么快就报复回来了。

  殷楚同把碗推了过来,面上挂着戏谑的笑意,他从来就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更何况死贫道不死道友,正好晚上做的还没人吃,浪费粮食也不好。

  “……”

  殷楚同清楚地看到岑玉沉舔了舔后槽牙,眼睛里也是达不到心底的笑意,“行……”

  吃完之后,岑玉沉拿了一张纸擦了嘴,轻飘飘地说道,“回去以后,我要做香菜全宴。”

  香菜,是殷楚同最讨厌吃的蔬菜。

  殷楚同面色一怔,都快忘记了自己的伙食全掌握在对方手上,想到了什么他面色回温,“我点外卖。”

  岑玉沉快要被这个家伙气笑了,强迫他吃了那么大一碗面之后还不许他报复回来,怎么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都没有顾得这是在录制之中,直接上前去捂住对方的嘴,“不许!”

  殷楚同很明显地一怔,他暼了瞥旁边的邢氏夫妇和导演工作人员,没有一个想要过来救他,反而是兴致盎然地盯着他们俩个。

  

  毕竟正在录制节目,殷楚同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再做纠结,选择了果断认输,他含糊不清地应付岑玉沉,“行行行,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你发誓。”

  岑玉沉盯着他,眸光没有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手一点也不放开。

  殷楚同无奈,伸出四根手指放在胸前,目光真挚,嘴里含糊不清,“我发誓。”

  即便是这样,岑玉沉没有放过他。

  这天晚上,岑玉沉贴着殷楚同睡了一夜,就用对方最不喜欢的那种睡姿,按照殷楚同的说法,每次碰到对方这种四肢纠缠式睡觉,他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八爪鱼包围了。

  岑玉沉怒气冲冲:“不要拿那个东西和我比较。”

  殷楚同哭笑不得,你以为你的睡姿和八爪鱼有什么太大区别吗?你的区别就是八爪鱼有八只脚,而你只有四肢。

  第二天节目录制回去之后,岑玉沉一点没有说假话,到家之后的第一顿饭就火速买了三斤香菜,做了一顿香菜大宴。

  满满当当摆了整个桌子。

  ——香菜豆瓣馄饨,香菜豆油皮拌木耳,香菜丸子,香菜萝卜,花生米拌香菜,香菜拌金针菇,培根香菜卷,香菜豆腐丝,香菜拌木耳……

  如果忽略掉菜色,单看菜的种类和用心程度,可以称得上是一场满汉全席。

  只是可惜,殷楚同没有这个福分能够享受。

  吃了这一顿,殷楚同只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吃香菜了,但他也没有闲着,趁着刚刚吃了香菜,直接把人狠狠摁着亲了一通。

  岑玉沉虽然并不反感香菜的口味,但是却一点也不想溺死在这个吻里,恍惚过后,他觉得自己没有赚到什么。

  结束了为期一天的节目录制,款项很快打了过来,殷楚同精打细算,挑了一个利率最高的银行存了定期进去。

  岑玉沉对此十分不解,“我给你存着?我请了专门的投资理财顾问,每年年利率高达百分之十。”

  殷楚同非常心动, money,不能随意保存。

  纠结再三,他还是选择拒绝,“……算了?”

  岑玉沉面色似有不虞,但他发挥了作为影帝的最佳演技,掩饰住了自己此时糟糕的心情,“怎么了?”

  本来钱在不在岑玉沉这都无所谓,但是听到拒绝之后,他反而还多了几分奇怪。

  常言道,男人有钱就变坏,殷楚同这才赚两百万,就不愿意放在他这里了。

  殷楚同自然不可能说真话,“就是觉得不太好意思,我这也没有多少钱,还拿过去麻烦人家多不好。”

  岑玉沉不接受这个理由,“我花钱雇他给我打理资产,怎么能算得上麻烦?”

  殷楚同还是没同意,“我感觉这个过程挺麻烦的,转来转去也不太好,而且我刚存了定期就取出来,也挺麻烦。”

  这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是给银行工作人员打一个电话的事,更何况现在存钱赚钱只是在手机上就可以操作,哪里有什么麻烦的过程?

  这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岑玉沉面色沉了下去,他又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和他吵架。再过两天就又要进组了,到时候估计能出来的时间也不多,没必要把这么难得的相处时间用在生气上。

  殷楚同确实有些理亏的,他难得的有些服软,过去轻轻搂住岑玉沉,“别生气了,要不然,你想买什么东西,我买给你?”

  岑玉沉不需要,他就想让殷楚同把钱存在他那,他别扭地转了下,但又仍然侧着脸想听什么解释,“那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殷楚同以己度人,耐心解释,“你看,我要是让你把所有钱都放在我这里,也不太可能是不是?”

  岑玉沉眉头一沉,“为什么不可能?我完全没有什么意见。”

  他自从出道以来,都十多年了,赚的钱实在不算少数,这么大的数额就算岑玉沉愿意给,殷楚同也不是很想收。

  殷楚同听了这话,先是一怔,而后只能笑笑,轻描淡写绕开这个话题,“不说气话,那你和我说说,为什么非要放在一起存?”

  岑玉沉却不愿意,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气,重复一遍,“我说了,我可以。”

  他转过头直视殷楚同的眼睛,“我可以把所有的钱都放在你这里,为什么你不可以?”

  殷楚同见状,在心里头喟叹一声,知道这个话题绕不来了,他老老实实把卡拿出来,心疼说道,“行行行,喏,给你。”

  他拿卡一扔,把卡扔回殷楚同怀里,“就这么一点,我才不稀罕呢,就给你拿着当零花钱。”

  说完,他还从自己包里挑了几张卡出来,“喏,密码你知道的,要是有什么要花的,你就直接拿里面的钱花,不够的话再和我说。”

  殷楚同心情复杂,他的睫毛微微一颤,感受到手心里卡传来的坚硬冰凉的触感,抬眼看向旁边的人,“你就这么放心,也不怕我拿着你钱跑了。”

  岑玉沉却不以为然,“就是一点钱而已,还能再赚,你拿着那么一点跑干什么?”

  殷楚同没说话,眸光一暗,看着手里面被塞进来的几张卡。

  这绝对不是一点,上辈子的时候岑玉沉也给了他这些卡,他拿到就立刻去查了,光是一张卡里面就有几千万,这么好几张下来,一个亿是有的。

  要是这么多钱都能称得上一点儿,那么他重生回来辛辛苦苦赚的这些就是全部白干。

  殷楚同觉得现在自己是踏入了一个陷阱,答对了题目就可以获得五十倍的报酬,但是只要你一旦答错,后果也绝对不会好过。

  他斟酌一下言辞,虽然心疼不舍但是还是坚定地把卡递了回去。

  “算了,我要这么多钱也没用。”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去泰山祈福了,结果里面的网真的好差劲,转啊转啊转都没有放出来,还一直在提醒我网络太差,然后我现在才出来,才有网给大家放更新呜呜呜呜呜呜一整个滑轨。

  它一直一直显示正在发表中,但是等我选择返回的时候,它又问我,你还有内容没有发表,是否要发表,我已经快要被它折磨疯了。

  我也不清楚是晋江在崩,还是我的网真的太差劲呜呜呜

  斯密马赛。

  红豆泥斯密马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