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宸一来，就特别热情：“王爷回来了。”
君北寒微微点了点头，道：“是。”
“王爷一路辛苦，不知此次大齐之行，有什么收获？”
君北寒看了萧舒月一眼，清冷的面颊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收获很多，不知陛下指的是哪方面？”
“自然是对大魏有利的一面。”
“简单来说，大齐新帝登上帝位，舒月功不可没。临行前，更是给了舒月数百万两的银票，还说，后续会派使臣来，达成进一步的合作。”
萧锦宸嘴巴微张，似乎很意外的样子。
但很快，他就笑了笑：“看来，姐姐和王爷这次在大齐，的确是收获很大。”
君北寒点点头，没说别的。
萧舒月也不跟萧锦宸寒暄，直接道：“你先回去吧，免得我看到你这张脸总想揍人。”
“姐姐生我的气了？”
“是。”萧舒月直接道。
萧锦宸的神色有片刻的僵硬，但是很快，他就点了点头：“好，朕就先走了。”
目送萧锦宸离开，这时候，君北寒问道：“发现什么了？”
“人不对。”
霍云卿惊了：“什么意思？”
“我怀疑，锦宸被人换了。”
“这怎么可能呢？”霍云卿觉得难以置信。
她一直觉得，萧锦宸还是那个萧锦宸，只是他的心里，不再只有他一个人。
“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并非不可能。”说完，萧舒月看向君北寒，“还记得审问洛瑾瑜的时候，出现的那两个冒牌货吗？”
“当然。事后查证，那两个人的脸都是真的，不曾易容过。”
霍云卿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呢？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萧舒月不以为然。
事实上，哪怕没有血缘关系，还是会有长相相似甚至相同的人。
比如现代的时候，某个姓岳的明星就出现了很多跟他长相相似的人。
有那么几个，甚至可以以假乱真。
只不过在这里，没有网络，交通也不发达，又没有照片，所以人的认知只存在于自己所见的这些人之中，以为自己见过的人没有长相相似的，就是没有。
事实上，或许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真的会有那么一个跟自己长相相似的人。
这时，君北寒说道：“所以，你怀疑，洛太傅专门在天下各地寻找长相相似的人，来达到他不为人知的目的？”br>
“没错。现在看来，他临死前喊的那句话是真的。看来，他的确恨极了我，才安排了这一切。倒也难为他了，居然找到了一个和锦宸这么相像的人。”
这时，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的小起子突然开口：“长公主，奴才曾见过一个跟您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在哪里？”
“就在勤政殿。是柳副丞相将人带进来的。”
柳副丞相，便是明贵妃柳明月的父亲。
“那个女人，我也看到了。”寒凌彻附和道。
他面色苍白，看起来精神不大好。
“过来。”萧舒月招手叫过寒凌彻，待他过来，她的手就放在了他的手腕上。
不出她的意料，是气血不足。
“受伤了？”萧舒月问。
“小伤。”
寒凌彻不愿多说，萧舒月就没再多问。
不管怎么说，萧锦宸的确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看，人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生改变的。
很有可能，萧锦宸被人换了。
那么问题来了，真正的萧锦宸去哪儿了？
几乎是在这个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真正的萧锦宸，会不会已经被害了？
“锦宸暂时不会有事。如果这些人听从洛太傅的指派，那么，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锦宸，而是我。不杀死我，他们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就必须要确定，要能迷惑住我。可假的就是假的，假的萧锦宸没有和我相处过，自然不知道我和锦宸之间的相处模式，所以，在确定没有成功迷惑我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更不敢在这个时候对锦宸下手。”
听完，霍云卿若有所思，但很快，她皱了皱眉：“姐姐，这说不通。如果陛下是假的，那么，他肯定会遮掩这一点。这样的话，他不会让小起子和寒凌彻还活着。说句狠辣一点的话，他是皇帝，想弄死他们两个，不难。”
“他没有对他们动手，原因很简单。如果人死了，自然是死无对证。但如果之前和锦宸走得近的人都死了，那就太明显了。为了避免引起怀疑，他才没有赶尽杀绝。但，一旦他确定了锦宸和我相处的模式，锦宸就危险了。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说完，萧舒月猫着腰，笑得一脸谄媚地走向黑豹，声音分外温柔：“豹爷……”
黑豹最爱记仇，狠狠扭过脸去，根本不爱搭理萧舒月。
萧舒月不急，跟黑豹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就修炼出了哄狗大法。
于是，她走近，不管不顾地搂住黑豹的脖子，脸贴着它的脸蹭了蹭，甚至，还亲了它一下，甜言蜜语说个没够儿……
此时此刻，看着萧舒月哄黑豹的一连串操作，君北寒陷入了深思。
以前不都是用这法子哄他吗？现在怎么用来哄狗了？
萧舒月：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把哄狗的法子用在你身上了？
一通哄狗大法下来，黑豹已经围着萧舒月欢蹦乱跳了。
萧舒月把君北寒打发走，让霍云卿睡一会儿，然后，她就带着黑豹去找萧锦宸。
一见面，她一边撸狗一边质问道：“我这回去大齐那么辛苦，说好的回报呢，你怎么还不给我？”
“姐姐糊涂了不成？你走的时候是突然走的，什么话都没留下，也没说过什么回报的事情。”
“后来我写信跟你说过，怎么，这信你没收到吗？”
萧锦宸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
“哦，这样啊。那就算了，反正大齐皇帝给的银子足够我花了，不差你这一点儿。不过，君家你不能动，单凭你那次去君府，踩坏了君府的房顶，君家那时候虽然势大，却没跟你计较。你就不该对君家出手。”
没错，萧舒月是在试探，用过往的事情试探。
但，萧锦宸的回答，让她深感意外……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