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到了摆摊的地方才发现，原本她摆摊的地方被别人占了去，只能把车停在另一边，换了个方向摆。
云秀瞟了一眼旁边的摊子，是个带着孩子的妇女，卖着自己做的麦芽糖和小鱼干。
女人瘦得有些过分皮肤也黑黝黝的，背上背着的孩子却圆嘟嘟的，和她形成强烈的反差。
云玲走过去问道：“大姐，怎么卖的？”
女人抬起头有些疑惑道：“妹子，你不是来卖东西的吗？”
云秀笑着道：“我虽然是卖东西的，但是我爱吃零嘴啊。”
女人莞尔一笑道：“麦芽糖一罐一角，鱼干一罐三角，你要哪一个？”
云秀从兜里拿了五角，递给她，轻声道：“我要两罐麦芽糖和一罐小鱼干。”
女人接过钱，将东西装好拿给她，云秀轻声道：“大姐，怎么称呼啊，我在这摆好久了，都没见过你。”
女人柔声道：“我叫窦知烨，你喊我烨姐就行，我是刚过来这边摆摊的。”
云秀点点头低声道：“你叫我云秀就行，背上的是你孩子吧？”
窦知烨点点头笑着道：“我儿子，可爱吗？”
云秀捏了捏孩子的脸道：“圆嘟嘟的，真可爱，孩子长得真俊，不过你怎么摆摊还带着孩子啊？”
窦知烨支支吾吾道：“孩子他爹出门工作了，没人看孩子，只能我带着。”
云玲看出她话里回避的意味，没说什么，轻声道：“原来是这样，我男人也出门工作了，平时没事我们多照应照应，你带着孩子，有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
窦知烨连忙道谢，轻声道：“麻烦你了，云秀。”
云秀摇摇头道：“没事。”
拿着东西转身回自己的摊前，等着罐头厂下班，铃声一响，云秀就知道生意来了。
即便在这里摆了这么长时间，工厂里的工人还是没吃腻她的东西，天天等着下班来光顾她的生意，很多面熟的云秀都会给多加点料。
等到工人都走光，窦知烨才卖了一部分，云秀已经卖完准备收摊了，窦知烨疑惑道：“云秀，你怎么卖的这么好？”
云秀笑着道：“烨姐，你卖的东西不对，在工厂旁边卖，得卖能填饱肚子的，你卖零嘴，得上镇上的电影院啥的，那边谈对象的人多，好卖点。”
窦知烨日有所思点点头，招招手和云秀告别。
云秀骑着车刚拐出巷子就差点撞到人，连忙急刹车，人却因为重心不稳从车上摔了下来。
旺财从车上跳下来朝对面的人吼。
李清玥连忙将她扶起来，焦急道：“你没事吧姑娘？”
云秀起身扫了扫胳膊上的土，有些刺痛，低头一看擦破了点皮，摇摇头道：“没事。”
一旁的程盛一直盯着云秀看，看的云秀心里发毛，一看旺财还在吼，云秀连忙朝它道：“没事的旺财，不是坏人，你先上车吧。”
旺财慢吞吞上来车，眼神警惕的盯着他们，李清玥从包里掏出纸递给她。
轻声道：“姑娘，你先擦擦，我们是先过来买冰粉的，没想到害你摔倒了。”
云秀顿了顿道：“没事的大娘，就是冰粉卖完了，您下次得早点来，工厂人多，天气热，一会就卖光了。”
李清玥点点头，低声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云秀瞥了一眼一直盯着她看的男人，迟疑道：“我叫云秀，怎么了？你们有事找我吗？”
李清玥推了一下程盛，程盛回过神来连忙道：“不好意思啊姑娘，我和老婆子走得太急了，害你摔了。”
李清玥急忙道：“没有没有，就是问问，一直叫你姑娘的，太别扭。”
云秀点点头，笑着道：“没事的，大娘，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骑上车，不顾手上和腿上的伤口，踩得飞快，扬长而去。
云秀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一直消不下去，那对夫妇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很奇怪，没有恶意却带着看不懂的感情，可她很确定自己压根没见过他们。
压下心底的疑虑，骑着车去制衣厂。
这次程伯很有眼力见，一见她来，连忙出来开门，还说要帮她带旺财。
云秀笑着道：“那就麻烦程伯了，估计得好一会。”
程伯乐呵道：“不用客气云小姐，哦不，云老板，我们都听司老板说了，你以后就是制衣厂的另一个老板了，不用这么客气，都是我该做的。”
云秀笑着道：“麻烦您了。”
说完拎着包朝里走，问了几个工人，才知道司言在成衣间，云秀找了过去。
远远就看见司言板着脸在训人，走近便听见司言声色俱厉的说道：“这点小事都能办砸，我养你们干什么用？你们是白拿工资的吗？”
面前的工人被他训得低着头不敢说话，云秀走过去，笑着道：“怎么了？远远就听见你在训人？”
司言转身见是她，铁青的面色才稍许缓和，指着桌上的衣服道：“让他们按你画的图，给衣服加抽绳都加不好。”
云秀开口解围道：“没事，这边有没有缝纫机，我给他们缝一件看看就会了。”
司言点了点头，带着她去制衣间，云秀接过工人递来的半成品裙子，将裙子翻面，在要放抽绳的位置用粉笔画线，把两条松紧带交叉缝好放在一旁备用。
将裙摆剪开两厘米，用缝纫机锁边，再把制作和的松紧带，包边缝上背面，将两条松紧带方便缝在她剪开的裙摆两面，用力一拉，再绑上蝴蝶结，便和她的画稿一模一样了。
云秀轻声道：“这样就可以了，应该不难吧，你们都是有经验的老工人了。”
旁边看着的工人都点点头，云起身，让其他工人试试，双手环胸，和司言站在一旁看着，确定没有问题才上楼。
司言带着她到对面的办公室，将钥匙递给她，淡然一笑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办公室，进去看看吧。”看書溂
云秀点点头，拿着钥匙打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干净整洁的办公桌，和一面墙那么大的落地窗，光线十分充足，司言甚至还给她准备了电风扇。
办公室的对面还放了两张长沙发和一张茶几。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