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予可一语成箴。
天蒙蒙亮，寒川言被寒家老宅的电话吵醒，寒老爷子血压飙升被送进了医院……
……
“混账，滚出寒家，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这个废物，你……你真的是老鼠屎啊，黄赌毒样样俱全，你……还有你，老二，你就还这么护着这个废物是不是！”
方予可跟着寒川言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寒老爷子正对着寒彦初破口大骂，听着声如洪钟的声音，一点也不像是被120拉进医院抢救的病人。看書溂
经过一夜，寒老爷子的情绪总算是不复刚刚听到的时候高涨，但是也更愤怒，尤其是看着寒彦初这张脸。
老八长得最像自己。
其实，寒彦初也得宠。
毕竟是寒老爷子的老来子，对于这个孩子，老爷子也是最宽松的一个，所以，早就了寒彦初烂泥扶不上墙的性子。
前段时间刚从警察局出来，结果没过几天，就毁了寒家。
此刻，寒彦初跟孙子一样，跪在地上，埋着脑袋，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里面，不管谁来，都能看到他这一副狼狈模样。
就在寒老爷子想要歇一会儿再骂的时候，抬头，他看到了寒川言和方予可。
明明前段时间刚放狠话，可是此时，寒老爷子看到寒川言，就像是看到希望一样，眼睛“蹭”的亮了起来，要不是身体不允许，怕是看到寒川言进门的这一刻，就掀开被子下地。
“川言啊，你终于来了。”
寒老爷子头一次，对寒川言这么热情。
方予可：……
她从寒老爷子这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上，看到了虚伪。
可是寒老爷子丝毫没有自觉，热情的招呼着寒川言坐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可是没想到，寒川言站定在寒彦初身侧，便顿住。
这一下，寒老爷子的热情显得特别的多余。
笑容僵了僵，他却没有像往日那样沉脸，反而扯着唇道：“川言，现在寒家正是危急关头，你可要……承担起我们寒家的重担啊！”
方予可：？？？
寒彦一：……
寒彦初：“爸！”
“闭嘴！”
寒彦初现在就是老鼠屎，跪在这里都碍寒老爷子的眼，听到他一开口，寒老爷子想也不想，直接抄起床头柜上的水平狠狠地砸了过去。
水瓶从寒彦初的背上弹开，滚烫的热水洒在寒彦初的后背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跪好！”
寒老爷子一声令下，寒彦初只能龇牙咧嘴的咬牙重新跪好，背后火辣辣的疼，更何况，余光里，寒川言的那双皮鞋，特别的碍眼。
就在此时，同样站在病房里的寒嫣然，眼眶一红，屈膝跪在了寒彦初的身边，小声抽泣，“老爷子，你罚我吧，是我的错，我……我不该助纣为虐。”
寒嫣然说哭就哭的本事真的是让方予可大开眼见，而她也没哭多长时间，因为很快，她就被身边的男人扶起来，搂进怀里，细声安慰。
方予可挑眉，因为男人的举动，多看了他一眼，不经意扫过，却发现……
有点意思。
方予可收回目光，将刚刚的画面抛之脑后。
另一边，寒老爷子还在拼命的拉拢，完全没有上次的强势，就差没有求着寒川言将寒家收下。
寒老爷子：“川言，你毕竟是寒家的长子嫡孙。”
油盐不进，寒老爷子也急了，只能搬出寒家压道：“川言，你父亲走得早，其实我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交接家主的人选，就是因为你……如今你也已经过三十了，我也应该放手了……”
寒老爷子的一番声情并茂，让方予可忍不住鼓掌。
事实上，她也真的鼓掌了。
“声情并茂，我都感动了。”
方予可虚拟抽了一张纸巾，擦拭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没想到，寒老爷子您还是个戏……”
戏精。
寒老爷子：……
这要是搁在平时，他早就勃然大怒，可是此刻，受制于人，就算是寒老爷子，也不敢激怒寒川言。
咬牙，寒老爷子看向寒川言，心一横，道：“川言，算是爷爷求你，寒家不能倒下。”
都用上求了吗？
方予可腹诽了一句，看向寒川言。
寒川言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冷冽，一只手插袋，另一只手握住方予可的小手，从始至终，十指紧扣。看書喇
片刻，他启唇，言简意赅，“随便。”
“？？？？”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震慑全场。
寒老爷子是震惊。
寒彦初是错愕后的窃喜，其余的几人也是难以置信，除了寒彦一。
寒彦一的脸上，写满了阴郁。
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在寒川言的眼底连狗屎都不如。
他千方百计想要求的东西，寒川言唾手可得不说，还不屑一顾……
所以，这些年，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抵不过寒川言动动手指。
死死地捏着拳心，寒彦一的目光逐渐的嗜血。
他动了杀意。
“川言，你什么意思？看着寒家倒台？”
寒老爷子震惊吼道。
可是下一秒，他却看到寒川言兀自握着方予可的手，头也不回的朝外走。
“川言！寒川言！”
寒老爷子怒了，抄起身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过去，却每一个，都没有砸到寒川言的身体……
“川言，不想想我，也想想你的父亲，你的母亲，寒家也是他们的心血，难不成，你要看着他们的心血付之东流？”
寒老爷子凛着怒吼道：“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终于，寒川言停下。
方予可心里一突，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在他如冰雕的俊颜上，看到了一丝凝重……
方予可微怔，有些意外，可是没等她开口，寒川言已经牵着她重新转身。
然后，她听到他说：
“你们，都出去。”
他目光看向虚空，可是病房里所有人都清楚他的意思，甚至在寒川言放话的那一刻，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朝外走。
哪怕是已经跪麻的寒彦初。
一直到整个病房就就剩下寒川言，方予可，还有病床上的寒老爷子。
寒老爷子：“你，你究竟想要什么？”
刚刚历经了抢救，寒老爷子的声音，略显局促。
他在不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很清楚，早已经不能掌握霍厉珩。
而霍厉珩，只是冷着脸望过来，对上寒老爷子的目光，缓缓开口：“我要知道，我父母离世的真相。”
一句话，让寒老爷子如雷劈僵在原地。
他，他知道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