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素芸僵住。
玄门。
等凤素芸回神，方予可和寒川言的身影已经走远，可是她的心却久久不能平复，一直到寒彦初在她身侧低语，“芸姐，刚刚方予可说什么了？”
他刚刚的距离听不真切，但是却知道，芸姐的反应，是因为方予可说了什么。
凤素芸敛眸，转眸，看向一脸茫然的寒彦初，压了压唇角，道：“我们不回京城了……”
不回？
凤素芸：“我会立刻通知二爷和师父，来宋城。”
寒彦初：？？？
另一边。
罗平将川爷和方小姐送到楼下，便自觉的驱车离开，现在人家小两口住在“一起”，他作为知情识趣的下属，还是要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寒川言一路和方予可上电梯，可是……
“我住在23楼。”
方予可提醒，见寒川言没有按键，下意识伸出手，可是没等她的手碰到电梯键，随即，便被一道温热握住。
微怔，没等她开口，耳边响起一道低沉——
“还早。”
寒川言的声音喑哑蛊惑，在狭隘无人的电梯空间，显得格外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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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予可看着近在咫尺的美色，一时间，口干舌燥。
“那个……”
“去我家。”
什么？
寒川言看着禁欲冷清，可是没想到，竟然一开口就是虎狼之词，方予可猛地一哆嗦，面对男人的盛情，瞪大了眼睛，猛地转身挣脱了男人的手……
“那不行……”
她下意识退了半步，嗫喏道：“那不行，我还是个孩子呢……”
师父说的，女孩子一定要矜持一点，循序渐进。
虽然师兄又说，女孩子要胆大心细，面对缘分，既抓住莫错过。
可是……
“是不是有点快……”
方予可低声嘟囔，头也越来越低，一直到——
“哎呦……”
方予可吃痛，双手抱头捂住脑袋，委屈巴巴的仰头，对上了寒川言戏谑的俊颜。
“想什么？”
寒川言冷峻的脸上覆上一层无奈，倾身压近，和女孩四目相对，灼热额的呼吸扑面而来，让方予可的脸颊不自觉发烫。
“电梯，没空调？”
她眨了眨眼睛，左右看了看，可是随即，下颌被覆住，抬头，寒川言的俊颜倏而在眼前放大，占据了她所有视线。
寒川言：“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关系？
方予可眨了眨眼睛，纯黑的眸里满是青涩懵懂。
这幅模样，落在男人的眼底就像是无声的诱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就是能轻而易举的牵动他的心弦。
敛眸，寒川言压下心底的悸动，掀唇道：“你说，我们是命定的缘分。”
方予可点了点头，可是表情，依旧懵懂。
寒川言：“但是我觉得，感情是需要培养的。”
方予可又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俊颜，大脑僵凝根本转不动，心底只有一个信念。
寒川言说的，都是对的！
无脑支持就好了！
可是寒川言看着方予可似懂非懂的模样，眼底的温柔更甚，顿了顿，收回指尖，转而牵起她的小手，十指相扣。
“所以，我们需要约会。”
他说。
方予可又点了点头，可是很快，反应过来，“你说我们是在约会？”
寒川言促狭，“不然？”
方予可激动了。
约会哎！
寒川言看着方予可雀跃的小脸，眸色越发温淡，张唇，正准备安抚，却看到方予可激动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开屏幕，然后，点开了备忘录——
“约会事项都在这里，看，师父都给我们准备好了，约会的步骤，约会的项目，约会的过程……”
“本来以为要很久才能到第二步，没想到这么快！这是情侣要做的一百件事，这是情侣注意手册，这是情侣……”
寒川言：……
他的眼皮罕见的抽了一下。
“这些……”
“师父准备的。”
方予可眼巴巴的将手里的东西推送过来，殷切的目光让寒川言突然迟疑提议约会这一计划。
方予可：“怎么了？”
见寒川言神色有异，方予可有些莫名，扬了扬手里的手机，一本正经道：“师父说，确定关系的第一步，就是约会，磨合感情。”
“我们……确定了关系？”
寒川言眉头渐渐拧起，可是刚出口，却看到方予可不可思议的目光，将手机拉回了一定距离，惊呼，“我们不是要约会了吗？”
“你跟我约会不想确定关系？”
“渣男？”
“……”
寒川言一噎，哭笑不得，“不是……”
他解释，可是方予可已经扑了过来，跟树袋熊一样，四肢并用扒在了他身上——
“不行。”
寒川言：……
“小可，你先下来……”
他三十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无奈，可是手却小心的托住了女孩的臀部，耐着性子哄慰，偏在此时，电梯门开，两人同时望过去，和门外的秦羽和方津责对了正着……
“……”
“……”
一时间，鸦雀无声。
在方津责和秦羽的眼底，那就是一开电梯门，就看到自家女儿和别的男人厮混，举止孟浪，姿态亲密。
这……
“方予可！”
方津责眼皮一抽，忍不住动怒呵斥。
秦羽则是扶额，没脸看。
就连一贯从容自若的寒川言，此刻也罕见的红了耳根。
只有方予可，满脸状况外，对于自家父亲的怒火，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爸，你们怎么下来了？”
她问的认真又无辜。
方津责：……
不下来，我女儿就被人拐跑了。
……
约会没有约成。
方津责和寒川言送秦羽和方予可回23楼，又坐电梯，往22楼下。
期间，气氛尴尬的，让方津责恨不得用脚指头扣地。
思前想后，他还是忍不住打破沉默——
“寒先生。”
“方伯父，你说。”
寒川言对方津责的态度，温和客气。
这让方津责都有些不适应，听说过寒川言在商界的威名，如今面对眼前这个优秀的后生，自然心颤，踌躇再三，还是鼓起勇气，沉着开口——
“寒先生，小可是我方家的宝贝女儿，她，因为早年的经历，有些特殊，所以，我们对她未来的另外一半，不求大富大贵，但是希望，他能对我们女儿，一辈子好。”
方津责看向寒川言，目光沉沉。
他是以一个父亲的口吻要求，不管寒川言的背景如何，他们希望的是，小可一辈子无忧无虑。
甚至，因为寒川言的身份，让他们不得不忌惮眼前这个男人。
这样的男人，究竟能不能一辈子对小可好。
气氛，安静的压抑近乎窒息。
而就在方津责迟疑要不要再开口的时候，却听到寒川言的声音。
他说：“当然。”
“她，对我很重要。”
寒川言的语气认真坚定，虽然只是寥寥几个字，却让方津责大受震撼。
寒川言这样的身份，能如此认真慎重的对自己保证，这一点，让方津责的心里多了一丝惆怅。
如果当初自己能如此坚定，或者，自己有能力。
或许，也不会和秦羽到今天这一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