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话？
众人看向身后，一层叠一层，然后，自最外层开始，自动的分开了一条道，看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的方予可，缓步走来。
所有人：？？？
方予可？？
所以人愣住。
“方予可，没死？”
人群里有人发出了这个疑问。
可是话刚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不对，可是这个时候改口已经来不及了，甚至刚说完就被人呛白——
“果然不愧是方芷茉的好姐妹。”
此话一出，大家看向方芷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说话的女人是方芷茉同一大学的闺蜜，一毕业就跟着方芷茉进了方氏集团，摇身一变也跻身上流社会。
而刚刚，帮衬方芷茉最凶的，也是她。
冯媛媛被呛的一阵脸白，满脸无措道：“不是的，我只是……”
还想替方芷茉说话，却被方芷茉狠狠地瞪了一眼，斜眸看来，满脸都是警告。
警告她闭嘴。
冯媛媛不敢再说话，可是刚刚这一句，已经将方芷茉陷入更尴尬的境地。
要不是众目睽睽，方芷茉恨不得撕烂这个蠢货的嘴巴，勉力压下怒火，满脸仓皇的望向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孩，硬生生从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小可，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多好？”
方予可看过来，目光认真又好奇。
她很平静，清冽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喜怒，身上还穿着今天宴会的衣服，完好无损，妆容也没有一丝凌乱，定定的看过来，周身却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气压。br>
很冷，很摄人……
方芷茉语塞，在女孩平静洞悉的目光下，只觉得多少解释都是借口，甚至，在方予可的衬托下，她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可笑荒唐。
方芷茉：“小可，我真的……”
方予可：“我等着听，你说的，和我冰释前嫌的。”
她眨了眨眼睛，从善如流问，目光巡视一圈，在众人各异错愕的目光下，缓步上前，低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女人，继续道：“冰释前嫌，你还要算计我？”
“我没有……”
方芷茉瞳色一缩，仓皇解释。
在这个角度，她完全笼罩在眼前女孩的阴影下，似乎从方予可一回来，她每一步都是被她钳制。
明明，方予可什么都没做，看似，每一步都是她的算计。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被方予可吃的死死的……
正如今天。
她盘算好了一切，甚至替自己找了抽身的办法，可是现在，她站在了风口浪尖，甚至，骑虎难下……
方芷茉死死地扣着皮肉，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疼痛，甚至，心越来越凉。
她的瞳孔里，周围所有人的脸都一点点的陌生，一点点的缩小，甚至，她的脑袋，也开始发麻，发胀……看書溂
方予可近在咫尺，却又高不可攀。
咬住舌尖，方芷茉用仅存的镇定维持着理智，坚决否认——
“我没有，小可，我是真的想要和你成为相亲相爱的姐妹，那杯酒，我也不知道……”
“两杯酒都下了药，所以，你也喝了，我也喝了，可是……”
方予可垂眸，语速不徐不缓。
方芷茉心里一提，急忙回：“是啊，我也喝了，而且我不可能……”
话音未落，她就看到方予可兀自越过，弯腰，捡起了她刚刚被秦羽打掉在地上的手包，瞳色一缩，急忙阻拦——
“不要……”
可是没等她阻拦，就看到方予可伸出手，拿起了手包，然后，娴熟的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袋东西。
所有人：？？
方津责大惊失色。
秦羽本就铁青的脸，更是黑沉如铁。
方予可：“这里，是解药。”
这一瞬间，方芷茉知道，自己完蛋了……
再多的辩解也没有用了。
证据确凿，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被扒开的野鸡，光秃秃的，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碎了，展露在众人面前。
她甚至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真的是方芷茉算计？”
——“肯定的啊，要是除掉了方予可，方家就剩下一个拿得出手的方芷茉，这独一无二，谁不愿意……”
——“可是也太黑了吧？付路平的手里可是沾着人命的……”
一人一句，光是吐沫星子，都能把方芷茉淹死。
方津责也愣住了，瞳色颤抖的望着方芷茉，难以置信，又失望，开口，嗓子里更是嘶哑哽咽——
“芷茉！”
方芷茉：“不是我，真的，我不知道这个为什么在我的包里，爹地，你相信我啊，你们……”
“啪——”
秦羽忍无可忍，朝着方芷茉的脸左右开弓——
“混账东西，我把你当成亲生女儿啊，你这样对我！对我的女儿，小可做错了什么，你是要毁了她啊，你巴不得她死是不是！”
“混账，你这个混账！”
连打了好几巴掌，秦羽才气喘吁吁的松开了方芷茉，可是挨打的女人顾不上伤口疼痛，急忙抱住了秦羽的大腿——
“妈咪，我发誓，真的不是我，我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方芷茉发咒赌誓，顶着一张红肿跟猪头一样的脸，显得有几分真诚。看書喇
可是秦羽却根本不相信了，其实从寒川言把服务生扔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今晚上的事情大致怎么回事。
只是没有想到，方芷茉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竟然是这样恶毒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身边竟然养了一条毒蛇！
甚至，她现在都忍不住怀疑，五年前的事情，究竟有没有，方芷茉的参与……
秦羽阴恻恻的瞪了一眼，没有一丝怜惜，当众放话——
“方芷茉不再是我们方家的人，她，交给警察……”
“不行！”
就在秦羽发话的那一刻，随即又是一道浑厚的女声响起，方津责错愣抬头，看到来者，惊喊了一声——
“妈？”
方老太太踏步而来，一身旗袍雍容华贵，两鬓斑白，脸上更是覆满了岁月的影子，眼神凌厉，气势迫人，所到之处，都让人不觉畏惧。
毕竟是京城来的……
而所有人看过去的同时，方予可也抬眸，看着自己这个鲜少见面的奶奶，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她的这一双眼睛。
倒三角，眼尾凌厉，让人触之发寒。
后来学了面相，师父特地划过重点，这样的面向，是极尽刻薄的面向。
果然，方老太太来者不善，刚站定，便开口——
“芷茉是我方家的大小姐，方予可一个野种，孰轻孰重？”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