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仙侠武侠>隋时>第178章 未顾其他向屋去
  范瑾听过,知道是为自己想,便只点头。

  入城复行约半里,风把小帘儿吹得有些发斜,从那小缝儿,范瑾见得,那个徐虎和车夫说了一些甚么。很快,车子缓缓停住,徐虎转过脑袋,冲着范瑾嚷道:“你且安心回罢!都在老弟身上!”

  范瑾颔首,就忙回了:“多谢。”看書喇

  很快,罢了,下车,此处距离总管府并不很远。可是如此去了府里要让镖上弟兄看着,恐是有些不妥。这般想着,范瑾且转过身,凭着印象,朝着徐期作事的饼儿坊去。一路人来人往,间或几个差役,不知是不是错觉,今儿的差役似乎是比往日多些。

  如此想着,再向前看,已是见着了那个饼店,炉火仍是生着,一个大娘刚刚拿了饼才要离开。一切都好,只是不见徐期。

  脚下更是快些,至于那炉跟前,是个瘦个子的小哥凑上来,看过一眼范瑾,就忙是把脑袋低下,翻着饼子:“客官你且看看,是要些甚么咱给你取。”

  范瑾见状,也稍低头,规规规矩作了个揖,才是张口询道:“你家先前在这儿作工的那个小娃呢?怎不见他?”

  “哦,你说他啊,他昨儿个……”话是至此,且是停住,这个小哥更把范瑾上下打量一遍。同个时候,这小哥身子稍稍后撤半步,终于眼睛盯住范瑾的眼:“客官,你是他甚么人呵?却问这个。”

  “哦,我是他家大叔,是与他一块儿住的。”稍停,范瑾心说既是这般模样,怕不是出了些事儿,就是还讲:“昨儿个他是没回,主人家也是不好常去叨扰,故而来此寻他,敢问是出了些甚么事儿?”

  瘦个子仍是不答,且是低下了脑袋,仍是用手翻着饼子。是有一会儿,或是瞧着范瑾未走,又是抬头:“你俩现在住在何处?旁的不讲,我是不信你嘴里的主人家却不问他。去罢去罢,别误了我家生意!”

  “这是甚么话!”范瑾大喝一声,声是出了,才是反应过来:“且等一下,你晓得我俩住在何处?”

  那个笑笑,把这四处看过,伸出右手遮住右边儿,脑袋还稍侧过,就在范瑾耳旁说话:“好地方,营州军民总管府,我可是从没进过,真是慕了你们哟。”

  范瑾只是摇头:“却不是那儿,是在近旁倒是不假。”

  “都是自己人,何故如此也?可不用的!”小哥却也摇头,还从旁边儿取了饼子,一把塞到范瑾手中:“这饼子里面可是肉馅儿,还请拿住。你既是推脱说不是那里,那就定是那里,也定是那徐期的叔叔。”

  “啊这,这可如何……”范瑾还欲推辞,却是被那个挡住。br>
  那个接着翻饼儿,嘴上只道:“实话跟你讲罢,咱们店里作事儿的,每日都有定额,真要计较起来,还短了你家徐期俩张。先前是出了些事儿,具体如何,你回去啊也就晓得了,这到底是在门外,我是不好与你细说。”

  范瑾闻言,仍是将饼放下:“小哥,可按你的说法,他这几日到底不曾上工,这个万不能受。”

  “哎哎哎……”小哥又忙摆手,“你还是快些去罢,如此在我家店面儿,可又误我家生意!”

  范瑾见是推脱不得,只好作罢,颔首行礼:“那我便是去了,改日再来。”

  转身,再走。

  仍是大路之上。

  其实范瑾是很快就到了总管府门外的,那块儿牙牌握在手中,是有很久,却是不敢进去。人嘛,总是这个样子,其实不怕甚么鬼怪,徒惧未知与伤悲。是于府外走了几个来回,还是个守门儿的府差叫上了口:“哎,这不是烨城来的那个范师傅嘛?既然已经到了,如何却不进去?还请快些进罢!好好歇着!”

  范瑾摇头,只是抬手,预备把牙牌拿起。那个却又摆手:“罢了,咱是认得你范师傅的,还劳烦你取个甚的牌子?直管入了便是,请!”

  范瑾颔首,是行礼谢过,便是踏入府中。

  该是俩日未入,一切都瞧着有些新鲜,那口鼎中好像是飘出淡淡香气,这处路石也像是有洗过。再是向里头,就有一个汉子迎来,脸上含笑,初见不识他,再看却是带着几分熟悉,那人也是抬手,规规矩矩向着范瑾行礼:“范师傅,你家小子近些天可是碰上了大事儿,偏你不在,还是咱们大人有照料了些,可是莫忘。”

  范瑾听前早是心中有所准备,再听徐期有事,也是意料之中。一时又听说大人是有照料,就知道这个徐期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就此交代在了营州,心是稍稍放下。且是吐出一口气,范瑾也是颔首,却问:“我瞧着你是面熟,却是忘了,实在罪过,敢问你是……”

  “要不人说贵人多忘事儿呢!”那个笑着,举起手中的碗筷,在范瑾眼前晃了晃,“我啊,是一直给你俩送饭的嘛,喏,这碗还是你家那小子吃的。今日事儿是多了那么一点儿,我才洗过,寻思你或也该回了,故而捡了这儿走,正巧碰上。”

  “那这也是有些缘。”范瑾点头,又问,“我听人说,这些天那小子是碰上了事儿,事儿是如何?他还好罢?”

  “人是还好,命也还在,只是经了此事,他……”话是说着,那个打了个关子,且把眼睛往天上看,不再作声。

  范瑾忙是拉住了他衣袖,仍是快声问道:“就是按你说的,他人还好罢?又是个如何的只是?还劳烦你把话都快说完了,莫打关子,我如今却是等不起。”

  “只是日后恐要多加小心。”那个扭过身子,仍是把碗筷护在身侧,接着笑道,“他啊,不过是背上受了些伤,只是府里还有关于他的事儿,要按我说,他这些事儿绝非凑巧儿,而是专门儿关照了二位,嗯……你们俩个恐怕是在高丽那儿挂了名儿了,以至于这府里的探子都拿来用了,可怜啊可怜,嗐,你俩在这府里也不得安。你也是多小心罢!免得出个一二,那可麻烦。”

  话说罢了,那个就是转过了身,竟是要走。范瑾忙是扯住他的衣裳:“且住!你说,在高丽那边儿挂了名儿?这是甚么意思?你又知道些甚么?”

  那个一时却也不答,只是上下又看范瑾看过,似是许久,才是慢慢开口:“要我说啊,你与其问我,不如问你家小子,我是先给你垫垫儿心窝窝,免得你知道了却受不住!快些去罢!那小子这俩日可是受罪不轻,又不见你,想是心里少些底儿!”

  如此念过,他是摆了摆手,不再看向范瑾,只是大步而去。

  范瑾见着他走去,心道也是人家说的理儿,且不纠缠。按说他本是要先拜韦冲,如今心急,担忧徐期,也是不顾其他事,就是大步走着朝小屋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