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们的方向走，看看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关蝶儿释放出观蚀的气息，试图找到那些巨人消失的秘密。
张友凉点点头，跟着关蝶儿沿着这些巨人留下的痕迹前进，令张友凉和关蝶儿感到惊讶的是，他们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这些巨人在进入城中之后，脚印开始变得轻浮，不像是原先那么重，更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这些巨人的脚印没有原先那么大，之前还有十个普通人的脚掌大小，如今却只有五个普通人脚掌大小。
“这是······”张友凉有些愕然，他摸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一旁的关蝶儿也是一脸疑惑，释放观蚀的气息在这里像是受到了阻碍，仿佛是有一道薄膜阻拦住了观蚀的进一步扩展，让关蝶儿无法看清楚眼前的真实。
“是变小了吗？”关蝶儿给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张友凉紧皱眉头，他也无法确定，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这些巨人的脚印，不由地绷紧了神经，主要是周围的环境太过静谧，让张友凉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担心会出现什么怪异的状况。
等到两人沿着街道继续朝前走的时候，发现又出现了一排排的脚印，这些脚印比之前的脚印更小，这不禁让张友凉和关蝶儿陷入了沉思，他们想不通为什么这些巨人的脚印会逐渐地变小，难道真如关蝶儿所说，这些巨人在进入城中之后，都莫名地变小了？
张友凉百思不得其解，等到他们继续深入走下去的时候，周围的房屋出现了一些诡异的现象，不过两人都没有察觉到，或许是因为神经紧绷的缘故，导致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前方，没有关注到周围。
周围房屋的墙上不时裸露出一双眼睛，有些是一张嘴，还有些则是鼻子，露出了形态各样的人类五官，拼凑成了不同的表情，这些表情有的惊恐，有的忐忑，有的难过，有的高兴，五味杂陈。
因为这些墙上的表情都是随机出现的，所以张友凉和关蝶儿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现象，相反都在将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脚印上，目光死死地盯着这些不断缩小的脚印，很快他们就发现了端倪，这些脚印停留在了一堵墙面前，一排排的脚印就这么直愣愣的消失在了墙的面前。
“这墙有名堂？”张友凉走上前，敲了敲眼前的墙，没有回声，这墙不是空心，和普通的墙没什么区别，令张友凉感到十分疑惑，这些脚印为何会突然消失在此。
“不对，应该不是这墙有问题，而是这脚印消失地太诡异了，有可能是？”关蝶儿正要说出自己的猜测，突然面露惊恐地指着张友凉面前的墙。
张友凉有些疑惑，等着朝着那堵墙望过去的时候，整个人的表情瞬间凝固，只见一张嘴十分突兀地出现在了张友凉的手指地方，在张友凉抽回手指的瞬间，张开大嘴，里面露出了一排排尖锐的牙齿，幸好张友凉反应及时，否则下一秒很有可能就会被咬断了手指，看到这一幕的张友凉不由地惊恐不已。
“不会吧，这些人难道融入了墙壁中？”张友凉瞪了瞪眼，他不敢相信这一事实，目光朝着四周掠过去，想到了一个骇人的可能性，那就是这座城市的所有建筑都可能是由那些巨人的肉体所构成的，他们的五官出现在了墙上，那么很有可能还会出现在其他地方。
念及至此的张友凉忍不住将视线放到了脚下，只见脚下果然露出了一张张骇人的面孔，这些面孔不够完整，像是被撕碎开来一般，但是凭借想象力，张友凉还是将这些零碎的器官拼凑在一起，得到了一个个恐怖的景象，地面上，墙面上，除了天空上没有之外，只要是视线可以落到的范围内，张友凉都可以看到一些零碎的器官。
“他们来到这里之后，是被肢解了吗？”关蝶儿深呼了一口气，有些难以想象，这究竟是一个怎样惨烈的事实。
“我想有可能是这座城市中存在着某种未知的力量，将这些巨人都禁锢在这里面，只要他们进入城中，可能就会被压抑着爆炸开来，爆炸出来的血肉被拼凑成了这座城市。”张友凉试图解释这一现象，但是感觉太过诡异，总觉得像是一种梦境。
“果真如同你说的那样，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一个糟糕的堆砌场，暗中有一股力量将残次品都留在了这里。”关蝶儿看着这些零碎的器官都感到一阵心颤，像是走进了乱葬岗，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尸体残骸。
“难道这些巨人都没用吗？故意堆砌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关蝶儿虽然震撼，但是还是保持着心态的稳定，试图解读出幕后主使的意图。
“不，我想很有可能是要进行第二步，如果说之前的第一步是收集，大海捞针式的选择，那么这一步应该是筛选，进一步筛选出合适的‘容器’。”张友凉给出了自己的猜测，不知为何，他感觉浑身冷飕飕的，像是有一股阴风迎面吹过来。
关蝶儿并没有给张友凉回应，而是将目光盯在眼前的墙角处，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随即招呼张友凉过来一探究竟，“这个纹路是不是有些熟悉？”
张友凉跟着过去，看了眼，忍不住蹙起眉头，这个纹路他当然熟悉，是属于大梁观异司麾下两个组成，“寂灭”和“隐杀”里的人，正如张友凉在快要接近常宁郡看到的那个男子身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看来我们的猜测错了。”张友凉摇了摇头，他之前想象的那副场景很有可能出现了偏差，这些大梁观异司的人绝对不是碰巧和那些巨人相遇，而是主动跟在了这些巨人的身后，那么他们想要干什么呢？
张友凉有些不解，他四处张望，想要找到其他类似的纹路，可是一无所获，正在这时，张友凉听到了墙角处传来了一阵粗糙的声音，“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张友凉和关蝶儿同时听到了这个声音，都忍不住惊讶万分，跟着看了过去，只见墙角处露出了一张嘴出来，其他的五官也相应呈现，不过零散的遍布。br>
张友凉正欲说话，却被关蝶儿阻拦，这张嘴没有听到张友凉和关蝶儿的声音，一双眼睛扯得老远，无法看到张友凉和关蝶儿，跟着笑着说道，“不用想，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你们肯定是想要寻找万古楼的踪迹对吗？”
这一次张友凉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关蝶儿发出了声音，“不错，我们正是为了万古楼而来。”
“害，你们来晚了，那扇门已经关上了，很早之前开启过一次，被有幸目睹的人发现，他们都进去了。”这张嘴咧地老大，像是在嘲讽张友凉两人。
张友凉不由地蹙起眉头，他在思量眼前这个怪诞家伙说话的真实性。
关蝶儿更是直接，她将手贴到了墙壁上，顺着关蝶儿白嫩的手臂有一根绿色的藤蔓爬了过去，直接探进了墙角处的嘴里，下一秒，这张嘴立马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张友凉也注意到不远处出现的眼睛等五官跟着摆动起来，做出了痛苦的表情。
“毒蚀，毒蚀的气息，你是刘氏一派的人？”这张嘴还在发出惊讶的声音，“不对，刘氏一派的人怎么没有绝灭，他们都应该受到异化的诅咒，为什么你没有，我看到你了，你是一个女人，还能保持人类的模样？”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关蝶儿冷冷地问道，打算刑讯逼供。
“放了我，放了我吧，看看我这副丑陋的模样，你就放过我吧，我已经无法在拼凑出完整的身体了，在这里只能等死。”这张嘴大叫，一阵发出怪异的笑声，这笑声像是在极为痛苦的情况下发出的。
“放过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关蝶儿毫不客气，手臂上跟着又蔓延出了一根绿色的藤蔓。
“好好好，我回答，我如实回答，姑奶奶，你饶了我吧。”这嘴大叫。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关蝶儿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这嘴还在嚷嚷，试图讨价还价，“把这东西弄出去，我害怕这种感觉，被撕裂的感觉已经不好受了，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别跟我说这些，快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再给你些。”关蝶儿手臂上转瞬间蔓延出数十根藤蔓。
张友凉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惊恐，关蝶儿的手段层出不穷，怪不得是被四皇子称为天字一号的试验品。
“我说，我说，我叫程昊，是‘寂灭’的探子，本来是要传递消息出城的，却没想到走晚了一步，也就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你们也知道，那些城中的百姓都沦落成了那副模样，实在是可怜至极。”这张嘴终于说出了一些信息。
“要传递什么信息？”关蝶儿接着问道。
这张嘴却突然发出一声大叫，“小心啊，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