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正事,就是慕窈窕终于打算去追之前跑路的夫妻了。

  马路上,一对夫妻神色慌张地走着,低着头就像做贼一样,不停的东张西望。

  然而就在他们正常走在路上的时候,女人却忽然莫名其妙的平地摔。br>
  她摔倒之后不是第一时间站起来,而是蹬着腿往后退。

  “又来了!又是那个东西!”慕窈窕惊慌失措地往后爬,抱着丈夫的胳膊,却始终站不起来。

  丈夫也被吓了一跳,他脸颊上留下了虚汗,“走,这条路也不能走,我们换一条。”

  很快他们又沿着原路去返回,往对面的路上走去。

  然而就在十分钟之前,这条路他们也已经尝试过了。

  就像是被困在某处一样,无论去哪里,都会有那一团奇怪的头发出现来阻碍他们。

  而这些头发明显就是想要他的命。

  不敢走车水马龙的车道,只能走到底下通道的位置过马路。

  通道内有一个小贩,正在买一些手工饰品。

  女人本就喜欢这些东西,似乎是那种害怕的情绪被安抚了一下,居然停在了原地,低着头看起来。

  “美女,要买一个发卡吗?二十一个哦。”那人没有抬头看,只是一边说,一边低头整理自己的小摊。

  男人似乎非常紧张,他着急回去,不想在这里逗留,“走吧,还是先回去吧。”

  女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有些恋恋不舍。

  这些日子里面,他已经被折磨的精神衰弱了,医生也告诉她应该好好休息,她叹了口气,刚准备离开,转头却对上了那个小贩的脸。

  准确的来说,那个小贩并没有脸,论是前面还是后面,都长满了头发。

  “啊!有鬼!”慕窈窕大叫一声,腿都软了,一下子没起来,跪倒在地上。

  地下通道里面人来人往,大多数人都会回头看他一眼,连旁边也在选购发卡的几个人也被她吓到了。

  男人也觉得有些丢人,只有他们能看到一些诡异的头发这个事情,从来都不想让别人知道。

  他扶着女人起身,余光里心虚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却忽然发现,周围的人居然都失去了脸,那本应该是五官的地方却都变成了茂密的头发。

  男人吓得大叫一声,拉着女人不管不顾的冲开人群,往地面上跑去。

  跑出地下通道,二人大着胆子看了一眼周围,一切正常。

  他们如同刚刚跑完马拉松一般,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喘气。

  女人顿感疲惫,扶着心口平复心情,“当初她提醒过我,因果循环,一方面有所得,另一方面就有所失,这是来索命了……”

  男人安抚着妻子,然而她内心也明白,这些轻如鸿毛的安稳都无济于事。

  二人起身之后继续前行,也不敢再接近人群了,尽量贴着马路边走。

  男人刚想说什么,却忽然听到后面有一阵巨响。

  他们回头,在远处的十字路口居然发生了连环追尾事故。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被撞倒的小车由于惯性一直再挪动,眼看就要撞在他们身上。

  他们根本反应不过来,男人只是下意识的抱住女人,想用身体来抵挡一部分伤害。

  就在车即将撞过来的时候,男人忽然感觉手臂上传来一股大力,只觉得自己双脚离地,却没有想象中疼痛的撞击。

  他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位女子和一个男人,就是刚刚在火锅店见到的那两位。

  慕窈窕缓了口气,“还好,总算赶上了。”

  “赶上就好。”楼宴额角有一些细汗,明显是跟着跑过来的。

  慕窈窕看他那副明明累的不行,却硬撑着保持自己形象的样子,总是有些无奈,“都说过你不用跟着了。”

  楼宴挺直身板,淡然地整理袖口,“你做事冲动,我得跟着。”

  我做事冲动吗?

  慕窈窕反思了一下自己,总觉得自己不过是反应快而已。

  不过小事上面她不计较,现在眼前的事情更加重要。

  那对夫妻大难不死之后,女人已经忍不住哭了,男人则轻拍着她的背。

  刚刚发生的事情如同慢动作一般,在男人的脑海里重播。

  他不清楚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居然可以把他们两个人,瞬间从马路边上拉到人行道中间。

  当时虽然闭着眼睛,但触感是真实的,几乎就是电光火石。

  但听人说,人类在某种情况下可以突破自身的极限,说不定刚刚就是这样。

  男人安抚好妻子,站起身来给慕窈窕道谢。

  “刚刚真是谢谢你了。”

  慕窈窕嗅到他们身上的气息之后先是一愣,随后又露出微笑,“没事的,走路要小心一点啊。”

  男人看了半天,觉得眼前这个笑的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们道谢之后,就赶忙离开了。

  楼宴看着站在原地,不打算去追的慕窈窕,“现在不追吗?”

  慕窈窕摇摇头,“不必,跟的太近了容易打草惊蛇。”

  说完,她话锋一转,忽然对着身后的周黑鸭露出星星眼,“忽然想吃鸭脖了!”

  她的转变之快,让楼宴有些猝不及防,愣了愣之后才反应过来,无奈地笑了一下,“走吧,这个就不要你请客了。”

  那对夫妻也算是死里逃生,一路上回家也是心惊胆战的,本来天阴,到家之后天就彻底黑了,他们并没有休息,而是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就跑进了自家的书房。

  书房的地面上堆满了书籍,而本应该放书的书架上却放着一个木偶娃娃,前面供着香火。

  二人似乎进入书房之后就有了一种敬畏,然而女人先憋不住了,她的双手逐渐颤抖起来。

  “我受不了了,我今天……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个邪门的东西给毁了!”

  女人嘴上这样说着,但手上却没有行动,带着米线的愤怒和莫名的畏惧。

  丈夫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他看了眼妻子,总终还是决定给这件事情一个合适的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