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倒在地上,血涌上大脑,我想都不想,伸出魔杖直接吼道:“霹雳爆炸!”咒语光束射向门厅,发出剧烈的爆炸声,也听见了食死徒的痛呼声。

  “爸!”我奔向倒在地上的爸爸,浑身发软,直接在他旁边跪下。

  “呃……见鬼的。”

  我激动地要落泪,爸爸手里握着已经报废的枪管,喘息着大骂门外的食死徒,“畜生,敢打坏老子的枪!”

  “爸,走吧!”我喊道,“刚才那是死咒,被打中真的会没命的!”

  “宝贝,怕什么。”爸爸冷笑道,“爸爸准备了两把。”

  我哭笑不得,大门外传来更加激烈的打斗声,我听见了西里斯的咆哮声,“他妈的你敢碰老子弟弟试试!”

  我把爸爸扶起来,半推着他往壁炉走,“赫敏,和我一起离开。”爸爸脸上沾满了灰尘,我扔了一把飞路粉,念道:“格里莫广场12号。”

  “赫敏!”

  “爸,我不会有事的。”我坚定道,“这场战争,我必须要参加,也必须要赢。”

  “赫敏,不要倔强——”爸爸还未说完话,便随着燃起的火焰消失了。

  “抱歉,爸爸。”我转过身朝外走去,“这仗要打不赢,您女儿的幸福也就没了。”

  整个科里曼社区乌烟瘴气,凤凰社与食死徒依旧在激斗,我看见了伏地魔,他在战场的中心,与金斯莱、穆迪、里特、汤姆四人对战。他炸飞了金斯莱和穆迪,阴着脸看着里特和汤姆,这两个曾经是他的魂器,如今却脱离他的控制自立门户。

  纳吉尼围绕在他的身边,张开血盆大口嘶嘶叫着,用自己的身体为伏地魔挡住那些杀伤力不是很大的咒语。

  “伏地魔。”我咬着牙道,看到了伊格和玛丽夫人的房子上方有黑影进出,于是幻影移形到了那栋房子的大门前。

  大门已经被炸毁,我跑进去,一楼没有人,二楼传来尖叫声,我使用幻身咒,放轻脚步往上走。我听见了伊格的大叫:

  “我是斯莱特林三年级学生伊格·肯特,你们不能杀我和我的母亲!”

  “肯特,有这个姓吗?”一个声音低沉的食死徒说道,其他食死徒哄笑起来。

  “小子,你是个泥巴种,还说什么斯莱特林!”

  “我是斯莱特林,我是混血!”伊格急得大吼,“混血可以进斯莱特林!”

  “真是搞笑,你母亲就是个麻瓜,你父亲呢?”

  伊格不作声了,食死徒们再次大笑,“看吧,你编不出什么像样的家世。别挣扎了,小子,无论你是不是斯莱特林,都流着麻瓜肮脏的血。”

  我来到了二楼,看见伊格挺拔的身躯死死护住身后的玛丽夫人,他脸上流着血,表情深不可测:“但如果我说我流着古老纯血家族的后裔血脉呢。”

  伊格镇静地抬起头,看着那个食死徒,冷冷地笑了一声。

  “我是诺特家族第十六代子孙,安东尼·科尔·诺特的儿子,西奥多·安东尼·诺特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歪了歪脑袋,“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我那在阿兹卡班里的父亲,或者,你可以把他救出来后再细细询问。”

  他这一番笃定嘲讽的话语让在场的食死徒一时不敢做出什么,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食死徒阴着脸道:“我可从来没见过诺特有新的妻子。”

  “因为我是私生子,”伊格说,“但我想即便我是私生子,也由不得你来杀诺特的儿子。”

  我默默地给食死徒们施了个混淆咒,他们困惑不已,最后选择离去,还不忘威胁:“小子,要是让我发现你在骗人……”

  伊格这家伙,为了母亲不受伤害,逼着自己承认不愿意承认的身世。他转过身抱住玛丽夫人,低声安慰道:“没事的,妈妈,我在这里。”

  我解除幻身咒,伊格看见了我,没有吃惊。我拿出一瓶镇定剂,让他给玛丽夫人服用。

  伏地魔像是来玩了一场游戏,外面渐渐恢复了平静,魔法部的人赶来收拾残局,给麻瓜们清除记忆,修复损坏的建筑,可那些孩子,不能死而复生了。

  新年过后,学生们陆续返回学校,开学的第一个晚上,我们很明显地能看见除了斯莱特林的其他长桌上都空了些。

  帕瓦蒂帕德玛姐妹最后还是走了,拉文德和罗恩谈恋爱虽然热烈,现在却也以泪洗面,罗恩只好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慰。赫奇帕奇有几个低年级学生休学了,他们的父母打算带他们出国避风头,也有人转学到了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倒是没有少人,除了更改记忆过后不再在霍格沃茨念书的朱利安·优斯、温蒂·德尔波和雷奥·迪特里希。

  伊格坐在格雷厄姆身边,他妈妈听说被接到了达里尔的家里——也就是格林庄园。而自从那天过后,斯莱特林内部几乎全部知道了伊格的身世,西奥多神色阴沉,看上去恨不得把伊格给揍一顿。

  我知道他最后会选择把伊格当自己的亲兄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麻瓜的新闻只报道了科里曼社区发生无差别杀人事件,31人重伤,16人死亡,其中包括9个小孩。穆迪和金斯莱迎面对上伏地魔,两人受了重伤,在圣芒戈医院疗养,大概半个月后就能出院。里特和汤姆将我父母秘密送到了澳大利亚,这次社区破坏事件,就连斯内普也没有收到消息。

  我望着长桌前方的德拉科,他的眼底下有很重的黑眼圈,脸色苍白极了,甚至没有精力去打理自己的仪容仪表。德拉科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焦虑地看向教工席,我静静地看着他。

  去上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路上,我看见德拉科进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哈利也注意到了,他站在办公室十米开外,伸手摸向包里。

  我阻止了他,道:“你忘记西里斯说过什么吗?”

  “可是他一定在和斯内普讨论什么。”哈利沉着脸说,“伏地魔又杀了好多人,我们需要情报。”

  “斯内普是我们的人,而且,雷古勒斯也是我们的人。”我说,“你认为马尔福家族会选择哪一方?虽说他们是墙头草,但我们的风一定比伏地魔那边大。”

  哈利狐疑地看着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直勾勾的目光让他感到惊悚:“你别这么看着我。”哈利摸了摸手臂,“不偷听就是了。”他转身走进教室,我也跟了上去。

  才想起来哈利不知道我是重生的——也对,他连安妮都不记得,怎么还会记得我和她是重生的。

  “邓布利多教授,他在外界疯狂杀戮,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说,邓布利多点了点头,面容沉重,“伏地魔的心思谁也猜不准,但我倾向于他是想先杀我……”

  “德拉科的消失柜已经修好了。”我说,邓布利多道:“那下一步就是来杀我了。”

  “教授,”我蹙着眉头,“您不能真让他们等到来学校杀您的一天,到那个时候,您要怎么计划呢?”

  “就像你所说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邓布利多和蔼道,“德拉科是一只迷途的羔羊,他能懂得回返,就说明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我们会保护他的灵魂不受黑暗侵占。”

  “但斯内普教授已经和马尔福夫人签了牢不可破的誓言。”我说,“您该不会要斯内普教授来帮你拯救德拉科的灵魂吧?”

  邓布利多面上露出意外,半月形镜片后的一双眼睛里涌现出复杂:“也许这次……”

  “这次不一定能成功,”我说,“要是没有纽蒙迦德那位,您被杀戮咒击中,那可就真的是死了。”

  据我所知,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之间存在着深入灵魂的血契,但如果对方并不知道彼此的打算,便无法挽回突如其来的死亡。而一人死亡,另外一人的力量也会消失。

  上一世有安妮去提醒格林德沃,这一世呢?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被派到奥地利那边的娜塔莎和艾莉亚,在记忆修正过后,她们还会逃亡到奥地利,投奔伊莎贝尔和迪特里希家族吗?

  “娜塔莎?米里森的姐姐?”德拉科诧异地重复一句,“你怎么会想起来找她,你和她很熟?”

  “娜塔莎带着艾莉亚和她的妈妈逃离了英国,老伯斯德找不到她,为此还被黑魔王折磨了一场。”德拉科下意识地打了个颤,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为什么……会逃?”我喃喃道,如果没有安妮,娜塔莎要迈出背叛家族这一步需要耗费很大的勇气,即便是上一世……

  此刻我才想起来,我并不知道上一世娜塔莎和艾莉亚是什么时候去的奥地利。

  “咳,”德拉科有点不自然地说道,“因为她和艾莉亚是……情侣,你懂的。”

  “我知道她们是情侣。”我说,德拉科点了点头,道:“希望她们能成功逃离追捕,好好过平静的日子。”

  “从没想过你会这样祝福别人。”我说,德拉科毫不在意杂物上的灰尘,直接坐下,闭上眼睛,身体放松后显得他更加疲惫不堪。

  “就当是为马尔福家族积累时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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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们,果然是我太惯着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