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我在照片烧尽后看到的画面内容告诉了里特,金加隆里传来了他如释重负的信息。

  【既然如此,你从中领悟到了什么?】

  我没回复,他又传来一条消息。

  【跟主魂打了一局,刺激。】

  什么?

  我立马传过去信息,这家伙居然莽到食死徒大本营了?里特把信息传过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在伏地魔和食死徒大闹伦敦的时候上前露了个脸,成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被波及的人很多,包括汉娜的妈妈,伏地魔亲手抓她做人质,里特本来想救,伏地魔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狠心地直接杀掉了她。

  这是明晃晃的挑衅,这是宣战。

  里特告诉我,现在无论走到哪里,那条蛇都围绕在伏地魔的身侧,这也就意味着纳吉尼是伏地魔最后一个明面上的魂器,伏地魔自己发现了魂器被偷,亲手把赫奇帕奇金杯给毁了,而他能不能猜到哈利是自己的魂器,还未可知。

  【他比以前更加残暴,但很理智,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我明白里特说的是什么意思。

  赫奇帕奇的爱洛伊斯·米德根已经退学,听罗恩说佩蒂尔姐妹的父母也想让她们离开霍格沃茨,“这简直就是荒唐。”罗恩说,“现在最安全的地方明明就是学校,学校里面有邓布利多,神秘人敢进来吗?”

  “也许他们是想离开英国避避风头。”哈利说。

  “是啊,但只要伏地魔不死,巫师界的危机就会一直存在着。”我说,“现在我们还需要操心什么呢?我们只要找个机会把伏地魔干掉就行了。”

  哈利和罗恩都很吃惊。

  “哪有这么简单。”哈利说,“现在是我们在明,他在暗——”

  “不,他也在明。”我说,“没发现吗?他现在光明正大地出来搞破坏,杀人放火,纳吉尼还跟在他的身边。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在我们还缩在学校里的时候尽可能地在巫师界甚至是麻瓜界大肆搞破坏,越来越多的人死去,他知道现在杀不了你,哈利。”

  “所以你的意思是,伏地魔达不成最终目的:杀了我,就要迁怒到无辜的人身上。”哈利咬牙道,“他想要让我们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被折磨,被杀死。这和破罐子破摔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我冷静道,“杀人诛心,即使凤凰社的人和魔法部的人极力挽救,但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他想要利用大众的恐惧和舆论来逼迫我们出手。”

  我们陷入短暂的沉默,伏地魔的心理没有人能揣测得了,但战局已经僵持不下,必须有人来打破。

  虽然我与里特都知道赫奇帕奇金杯被毁,但哈利他们肯定不知道,他们没有那段相关记忆,邓布利多现在要给哈利上的课,难道是猜测魂器的藏身之处?

  直觉告诉我,我需要邓布利多的帮助,我需要他知道真相。

  在哈利结束又一次的辅导课后,用了幻身咒的我在他走下校长室的那一刻,擦着墙壁上楼,哈利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我敲了敲校长室的门,邓布利多的声音响起:“请进。”我推开门,邓布利多面露诧异:“格兰杰小姐,已经这么晚了。”

  “是的,教授,已经这么晚了。”我礼貌地向他欠了一身,“可我遇到了很严重的问题,已经冥思苦想三个月,还是想不到该怎么去解决,所以想请您帮我个忙。”

  “是什么严重的问题?”邓布利多问道。

  我顿了顿,沉默片刻后才道:“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与真相。”

  为了让邓布利多相信我,我直接使用冥想盆,将提取出来的记忆放进去,庆幸的是,我的记忆被提出来后可以正常观看,没有发生什么异样。

  我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了邓布利多,而他也从记忆里得到了一些启示:他告诉我,自己在思考毁掉伏地魔魂器以及神秘事务司事件的时候发现了漏洞以及无法说清的逻辑,但大脑中的记忆又告诉他这些就是全部,为此他感到隐隐的不安。

  雷古勒斯并不知道伏地魔用哪些物品做成魂器,但邓布利多的记忆告诉他是雷古勒斯带他一起研究魂器物品来源,继而清除了好几个魂器。

  而他所调查的事件,取得的目击证人的记忆,和被毁掉的魂器相符合,之前给哈利上课上的就是邓布利多拿到的一些线索,但线索现在才拿出来看,显然已经晚了,因为那些魂器都被毁了个彻底,只剩下赫奇帕奇金杯和那条蛇。

  “我一直觉得这其中的发展顺序有点混乱,原来是这样。”邓布利多脸上透出一种高深莫测,他扶了扶眼镜看向我,“看了你的一部分记忆,我甚至认为我这个老头子简直白活了。”

  “您别这么说。”我说。

  邓布利多笑了笑,语气轻快,“如果我的结局真像你之前所经历的那样,也是挺不错的。”

  “能和自己爱的人再续前缘,是很不错。”我小声说,邓布利多似乎听见了,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弯着身子看冥想盆里飘浮缠绕着的记忆,“真是神奇,”他喃喃道,“神奇的世界,神秘的人。”

  我并不奇怪邓布利多为什么这么快就接受了眼前的一切,他在我心目中——甚至在整个英国巫师界的地位都是他人无可比拟、不可代替的,他是巫师界最伟大的巫师,最具有智慧的布局者。

  “金杯已经被毁掉了,就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安妮。”我说,邓布利多脸上闪过欣喜,“那就大大加快了我们的进度。”

  “但那是伏地魔自己发现的,有人偷了魂器。我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取出了那片灵魂——也许是转移魂器主体,也许是将金杯连带着里面的魂器碎片一起毁了。”我说,“他现在给我一种感觉,就是他不再担心自己会不会死亡,这可不妙,邓布利多教授,他难道不是最害怕死亡的吗?”

  邓布利多在房间里慢慢踱步,我坐在了桌前的扶手椅上,望着手腕上的红色手链。邓布利多在思考,他的神色依旧沉着,福克斯眯着眼睛小憩,我看着福克斯,想起了那只雕枭克里斯。

  安妮不在,克里斯也不知所踪了。

  邓布利多突然问道:“你觉得安妮会回来吗?”

  “这样也好。”我低声说。

  窗外天色已近黎明,我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发现哈利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写作业,“你这么早就起床赶作业?这两天没有什么要交的,休息一下再写。”

  “这话从今日事今日毕的万事通小姐嘴里讲出来,真的是让人受宠若惊。”哈利一边眯着眼纠正词语错误,一边开玩笑,“你去哪儿了,怎么起得比我还早。”

  “出去散心。”我说,哈利不信地挑了挑眉,但没多问:“散完心后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我冲他笑了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瘫在壁炉旁的扶手椅上,闭上了眼睛。

  十月份到来后,《预言家日报》的新闻变得越来越沉重,就连服装店新品打折、明星绯闻这种娱乐新闻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个地方发生的非自然死亡事件以及家属们刊登的讣告信息。

  伏地魔的恐怖袭击活动越来越猖獗,阿兹卡班那儿也开始蠢蠢欲动,摄魂怪早就脱离了魔法部的控制,对关押在牢狱里的食死徒以及其他犯人没有任何威慑作用。

  外界与魔法部内部的凤凰社人员打了个配合,马尔福庄园经历了一次大搜查,令卢修斯·马尔福猝不及防,伏地魔在魔法部傲罗到达之前转移阵地,傲罗抓捕没逃离的食死徒,双方在马尔福庄园激战,最后以卢修斯·马尔福和其他几个食死徒被捕而告终。

  卢修斯还是没逃开牢狱之灾,但这也是保护他的性命,伏地魔不会怀疑马尔福家族的忠诚,但也不满意他的能力和失误,这个学年,纳西莎和德拉科要吃很多苦头。

  礼堂再次陷入严肃紧张的氛围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对斯莱特林长桌怒目而视,赫奇帕奇长桌上一片担忧惶恐,也有人正气凛然,激励着大家振作起来。拉文克劳的学生们面色严峻,似乎在权衡利弊。

  斯莱特林长桌相比其他三张长桌来说,尤为寂静,大家都默不作声地吃着早饭,德拉科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麦片粥和鸡肉肠,一点也没胃口,他突然起身,惹来四周学生们的注目。

  但他并不在意,径直走出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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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JJ真是不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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