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断子绝孙,那你就试试。”

  娄文才轻笑,充耳不闻:“走吧,别耽搁了。”

  话声刚落。

  “你敢!”

  “叶哥哥!”

  “娄文才,你这是犯法的!”

  “找死我就成全你!”叶白柚木棍一抬,两边直接被抓住。

  他轻蔑一笑。瞬间将脚踹了出去。

  “叶白柚!”娄文才气急败坏,堪堪避让。

  叶白柚翘着嘴角:“这玩意早坏了吧,上次不是被踹断了?”

  娄文才怒目:“你!”

  叶白柚比他更凶:“丑东西!你个屁的你!爷爷我你还真敢抢!”

  眼看着两边的人要抓住自己的手,叶白柚挣扎着对着已经走到后边的人就是喊:“相公!救命!”

  沈无璟一顿。

  娄文才猛地看向沈无璟。

  “你!你们!!奸夫淫夫!!”他手指着两人直颤,气得脸上憋得通红,“给我抓!已经收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死,那也得我打死!!”

  娄文才彻底没了理智,额头青筋暴跳,目眦尽裂。

  “你们四个是哪个村的人,我倒要去问问,你们如何敢来我大泉村闹事!”李登科逼迫。

  娄文才吼道:

  “我加钱!”

  “给我抓!”

  院中一片混乱,何沁跟杜鹃找了个木棍就上去打。

  李端阳跟赵尚牛一边要护着夫郎不被挨打,一边还要对混乱的几个大汉下狠手。

  村外头的人见状。纷纷翻过篱笆,像下饺子似的涌进院子。

  叶白柚没这几个汉子高大,但他灵活。眼看着娄文才在一边相安无事。

  他松了手上的棍子,撞过几人抓住娄文才摁在地上。手脚并用,拳打脚踢:“你他娘的敢打我,不收拾收拾,你不知道你爷爷姓什么!”

  几个汉子本来是被娄文才雇过来帮他送小郎的。看着他钱给的高,也顾不到那么多。

  这会儿东一拳西一拳,肩上腿上腰上都挨着锭子。还有的动不了手直接抓着咬的。

  本来还好好的,这会儿立马打红了眼。

  四个汉子被村民围着,而地上的娄文才则被叶白柚摁在地上专往皮薄的地方下手。

  沈无璟悠哉悠哉地抱臂站在旁边。

  “掰手指,踩关节。”

  “腰上肉软,适合掐。”

  “对,手肘,撞肚子。”

  娄文才本就弱的不行,单单是一个叶白柚他都打不过,何况还有几个婶子阿叔见缝插针的打。

  “叶白柚!我是你相公!!为夫郎者……”

  叶白柚狠狠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

  “哎呦!”

  “为狗者,不要随处撒尿,四处叫唤!!老子今天就教你,什么叫做惹不起的人就不要惹!”

  叫喊声此起彼伏。

  沈无璟看着哥儿拳拳到肉,眼中闪烁着欣慰。孺子可教也。打的都是他说的那些地方。

  喧嚣声、叫喊声,骂骂咧咧的声音,跟小孩助阵的声音在小院上官盘旋,久久不停……

  “好了!够了,别把人打死了。”

  铜锣一响,震慑人心。李登科一声令下,大泉村的人四散,将鼻青脸肿的五个人围在圈子里。

  叶白柚喘着粗气儿,大冬天的出了一身汗。他抹了额头,这才发觉手都给打得有些脱力了。

  “沈无璟,过来。”

  沈无璟掀开眼皮,睨他一眼。不动。

  叶白柚累得声音发哑,拉长音调。“相公,过来——”

  沈无璟眼珠转动,几步走到叶白柚身边。

  “何事?”硬邦邦的,

  叶白柚往后一靠,浑身泄了劲儿。“借我靠一下。”

  沈无璟双手一抬,勾住叶白柚的胳膊。降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咬牙切齿。

  “你可知道,你今天说的话……”

  叶白柚脑袋后仰,像没有支撑那般抵在了沈无璟的胸膛上。有气无力:“哥哥诶,你一天操心这些,还不如带着我进山去开开荤。”

  “柚哥儿,你说什么呢?”李端阳视线在他两身上逡巡。

  叶白柚软趴趴的侧头,双眼疑惑:“我说了什么吗?”

  李端阳单手握拳抵在唇下,轻咳两声:“夫郎啊,你说。”

  何沁用手肘捣了他一下。“没什么,不过柚哥儿,你刚刚叫他相公?”

  叶白柚“啊”了一声,他像猫一样招招手。“误会误会。”

  “你俩这样跟我说误会?”

  叶白柚几乎是靠在沈无璟的身上。更何况,男人的手还穿过他的腋下,像将哥儿搂进怀中一样。

  何沁说着,拉着杜鹃将叶白柚从沈无璟的手上扶过来。

  “这个人怎么处理?”

  哥儿被其他人接过,沈无璟捻了下手指,身上似乎还留有余香。清清淡淡的,跟这人的暴躁性子完全不一样。

  叶白柚此时已经转过头,沈无璟所能见到的就是他头发凌乱的脑袋。

  不文雅,但却格外吸引人。

  沈无璟长睫半垂,心想:总会有人喜欢的。

  ——

  娄家。

  相比于穿了一身红的娄文才,娄家原来是什么样,现在依旧是什么样。

  众人带着娄文才推开院子的门,里面端着木盆出来的王舟被吓了一跳。

  “这是?”他眼神迷茫,完全没搞清楚这群人来是想干什么。

  “娄长善呢,叫他出来。”

  “在家呢,我就叫他。”王舟东西一放,见了在人群后边躺着的人,转脸就变了脸色。

  这天杀的,什么时候背着他们去办事儿了?!

  家里带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他也不是不知道。即便是叫出来,也像个**似的,戳一下才动一下。

  “相公,外面有人找。”

  在娄长善面前,王舟温柔小意。表面上看似什么都顺着他,实际上都是按着他的想法在走。

  “什么事儿啊?”娄长善困顿地翻个身,看着窗边站着的夫郎,抬手就将他勾在了床上。

  王舟拍了拍他胳膊,眉头皱紧。清秀的面容加之软柔的话,将男人起床的火气压了下去。

  王舟像是半点不着急外面还等着人似的,一言一语,道出来人所谓何事。

  “文才今儿早上跑叶哥儿那儿去了。”

  “我看还穿着红衣服呢,料想是迫不及待想将人娶回来。但这媒还没走……那边儿来的气势汹汹。”

  “怕不是……”

  王舟将衣摆下的手抓住,慢慢拿出来。随后将自己的手嵌进去。

  哥儿软乎乎的手捏着,王舟将自己打好的腹稿提前给送到男人的耳朵。

  见他眼睛骨碌转着,就知道他听进去了。

  时候差不多,王舟松开手。低声道:“相公,出去看看吧。”

  娄长善以为他害怕,快速起身。王舟打算跟上,却被娄长善牵着被子盖在了身上。

  “待在屋里别出来,我去看看就成。”

  “娄长善,你磨磨唧唧……”话还没吼完,娄长善就踩着雪出来。顺带将门关上。

  “催什么,这不是来了吗?”

  “李叔。”娄长善出来就叫了一声李登科。

  众人再次见着大变样的男人,心中还是不免震惊。这王舟真是好手段,原本那么颓废的人,给他这么一收拾像年轻了十岁。

  “叫你来就想问问,你们家娄文才的事儿。”

  娄长善心道,果真像夫郎所说,他竟做了如此荒唐事儿。

  等着老者的话说完,娄长善瞧了眼地上的人。面有苦涩:“不瞒你说,刚刚在房里我夫郎已经跟我说了。”

  “文才这事儿做的确实有些荒唐。但他跟柚哥从前两情相悦,这会儿……柚哥儿房里有的人,他难免想不开。”

  “所幸没出什么事儿,他也受了教训。还请李叔看来文才痴情的份上,饶他这一回。”

  说完,娄长善对着李登科深深的鞠了一躬。

  “哎!”李登科重重一叹。随即摆了摆手。

  众人让开,躺在地上的娄文采已经是昏了过去。

  “这是他自作自受。若他能醒来,再来盘算一下他犯的事儿。若是醒不来,那也是他的造化。”

  至于其他,李登科没有再说。

  他指了指落在最后的四个人。“你可否认得他们四个是哪个村的人?”

  “不知道。”娄长善心痛的望着躺在地下不省人事的儿子。

  “行了,你自己带回去看着办吧。”

  若真论起来,娄文才比那几个大汉受的伤要轻一些。但他身体本就弱,所以锤几下看起来像遭了大难。

  等到把人搬回家,刚放床上人就醒了。

  “文才啊,阿爹说了给你想办法,怎么就如此冲动!”娄长善恨铁不成钢。

  娄文才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慢慢闭上眼。

  在屋里坐了一会儿,门被推开。

  娄长善肩膀上搭了一双软手,轻轻给他按了几下。接着悄无声息的被人带了出门。

  既然没什么大事儿,那就帮着他干一些活吧。给男人安排了事儿。王舟想到娄文才的情况,心情还算不错。

  动不了了,至少家里能安生几天。

  娶夫郎的事儿,那叶哥儿不行,他们王家村可是有不少想出来的。

  ——

  叶家。

  众人一走,叶白柚就被团团围住。

  沈无璟独自一人回了房间。即便是门关得再严实,他也听得到隔壁说的是什么。

  “柚哥儿,你跟阿叔说说,你和他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真没有的事儿。”

  “我俩关系纯洁着呢。”

  “纯洁你会要他抱?你会叫他相公?”

  “我早说了,你要是喜欢他。咱就叫个媒人把礼一走。直接让他入赘得了。”

  “哪有说的这么容易。”

  “那你就是想咯?”

  作者有话说:

  沈无璟:叫谁相公呢?不要脸。

  后来。

  沈无璟:夫郎,叫一下,再叫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