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找何大清的时候，李锦年就曾经问过聋老太太的事。
当时何大清给聋老太太兜了底，李锦年就没在意了，后来也没管聋老太太的事。
可看到新米酿的米酒，李锦年还是有些疑惑。
就算聋老太太是个烈属，可她没有经济来源，凭什么去拿新米酿酒？
“呀？老太太又送米酒来了啊？”
就在这时，沈寒柔跟两个小家伙端着菜，打断了李锦年的思绪。
李锦年见状，连忙笑道：“嗯，吃完饭我看看壹大妈去！”
沈寒柔点点头，随即凑到坛子前闻了一下，说道：“敞着干嘛？先存起来，等那坛子喝完了再打开。”
说着，沈寒柔就拿着坛子走了。
李锦年也没有再去想聋老太太的事，麻溜的吃了饭，随后煮了点儿汤，骑车去了医院。
壹大妈看李锦年来了，当即眼前一亮。
李锦年点点头，顺手关上了门。
好在这个病房没其它病人，两人谈话也没什么顾忌。
壹大妈喝了几口汤，连忙问道：“你到底是谁？我这段时间想了一下，发现你和以前不一样，我也算是看着李锦年长大的，他可没这手厨艺。”
李锦年看了看壹大妈，面无表情的的说道：“我就是李锦年，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当初才穿越的时候，李锦年也是头一回穿越，没注意那么多细节。
现在想来，当初应该先忍耐一段时间，起码要过渡一下这种变化，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但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李锦年也懒得说什么了，越解释反而越引人怀疑。
壹大妈盯着李锦年看了一会儿，说道：“我想起来，那天你跟贾东旭打架，当时我好像看到你脑后流了不少血，可第二天再看，你好像就没事了，那天你们为什么打架来着？”
李锦年听着壹大妈絮叨，默默的没有说话。
壹大妈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说道：“唉！我最近感觉身边这些人，都不太真实，易忠海就不说了，你也是这样，就连老太太也……”
听到这话，李锦年不禁抬了一下眉头。
可是，壹大妈说了一半儿，就不往下说了，李锦年也不好问。
壹大妈随即坐起身子，压低了声音。
“我跟你说，易忠海真是个特务，他这些年赚的钱，都拿去做特务活动去了。”
“我现在想起来，原来后罩房没分出去的时候，易忠海经常跟后院的，一个叫福海的人，有很多联系。”
“还有，你进院子之前，咱们院子有个狗洞。”
“那时候野狗多，还有小偷小摸的，老太太让易忠海帮着堵上了。”
“可我现在寻思起来，易忠海大白天的不去堵，非要到晚上了去堵，一直忙活到大半夜！”
“就在许大茂那房子的屋脚下，你找个机会去看看，肯定有问题！”
“还有，那个……”
李锦年默默听着壹大妈絮叨，很多东西与自己之前发现也对的上。
最开始的时候，这个四合院是个整体，后来为了管理方便，就把后罩房分给了另一个街道。
但李锦年根本没往后罩房的住户那边儿想，也没去调查过。
至于壹大妈说的狗洞，应该就是李锦年上次发现的那个夹壁墙。
听壹大妈絮叨完，李锦年还是问道：“你们跟聋老太太，是个什么关系啊？”
壹大妈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儿我是不想提的，你既然问了，那我就回忆回忆！”
说着，壹大妈重新躺了一下去。
“那还是三九年的时候，我才刚刚十八岁。”
“就在出嫁那天，那天……唉！”
“村子里的人都死完了，那群畜生连娃娃都不放过！”
“我们几个没上年纪的女人，就更惨了！”
“那群畜生糟蹋完，就逼着我们大冬天的跳井，不跳的就杀了推下去。”
“我害怕呀！一咬咬牙，就跳下去了！”
“好在下面有尸体垫着，我靠着井壁、踮着脚，总算没淹死。”
“那群畜生又在井口放了门板，上面压了些东西。”
“就在我以为要死的时候，雨生哥来了！”
“他……”
“雨生哥说要参军，我就跟着他一起，给战士们做衣服、做鞋子、做饭……”
“……”
最初的时候，壹大妈脸上没什么表情，后来变成了愤怒、激动的热泪盈眶，再后来变成了怀念与欣慰。看書溂
按壹大妈的说法，她被赵雨生救下后，参加的并不是组织的正规队伍，而是类似山匪的存在。
后来，这波山匪被组织收编。
壹大妈因为身体不行，没有被组织吸纳，而是被安置在了后方。
突然有一天，有人领着聋老太太，说是赵雨生的母亲，委托壹大妈照顾。
此后，壹大妈就与聋老太太一起，一直生活到现在。
李锦年看着壹大妈脸上幸福的笑容，也是笑着问道：“那您当时跟赵雨生，就没有发生点儿什么吗？”
壹大妈一听，不禁老脸一红，有些羞怒的说道：“你个臭小子！真是跟什么人都开玩笑！我当你妈都够了！”
说着，壹大妈脸上又有些落寞的说道：“我当时都被糟蹋了，又在冷水里冻了那么长时间，我早就知道自己不能生了，那里敢耽误雨生哥？他那时才二十三，正是迷小姑娘的时候……”
李锦年看着壹大妈，说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你专心养病，以后我让柱子天天给你做，要是想喝我做的，就跟柱子说一声。”
壹大妈点了点头，李锦年便收拾好东西，起身打算离开。
“等等！”
走到门口的时候，壹大妈又喊住了李锦年。
“你不是坏人吧？”
李锦年回头，看到了壹大妈那充满希望的、噙着热泪的眼睛。
“放心吧！我不是坏人！”
说着，李锦年冲壹大妈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来到走廊上，李锦年默默回想着壹大妈说的话，一直到出了医院，才皱起眉头。
“壹大妈三九年十八岁，赵雨生当时二十三岁。”
“那赵雨生，应该是一六年出生的人。”
“聋老太太现在按七十五岁算，一六年就是二十八岁，壹大妈见到聋老太太的时候，差不多是四几年的时候。”
“嗯，年纪上倒是能对上。”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老太太出现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