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辞鹤揣着手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君棋:“是吗?我拭目以待。哦,伯母也来了。从国外赶过来真是辛苦了。”

  梁敏将君棋拉到身后,挺身站直,摸着自己的限量铂金包不屑说道:“辞鹤,听说你好了,我还不信。就你那病不是死就是傻,老天爷可待你不薄啊。”

  君辞鹤这话逗得笑出声:“伯母说笑了,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嘛。您说是吧。”

  “呵,我和君邱山早就离婚了,可别叫什么伯母,我可担不起。今天也是看在老太太面子上才过来的。”

  于是君辞鹤改口道:“周姨。”

  梁敏却不理会他,朝着陆宛归的方向看去:“那谁啊?从进门就听到她聒噪的声音,吵得我这偏头疼又犯了。”说完还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君辞鹤走过去将陆宛归拉起来:“这是周姨。”

  “周姨,我是宛归。”

  梁敏围着陆宛归绕了一圈并且上下打量,装作惊讶说道:“哟,这就是你的小媳妇啊,长得可真水灵啊。有这张脸,脑子不好使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么听话,看得我都想弄个傻子来使唤了。”

  陆宛归面上不显,心中的小人已经举起刀使劲挥斩:就你有嘴,你才傻,你全家都是大傻子。

  君辞鹤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消失,周围的气场一时变得冰冷:“周姨,太过分了我也会生气的。到时候可别说我冷血了。”

  梁敏刀枪不入,随便糊弄道:“还真惹不起堂堂君总裁了。”

  君辞鹤将陆宛归半搂在怀中:“你确实惹不起,所以我奉劝你尊重我的妻子。”

  “呵,行,我可不在这儿耽误你们恩爱了。儿子,咱走,去找老太太吧。”

  “好的,妈。”

  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离开压根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讨厌他们。”

  对于陆宛归来说,做傻子最开心的一点就是可以毫无负担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因为没有几个人真正和一个傻子计较。

  君辞鹤微微弯腰,与陆宛归平视:“好,那我们以后就不理他们了。”

  他的这位前伯母从小就被家人惯坏,从来都是自我为中心,在江城得罪的人一抓一大把。

  这次回来肯定就是为了君棋。不知道这回又要使出什么下贱的手段。

  玩乐的兴致被打断,陆宛归提出想看君老爷子的东西,于是两人转移阵地来到书房。

  陆宛归迫切想找出她上次昏倒前看的照片,自己当时身体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那么问题就在照片上。

  “过来看,这是爷爷的研究成果。爷爷以前最爱这些东西。等宛归"[•灰复健康就可以看懂了。”

  很奇怪的模型,陆宛归看半天都没有弄明白想表达什么。

  一旁的君辞鹤看着她认真而又疑惑的表情,忍不住用手戳她的梨涡:“不懂就不要强求,爷爷的脑洞一般人都跟不上。”

  这里的东西大多是君老爷子日常用品,陆宛归看半天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辞鹤少爷,小夫人,用餐时间到了。”

  “好,马上过来。宛归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

  陆宛归还以为只是简单的聚餐,谁知道有这么多人过来,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而在落在某些人眼中,她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傻子。

  全部人都落座,席间也无人说话,君氏秉持的宗旨是‘食不言,寝不语。’用完餐,大家都在饮茶。梁敏第一个开口:“妈,你可别怪我多嘴啊,辞鹤和这个什么宛归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她这种情况以后怎么为君家开枝散叶,到时候没有继承人,君氏怎么能放下交到辞鹤手中。”

  她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附和上:“对啊,要我说他们俩就应该离婚,就凭辞鹤的条件,江城千金小姐随他挑,门当户对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小小的陆家和君家做亲家,我们君家可太掉份了。”

  话一开头,众人七嘴八舌在餐桌上吵了起来。

  陆宛归看着她们不加掩饰数落自己,突然觉得很好笑。很多人今天自己才是第一次见,但从他们话语中好像已经对自己了解得淋漓尽致。

  要是今天君辞鹤不和自己离婚,那简直就是天大的不孝。

  君辞鹤看着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守候的人被他所谓的亲戚贬得一文不值,眼神慢慢充满杀意。

  啪杯子摔落在桌上的声音让众人大气不敢出。

  老太太慢条斯理地用餐布擦拭手背上的茶水:“接着说啊,我这把老骨头看来是镇不住你们了。

  梁敏,我君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既然已经和老大离婚了,那就摆清你的位置。

  还有你们,我的孙子只要他愿意,他做什么都行。结婚,离婚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们倒是很慌啊,看看你们这幅模样。

  你们把自己的日子过清楚了吗?就敢在这儿对我孙子的选择指指点点。”

  陆宛归忍不住为老太太点赞,这种情况就应该让长辈来解决,要是在这家没有半点威严根本治不住他们的多嘴。

  依然还有人在为自己辩解:“不是,我们这不是为辞鹤考虑吗?”

  老太太气得直拍桌子:“摸着你们自己的良心,你们这是为他考虑吗?你们这是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在道德绑架他。

  他现在是一个心智成熟,拥有独立思想的成年人。不是以前任人摆布的君家大傻子。”

  陆宛归与君辞鹤看到老太太气得直喘,两人立刻上前安抚她:“奶奶,身体要紧。”

  “奶奶,咕噜咕噜毛,奶奶气不着。”

  老太太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怎么,一个个都不服。张姐,把桌上东西收拾好,辞鹤,坐回去。”

  餐桌上又重新端上了崭新的茶具,缕缕热气从杯中缓缓上升,此时却无人说话梁敏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抿了口,便说道:“妈,今儿我尊重您,才一直没有改口。我和君邱山是离婚了,可您的孙子君棋还在这儿,难道您连君棋都不想认吗?”

  君老太太转过头看着一脸不屑的梁敏:“梁敏,看来你还知道君棋是你儿子,你在君家就只是君棋的母亲罢了。不好好教自己的儿子,反而对别人的孩子指手画脚。这又算怎么一回事。”

  将茶杯随手放在桌上,梁敏看往四周:“辞鹤父母都不在了,可不得指望我们这些长辈吗?”

  “那你是当我老太太是死的了?”

  “哎呦,我可没这意思,是您自己多想了。”梁敏边说边看自己今天新做的指甲。

  老太太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禁发笑:“好,你给我好好说说阿鹤的父母去世之后你们这些长辈是如何待他。”

  旁人立刻出来解释:“老太太,我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根本分不开身来照顾辞鹤嘛。”

  “阿鹤生病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事不见半点身影。阿鹤恢复健康,你们又想到要来照顾他。”

  此话一出,那些还想说话的人只能端着自己的茶杯不出声。

  见无人说话,君棋按捺不住:“奶奶,我妈她们可都是为了君氏着想。现在辞鹤哥的身份不一样肯定就要多多考虑,否则君氏怎么更上一层楼,陆宛归对他对君氏没有半点用处。”

  见君棋义愤填膺的模样,君辞鹤看似不经意问道:“用处?君棋,你真太可笑了。什么样的人才会想到要自己的妻子对自己有用才行。我告诉你,不是我。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