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雪那边发来了一个标识,还有一句话:“对方反追踪技能很强,根本查不到地址,但是这个标识已经表明了来者的身份,我没敢再追。”

  君辞暮凑过去,那是个很简约的标识,但是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不禁惊呼出声:“‘影’?!怎么会是他?”

  “影”是黑客帝国里一个神秘的存在,世界黑客组织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他就像个幽灵一样,来去无踪。近两年出现在世界各地,凡是她出手的,从无败绩。看書溂

  各国都曾想拉拢他,但是从来没人找到过她,M国秉承着“得不到就毁灭”的精神,还想过暗杀他,结果第二天M国政府大楼外面的LED大屏幕上就播放了一整天的抗战神剧,右下角就是这个简单的标识,无人能拦。

  这也是“影”的成名之战。

  打那之后,这个代表着战无不胜的标识迅速传遍了全世界各地,凡是这个圈子里的,无人不识。

  君辞鹤长出口气压下震惊,“本来我还合计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居然连‘幽皇’的内网都敢闯,看见是‘影”我现在只想知道‘幽皇’是怎么惹上了这尊大佛的。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啊。”

  君辞鹤也坐直了身子。

  他对“影”很有兴趣,毕竟这是少数的敢拒绝自己的人。

  之前他花了大价钱去找人请过“影”,想让他帮自己去破解一个加密文件,但是“影”拒绝了。

  “你说,该不会是还有不长眼的,请幽皇的人去暗杀他吧?”

  君辞暮说:“你还不如猜是有人花钱请‘影’来的呢。”

  君辞鹤思索了一下,点头,“有理。”

  他问立雪:“我方暴露了吗?”

  立雪:“没有,对方没有反攻。但是我觉得,如果我再追,恐怕您就会暴露了其实不止。恐怕影的能力,能直接顺着网线爬到君辞鹤家窗户。

  隔壁房间里,陆宛归翻着拷下来的“幽皇”内网订单系统里面的所有数据,然后做了个搜索的小程序,直接跳到了七年前。

  七年前的第一笔订单就是陆承德下的,从“幽皇”买了一瓶七十多万的酒,看时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天是元宵节,陆承德的哥哥就是在那天吃了团圆饭后,发病进了医院,没过俩月就不治身亡。

  同年七月末,陆承德下了第二笔订单,雇佣“幽皇”伪装车祸……看到这,她死死地捏住了手。

  母亲果然就是他害死的!

  她又往下翻了翻,发现陆承德跟“幽皇”的来往打那之后就没断过,大大小小的交易不计其数。

  她统统做了备份,一直翻到三年前,看见了一个案子。

  三年前的三月二十七,有人花了二百万请“幽皇”杀君辞鹤,但是“幽皇”办事不利,最后到底让君辞鹤捡回了一条命,只落得个又聋又瞎的毛病,因此后来的三百万尾款“幽皇”没好意思要,只拿了一百万。

  而那个下单人的落款,叫“君越”。

  君家老太爷在世时,二子一女就暗中争斗不休,后来老太爷去世,三女远走异国他乡,多少未回。长子和次子争夺家产,难分胜负,君辞鹤横空出世,帮着君译夺了二叔一半的权力。

  在君辞鹤病了之后,二叔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将自己手里的公司更名为“泰盛”,算是与君译决断,脱离了“君氏集团”。

  君家一分为二,就是从这里开始的。自那之后,“君氏集团”就单指君译这边而君越,就是君辞鹤的二叔。

  虽然在嫁过来的第一天就猜到了君辞鹤的“病”跟家族内斗有关,但她还是没想到君越居然真能这么心狠手辣,在后来还多次让“幽皇”去确认君辞鹤的病情,确保他失去了自理能力。

  她看着君辞鹤现在悠然自得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他当时是怎么从君越的魔爪里捡回一条命的。

  居然还能对人言笑晏晏,看不出丝毫痕迹。

  她又翻到了一些君越后来下的单,包括半个多月前他请人再次暗杀君辞鹤,也就是她初次遇见他的那个晚上,但是看备注,好像那次执行任务的人再也没有回去过。

  刚要划走,她忽然看见执行任务名单里有一个标红的名字,她好奇的点开,弹出一个证件照,正是H市海景公园里来找自己要证据的那个男人。

  标红了,难道那天那个面具黑袍人真的不是“幽皇”内部的人?是君辞鹤雇去抓人证的?好像在回来的车上程门还说什么给“二叔”送去了,送什么了?人?还是证据?

  她下意识觉得这东西需要取证,都拷贝下来,刚完事君辞鹤就推门进来了。

  “还没睡?干什么呢?”

  陆宛归不动声色的把页面退出去,“随便看看,这就睡了。”

  她关掉电脑,准备洗漱。

  虽然是合作关系,但君辞鹤没说,应该就是不想她知道,她还是别多嘴了,就当啥也没看见吧,反正他们俩都是千年的狐狸,斗起来君辞鹤未必会输。

  不过自从俩人把话说开之后就没在一个屋子里过夜,今晚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要不故技重施?像第一天晚上那样,把人药晕了得了。

  君辞鹤只是进来取了个充电器,就再次出门,“你自己睡,我还有事。”

  门关上,她松了口气。

  君辞鹤一夜没回来,第二天起来时她就看见君辞鹤发来的信息,说是一大早就走了,晚上也不回来,陆宛归懒得在家跟王元元面对面,干脆找了个借口离开君家,又回了一趟玉华山,打算突袭一下苏爷爷家,看看你他回来没有,结果苏爷爷家门紧锁,人影都没见一个。

  假期后开学,舞剧编排也被提上了日程,刚下课就被张娟叫过去。

  她过去时,陆雪婷刚从主任办公室里出来,怨怼的看她两眼,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办公室里,张娟正在看学生花名册,见她进来朝她招招手:“上面突然下了命令,让我把端午晚会舞剧的编舞陆雪婷换掉,这命令下的没头没尾的,眼看着就要排了,现在换编舞,这让我去哪找去?哎,真是愁死我了。”

  陆宛归一听前半段就知道张娟找她过来要干什么,当时转身就走,“主任你叫错人了,我还有课,先回去了。”

  “站住!”张娟也不装了,开门见山的说:“舞蹈系就那么几个好苗子,陆雪婷不让用,冯舒仪不是学民族舞和古典舞的,编舞专业的高材生实在不多,让他们打打下手还行,挑不起大梁啊。我今年事情也多,实在抽不出空亲力亲为,整个云大能带队的没几个人了。再说了,宛归,你得了林然的亲传,难道……”

  显然她的话没能留住陆宛归,她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

  “你给我推荐个人行吗?”张娟随机应变,见此计不通立马换了个路子,笑呵呵的说。

  “我这也是实在忙不开,也没什么好人选,你看见给我推荐一个。”

  她把花名册递过去,“喏,你看看。”

  陆宛归回来翻了翻,指着一个名字说:“她应该还不错,你可以试试。”

  张娟一看,是个老实又有能力的女学生,也是她心里的人选之一。

  “行,那我通知她一周内先编出第一部分的,然后你们就可以找场地排练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