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声和潇香“呜呜”的哭声交汇成了一片,沈琴将艾条熄灭,静静守在她身边。

  浩儿拿了熬好的药过来,见此场景,才想开口询问,就被沈琴用手势给制止了,浩儿倒也知力,把药放在桌上便悄悄离开了。

  这也许是潇香第一次对外人敞开心扉吧。

  可以看出,她很信任自己。看書溂

  在这男尊女卑的世上,能靠婚姻得到幸福的女子并不多。

  不知为何,沈琴突然想起林素婉,她也嫁给了很糟糕的男人,许久未见了,不知她现在过的怎样了。

  潇香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沈琴看她好些了,便将汤药递给了她。

  “趁热喝了吧。”

  “谢谢。”

  潇香泪眼朦胧的接了过来,吹了吹,倒也不矫情,一口将汤药灌下,搽搽嘴,

  “耽误郎君时间了,妾身这便将那件事细细道来,不过时隔久远,也只能叙述个大概。”

  “我会认真听的。”

  沈琴很自然的将空碗接了过来,而潇香则开始回忆很多年前的一件往事。

  “那天,李毅的友人来访,李毅命我去拿酒来,说要和友人在亭中好好喝一顿,那友人在郑州,晋州,唐州一带从商,每年都会亲自过来一趟,给李毅送礼。

  我送完酒,就悄悄躲在假山后面偷听。

  他们喝了一会,都喝高了,居然攀比起作坏事来了。

  那朋友说,‘我在晋州那会,看上了个钱庄,想把它低价买下来,可那钱庄老板不同意,我一气之下就把他打了,怎知他的哥哥在当地军队是教头,很有威望,竟然带着兄弟将我家围了起来,我假意服软,当晚便雇暗蛇刺客将那些人全杀了,一共有三十二人,然后我伪造了房契,那钱庄便落入我手了,厉害吧。’”

  李毅醉醺醺的说道。

  ‘你那杀得都是无名小卒,根本不算什么,在我手上死掉的官员可多着呢,庆国公都栽在我手里。’”

  听到这里,沈琴握碗的手微微抖了起来。

  潇香看到沈琴脸色不太自然,问道。

  “郎君,你怎么了?”

  沈琴勉强笑了笑,“没事,你继续说。”

  潇香道,

  “那友人感兴趣的说,‘说来看看。’

  李毅鄙夷道,

  ‘那庆国公当年仗着自己战功赫赫,目中无人,当年我们拉他入伙,他爱答不理的,说保持中立,结果皇上想改立太子,他带头反对,还说什么动荡国体。这我们能饶了他吗?”

  那友人道,“郡王一定是用了妙计吧。”

  李毅笑了两声,说道。

  ‘依我看,他功高盖主,陛下早就动念头了,我们只是顺水推舟罢了。不过,他毕竟救过皇上的命,声望又高,皇上大概是顾及影响,只是下旨将韩家人收押。’”

  友人问道,‘那韩家人怎么会自尽呢?’

  李毅道,‘打铁当然要趁热,上树一定要拔梯,我们做臣子的,一定要为陛下分忧,当年我去庆国公府执行此案之时,除了带去圣旨,还伪造了一份皇上的密诏。’看書喇

  友人道,‘郡王真是有勇有谋,连密诏都敢伪造,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呢?’

  李毅道。

  ‘命韩峰自裁以证清白。’”

  “咔嚓”一声,沈琴手中的碗应声而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