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的答案是,不寐、鼻炎、头疼、胸痹、胃痛、口苦咽干,憋气、消渴、足肿、盗汗。

  费清写的也差不多,但没写口苦,足肿与盗汗。

  穆慈沉默片刻答道:“沈大夫虽然多写出三个症状,但其中写错了一个症状,臣没有口苦,所以算你们平局。”

  自此沈琴胜一,费清胜二,两人又平了两局,明显是费清获胜了。

  众人哗然一片,王景文刚想提出异议,就被他爹用一记眼神杀给制止了。

  李维也知比赛可能不公,不过他觉得,只有把这个“变数”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正解。

  他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沈琴,你自称神医,蒙骗父皇,恶意伤害皇脉,进宫目的不纯,是该关押刑部好好审审了。来人!”

  就在侍卫的手要接触到沈琴的一瞬间,浩儿跪下来喊道:“师父说,刚才怕吓到穆大人,一个很重要的诊断没有写。”

  太子好奇道:”什么诊断?”

  “师父说……”小玉深吸一口气,鼓起莫大的勇气,“三日后子时,穆大人会突发心疾而亡!”

  殿中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面露震惊,只有李云熙微微眯眼,趴在桌子上,那懒散的样子有些格格不入。

  李维一下子就从宝座上蹦了起来,横眉立目,大声喝道:

  “沈琴,你好大的胆子!敢恐吓朝廷二品命官!”

  浩儿急忙辩解道:“师父从来不乱说的,以前他摸脉说死症的患者,最后都应了验!小玉不敢扯谎的!”

  李维根本不信,指着侍卫吼道:“赶快把这个大胆刁民带下去,勿让他继续妖言惑众。”

  两个侍卫不由分说,立刻左右架起沈琴胳膊野蛮的向外拖,靴子在地上磨出难听的声音。

  这个姿势实在有辱尊严,可沈琴不能言,连“我有腿,能自己走。”都说不出。

  浩儿气的鼓着腮帮,眼睛泪汪汪,瞪着李维道。

  “师父才不是妖言惑众!你们这群坏人,都欺负师父!”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李维一甩袖子,恶狠狠的指着浩儿。看書喇

  “把他也带下去。”

  于是又过来个侍卫来拉扯着浩儿。

  见到此情此景,急脾气的李景文欲帮沈琴说话,却被他的书童给捂住了嘴,纪阳公主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这就结束了么,众人唏嘘中带着几丝同情。

  无论比赛输赢,救人反而被按上罪名,实在是毫无道理可言,可谁也不敢提出异议,毕竟太子是储君。

  [浩儿,别担心,会没事的。]

  沈琴用嘴型安慰着浩儿,余光扫向席间的右相穆慈——那位正在用袖口擦着额头上的汗。

  沈琴才被架出不到三步,穆慈忍不住开口了。

  “且慢,老臣还想再听他说说。”

  太子挥了挥手,侍卫停了拖拽,粗鲁的将沈琴按在地上跪着。

  “穆大人,你这是何意?”

  穆慈撑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到太子面前行礼道。

  “老臣方才是脑袋糊涂了,突然记起早上是有过口苦症状。”

  穆慈自然是记恨沈琴指出他送毒花,但他也不好把偏心做的太明显,就说是平局,本想这样沈琴也是输。

  但没想到沈琴现在却说他要死了,这下可彻底慌了神。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