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帕的绯闻风波一直持续到了9月的中下旬, 《旧日支配者的游戏》与《无间道风云》两部电影几乎是前后脚结束了拍摄,当加斯帕离开剧组时,仍有守在外面的记者询问他感情方面的问题。

  [加斯帕看这儿!你在新电影里合作的亚裔男孩是你的新宠吗,你要捧他吗?]

  [请问和莱昂纳多与马特-达蒙同时合作会不会出现‘乱套’的情况?]

  [请问教父先生, 你是真的不在乎克鲁斯, 不想和他重新走到一起了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他一概都没有回答, 挑挑拣拣选了几个贴近电影的问题回答后,加斯帕匆匆逃离了记者的包围。

  但也就是在这时, 某种奇怪的传言开始流行于大街小巷:人们认为加斯帕和莱昂纳多秘密结婚了。

  说实话,加斯帕和什么人秘密结婚的花边新闻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比如之前的克鲁斯, 比如后来的皮特,但没有一次被传的像现在这样真。就好像真的有人全程参与他们对结婚这件事的谋划,并亲眼目睹他们在小教堂结婚那样。

  “毫无新意,现在的报纸已经搞不出什么新花样了, 我几乎能猜对他们的下一个标题。”加斯帕对现代报刊不屑一顾,他把报纸合上丢在一边,接着看向办公桌对面的杰拉德, “你今天叫我来是想谈什么,只要和八卦没关系, 我都很乐意奉陪。”

  加斯帕接过企划书快速的浏览起来。

  这仍是一部小说改编的电影, 但罕见的是,原著小说讲述的是日本艺伎的故事。

  “《艺伎回忆录》,你要拍这个?”

  “没错。”杰拉德又从抽屉里拿出原著小说丢过去,“这小说很不错,好好打磨会是部能拿奖的好片子。”

  “所以你是冲着拿奖去的。”

  “不全是。”杰拉德有些得意地笑笑,“你知道罗伯-马歇尔吗,就是指导《芝加哥》的那个。”

  “我知道他,怎么了?”

  “这剧本的版权就是他带来的。”杰拉德说道,“他和麦其顿的合同结束了,据说麦其顿让财务把《芝加哥》的账目做成了亏损,而他又签的利润分红,所以——”

  后面的半句话他不说加斯帕也清楚。

  “也就是说马歇尔被麦其顿坑了,而刚好我们和麦其顿不对付,于是他跑来找到了我们,合情合理。”加斯帕挑了挑眉,随后拿起那本小说摇了摇,“但我记得这本小说的原型似乎对它很不满,认为这是捏造出来吸引人眼球的玩意,是她本人的经历但心情完全不同。”

  杰拉德对此并不在意:“那又怎么样,我看过这小说,我也很喜欢它。”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喜欢就好。”加斯帕冲杰拉德笑了笑表示支持,“可我不太明白的是,这部小说里没有适合我的角色,你叫我来是希望我做些什么?”

  “当然不是要你来出演,就算是你的美貌也不能跨越人种,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来你不是亚洲人。”杰拉德摆了摆手说道,“角色基本上已经确定,叫你来是希望你能跟我去一趟神秘的东方古国,说服一个人出演。”

  “谁?”

  “John Lone,尊龙。”

  ……

  尽管莱昂纳多不太乐意加斯帕和杰拉德一同出行,但奈何他还有工作在身,并且杰拉德打着工作的旗号,而他现在并没有立场阻止加斯帕,于是只能丧气地目送飞机离开,并不停地发送‘慰问’短信。

  在飞机上,加斯帕抱着带来的资料研究起了尊龙这个人。

  首位登上奥斯卡领奖台的华人,首位入选《人物》最美50人的华人,首位两次获得金球奖提名的华人,他的成就还有许多,单拎出一项来就足够说上一辈子了,但他本人却很是低调,除了必要的宣传,很少出现在媒体的报道上。

  这就让加斯帕犯了难,像尊龙这样淡然如水的人要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被说服出演《艺伎回忆录》。即使对方曾在采访中透露过在他很欣赏自己,但这也不能成为他接受邀请出演的理由。

  看着加斯帕不断翻看资料,一旁的杰拉德显得有点不太高兴,为了这次出行他特意租了飞机以便创造出环境独处,但现在独处的空间是有了,可主角的心思却不在他身上。

  “你一定要这么用功吗,加斯帕。”杰拉德撑着头侧躺在沙发上说道,“我们还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即使你现在睡上一觉醒过来再继续也来得及。”

  加斯帕不为所动。

  “我们这一趟是公事,”他说,“公事就要有公事的样子。”

  杰拉德撇了撇嘴,犹豫再三决定提前把大招放出来,于是他起身凑到加斯帕旁边,努力做出可怜地样子来:“可是,工作归工作,你连给我过个生日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这句话成功吸引了加斯帕的注意,他把头从资料堆里抬了起来。

  “你的生日?”加斯帕思索一番后没能得出结果,他狐疑地看向杰拉德,“你从来都没庆祝过生日,也没告诉我你的生日是哪天。”

  “我的生日就是遇见你那天。”杰拉德侧身用手拖着下巴,笑眯眯地看向加斯帕,“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还记得吗?”

  红发男人声音里有一半调侃,还有一半是温柔以及加斯帕分辨不清地某种感情,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最后还是杰拉德打破了沉默。

  “你真应该看看自己的表情,加斯帕。”他指着加斯帕笑起来,随后漫不经心地掌心向上做邀请状:“不逗你了,我想说的是明天就是我33岁的生日了,你愿不愿意暂时放下工作,赏脸出去吃个饭?”

  没人会拒绝这样的请求,于是加斯帕将手搭了上去。

  “我的荣幸。”

  ……

  飞机落地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等他们办理完入住手续,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去,杰拉德显得有些急迫,或许是因为思想观念还没有转变过来,仍然认为天黑以后在外面活动是十分危险的。

  “我们现在不是在美国也不是在欧洲,这里是神秘的东方古国,不会有兜里带枪的家伙冲上来抢劫,你可以放开了玩。”加斯帕笑着说道,“而且这里还有迷人的夜市,会有很多从没见过的小吃,他们只在晚上出来。”

  “我只是有防范意识,这里很安全,但任何事都有万一。”杰拉德说着换上了较为低调的黑色外套,突然他手一顿,挑眉看过去:“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印象里你没有来过大陆,对吗?”

  “我的确没来过,但我有朋友就是华人。”加斯帕说道,“他很可爱,由于常年生活在国外,经常会跟我聊关于他家乡的事情。”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那个踢球的混血男孩对不对。”他说着跟加斯帕一同下楼,两人来到前台询问附近有名的饭店,“我还以为从那天他一晚上都没碰你开始你就对他没有兴趣了。”

  加斯帕耸了耸肩:“就像我说的,他很可爱,喜欢跟我聊天,我也刚好需要一个人帮我联系德语。”

  说着他们离开了酒店,顺着服务生所指的方向,两人来到了一处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小店现在已是10月初期,气温降得厉害,傍晚的街上少有行人经过,偶有一两个也是行色匆匆。

  小店老板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从他的表现来看他认出了面前两位外国游客的身份(一个明星一个招摇的红发,想不注意都难)他们被带到了包厢里。

  点完菜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加斯帕和杰拉德两人,红发男人再次趴在了桌面上,扁着嘴看向对面的加斯帕。

  “今天是我生日,你能不能别老提别的男人。”他说道,“我们来聊聊接下来的行程,你想去哪儿玩?”

  加斯帕挑了挑眉梢。

  “我以为我们是在工作的。”他说道。

  “是来工作,但也不能一直工作,”杰拉德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一年一度的生日就这么在飞机上度过了,难道我不能给自己补偿补偿吗。”

  加斯帕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拒绝的意思。

  “我只是想说,等我们把工作都做完了再去好好玩,”他解释道,“如果明天就去的话,还得时刻记着工作,玩也玩不好。”

  “对我来说没有半点影响。”

  杰拉德就像颗石头一样,任凭加斯帕怎么劝说,他执意要明天就去玩,这种反常地态度引起了加斯帕的怀疑。

  “你是不是在计划什么?”加斯帕微蹙着眉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明天?”

  红发男人向后靠去,“没什么,某种强烈的执念告诉我必须得是明天。”他说道,“怎么了,你不愿意?”

  “倒也没有——”

  正说着,服务员小哥敲响了门提醒他们菜做好了。

  这正好给了两人暂时结束话题的机会,趁着上菜的时间,加斯帕起身打算到洗手间去整理一下自己,然而就在他刚刚出门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时,对面的包厢也开了门,加斯帕下意识分了注意过去,正巧和一双沉静如水的黑色眼睛对上。

  “尊龙先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