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轻笑，“重新查？这位杨首辅莫不是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他的手笔？还是说——”他眸光渐冷，“是要试探皇上的意思。”
至于锦衣卫这边……陆渊只需要回京，想要他死的人立马就会跳出来。
现在，先解决汝宁这边的情况。
目前，唯有一个大头，就是林越。
陆渊起身，绕过桌案，语气凉薄，“林越这边差不多了，准备收尾吧。”
赵业一肃，“是。”
林越的府上最近可热闹极了，和福记往来最多，但是那些小商户登门，他也没放过，银子、字画等值钱的东西就堆在他的院子里。
从陆渊回来找上赵业，他就已经开始布了局，秘密上奏的折子也已经被阅，这段时间，他也收到了皇帝的批复。
让他尽情放手去做。
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他已经荣升锦衣卫指挥佥事的绯色飞鱼服。
铜镜前，绯色的撒摆将人衬得妖冶，陆渊静静望着镜中的自己，他看着腰间的佩刀，慢慢伸手按了上去。
还记得，他才醒过来的时候，对周围总是很警惕，那个时候，他都会下意识抚上腰间。
是孟夏，慢慢让他放松了警惕。
镜中人勾了勾嘴角，很快，随着敲门声起，赵业进来，“大人，一切都已准备好。”
陆渊侧头，“汝宁府的商行评鉴会，百姓们初选出来的商行名单是不是已经送到了陈知府的案上？”
赵业一愣，“属下不知，不过陈知府一直忙于调度人手，应该还没来得及看。”
陆渊颔首。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林越的宅子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林越正仰躺在那些金堆堆上，一脸满足。
陆渊视线扫过，偏头，轻笑，“林大人，别来无恙。”
他右手放在刀柄上，缓步上前，顺着那金堆堆上的脚挪到了林越脑袋的位置，他脊背挺拔，垂眸，“林大人，还做梦呢？”
眼前的光影骤然暗了下去，林越皱眉，清醒过来，眯着眼看着来人，逆着光线，他看不太清楚，好一会儿，突然面色大变，“陆渊！”
“你、你不是死了吗？”他撑着要坐起来，手边的酒瓶骨碌碌滚到地面。
陆渊昂着下巴，睨着他，“还没送林大人去死，本官怎么死得了？”说完，根本不给林越发怒的时间，抬脚一踹踹到他心窝子上，将人给踹翻到正堂门口蜷着。
悠悠看着林越眼神愤怒，捂着心口呻吟，陆渊抬手，“将这些赃物都压回去。”
林越目眦欲裂，陆渊摇头，笑得和善，“林大人，别乱动。”
“刀剑不留情啊。”
“陆渊！你凭什么敢这么做？我们乃是平级！你疯了吗？”林越起身。
“哦？”陆渊一张俊俏的脸上，长眉高挑，笑眯了眼睛，“这是皇上圣谕。”
“林大人有什么要说的，咱们回京再给你时间慢慢陈情？”
前一秒还笑眯眯的模样，下一秒就冷了脸，“将人拿下。”
抓一个林越，要不了多少时间，最需要做的，就是要证据链完整，抓人不算什么，能让人在诏狱里待到死才叫本事。
不过，作为前来汝宁打头阵的林越，陆渊还有大用，至少，锦衣卫中，他要借着这件事，让后面想要他命的人至少断上一臂！
陆渊沉眸，眼神嗜血，扫过已经被搬空的宅子，才带着赵业离开。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