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哥儿抬眼,一双眼睛肿胀,都睁不开了,看着陆渊,“大人。”

  赵业一声叹,将人给背上,两人悄无声息离开了这里。

  回到客栈后,赵业将冬哥儿一放,揉着手腕,走向陆渊,“大人,这小子怎么办?”

  “在林越的眼皮子底下将人给生生带走,他咽不下这口气,一定会查的,这小子继续在汝宁住着不安全。”

  陆渊无意识摩挲着指尖,看着睡过去的冬哥儿,良久,道:“把他放在陈知府的府上。”

  赵业想了想,点头,“行。”

  跟着,他就去通知了孟家人,也说了要将冬哥儿换一个安全的地方,孟家虽然担心,但只有同意。

  赵业说的不错。

  很快,人就散了,孟夏留在了最后,快要出门前,她停下,转身,又折返回来坐下。

  “明……”她及时住口,看了眼旁边的赵业,悻悻看了眼旁边的赵业,还是没有将自己给陆渊取的名字叫出口。

  她道:“谢谢你今晚救了冬哥儿。”

  “现在,你的人也找到你了,以后……”她面色赧然,“那个护院的说法,就、就不作数了吧。”br>
  她没有敢看陆渊的眼睛,沉沉吐出一口气,猛地站起,“希望你,能早点找回记忆。”

  “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再来找我。”

  “那个,我先、走了。”

  说话的语气仓促又快速,几乎没给陆渊反应的时间,一口气说完后,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孟夏走后,房间就陷入了沉默。

  赵业觑着陆渊的神色,以拳抵在唇边,轻咳,“那什么,大人,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陆渊眼睛快速一眨,仿佛才回过神来,侧头,看着赵业,“我、以前和她的关系如何?”

  “呃……她就是你用在金矿案的饵,算、是利用吧。”

  “利用?”陆渊深深皱眉。

  “你知道明德吗?”

  “明德?”赵业拧眉,不解:“谁是明德?”

  陆渊浅笑,“没什么。”

  还记得,当初他醒过来后,这个姑娘对他说的什么?她说“因为你命里缺德,所以你的名字叫明德,意思是要你时刻明悟自己的德行。”

  现在想想,这莫非就是她对自己利用她的一点小报复?

  “好生安置冬哥儿,接下来,从商户中选一个,林越不是要银子吗?给他送过去。”再次开口的时候,陆渊眼中满是凉薄的算计。

  “是。”

  这一夜过去,汝宁府一片平静,只是那本来就像疯狗一样的锦衣卫,做事越发夸张。

  孟夏和孟秋顶着晨间的寒凉,满口哈着白气坐到了一个小吃摊儿上。

  看着那就像是疯狗一样,挨家挨户查人的模样,心里有些紧张又暗恨。

  孟秋的脸色没有孟夏掩藏的好,一双眼睛几乎就落在了那些人身上,不过混在百姓中,倒也不奇怪。

  不少人眼中都有厌恶和恨。

  自从这这些锦衣卫进了汝宁府之后,他们就没过过两天安生日子。

  老板娘将做好的羹汤往孟夏她们的桌子上重重一放,手中抹布用力擦着桌子,直擦得桌子腿儿都晃起来了,她口中嘀咕着:“这些狗东西,没一个有人样。”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