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一双凤眼微眯,脸上的笑带着捕捉猎物一般的尖锐,“锦衣卫查案,发现金矿那人还能从咱们眼皮子底下被杀。”

  “这遂平县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身后黑影上前一步:“大人,刚才那个女子?”

  陆渊偏头笑睨他一眼:“没听到吗?这个女子和孙家小子的牵扯很深,孙家小子听说要去衙门当差了,而他的祖父……”

  “按照大燕律法,里正十年换一次,就在去年,兴阳村的里正本该改选他人,但意外的,他继续连任了。”

  “还不够明显吗?”看書溂

  陆渊沉了脸色:“从孙家入手。”

  孟夏跑的时候确实有劫后余生之感,尤其是在隐隐听到身后说话的动静的时候,更是心头大骇紧接着狠狠松了一口气。

  “竟然不止一个人?”

  她有些惊疑地快速回头,隐约间看见一道黑色锦衣掠过流光,那种光泽绝不是普通料子能够伪装出来的!

  “还是大人物?”

  孟夏头也不回,加速往家跑,等她跑得气喘吁吁推开大门的时候,恍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等到看见堂屋油光大亮,而她的三妹垂着脑袋肃立在院门边的时候,她意识到……她被发现了……

  孟母面无表情,眼中隐有怒火,孟父在院中徘徊,在看到孟夏的一瞬间,一脸急切地冲上来:“你说你,想知道什么等我回来问我不就好了,还跟过来偷听。”

  “你身体才好,要是再出点什么事你让我和你娘怎么办?”尽管语气严厉,但是眼中只有心疼。

  相较于孟父,孟夏更怕板着脸的孟母,眼珠子斜瞥,就看见孟秋站在娘身后一个劲儿给她使眼色。

  孟夏冲孟父讪讪笑,缩着脖子走向堂屋,站在孟母跟前:“娘~”

  “跪下!”

  孟夏嘴角一抽,膝盖一曲,顺溜儿就跪了。

  可就在她跪下的一瞬间,她娘的眼泪也紧跟着落了下来:“孟夏,究竟是我没教养好你,让你如此胆大妄为!”

  “以前是这样,现在经了事了你还是这样!你究竟要肆意妄为到什么时候?”

  “娘~”孟夏期期艾艾。

  孟父想说两句,可是孟母压根儿连眼神都不给他。

  看着这屋里几母女的模样,他长叹一声,道:“孟夏不是要去县里看看,你明天就带她去,顺便……”

  “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院,先租一个。”

  自家媳妇的眼神唰地一下就射过来了,孟父哪敢对视,飘着视线,继续道:“秋收刚过,虽说今年收成不好,但到底还是有些。”

  “再有,后边山上不是承租给了里正吗?我去问问能不能提前把银子先结给咱们。”

  “到时候,咱们索性就拿着这笔钱去县里,正好大妞也在,冬哥儿也在,咱们一家都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孟母坐起:“孟长安!你老实说,你娘究竟给你说了些什么!让你急着带我们一家离开这!”

  “你说的容易,不种田咱们就没有根!在县里样样吃喝要银子,你到时候又要到哪儿去弄银子!”

  看见孟父有些闪躲的眼神,孟母急了:“孟长安!你说清楚!你娘要让你干什么?”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