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帝说道：“你还有端木清，你难道忘了她也是你的女儿，她是天元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骨血，你难道不担心她？不关心她？”
长公主脸色淡漠了下来，“驸马都不在了，他有没有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云帝不理解她的逻辑，正因为端木天元不在了，他的骨血才更为重要。
“她现在已经和离，和端木珏的关系很好，他很照顾端木清这个姐姐。”云帝说道。
长公主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清儿是他姐姐，他对清儿好不是应该的吗？”
云帝问她：“你想过以后你去见了天元，你能问心无愧吗？他是那么喜欢孩子的人，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他的宝贝！”
长公主面色难看，语气也尖锐起来，“所以皇后才觉得是换了一个宝贝回去！我为什么不能问心无愧？是他对不起我！是你们对不起我！我没有错！”
云帝来见她，不是要和她争论吵架，“你冷静一下，如果你有什么条件，你也可以跟朕提。”
长公主目光深深地看着他，“你要认端木珏？你想拿他给你几个儿子当耙子？还是当磨刀石？”
云帝神色坦然，“朕从未这么想过。”
长公主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想立他为储君？”
云帝同样道：“朕也未曾这么想过。”
长公主讽刺地看着他，“既然如此，他不管是不是你的儿子，他都是瑞王，和现在有什么区别？你不觉得给我的驸马留下香火更重要吗？”
云帝反驳道：“如果他是天元的血脉，朕不会这么做。”
长公主笑看着他，“如果你能立他为太子，我就作证他不是我的儿子，是皇后的儿子，是你的儿子。”
尽管云帝认为端木珏是他的儿子，但长公主这么一说，他又忍不住怀疑起来，端木珏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长公主大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就出面给你作证！”
云帝眼里充满了火气，脸色也铁青起来，“皇甫昭芸，你真的觉得朕不能拿你怎么样吗？”
长公主笑个不停，阴阳怪气地反问他，“皇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在外人眼里，长公主已经疯了。
云帝现在再对长公主做什么，都会被人诟病。
云帝气走了！
木盛急忙跟了过去，跨过门槛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长公主笑着笑着就变得面无表情，她希望自己是真的疯了。
云帝没有传话，直奔瑞王府。
在瑞王府门口，云帝看到了戴着面具的端木天元驮着团子从外面回王府。
“这个人是谁？”云帝停住了脚步。
木盛道：“应该借住在瑞王府的客人，从南戎来的。”
云帝拧眉，“他们把团子交给一个从南戎来的客人？”
木盛急忙解释，“陛下，这位客人在王府已经住了很久了，和王爷他们的关系应该很好。”
在木盛的龙纹令牌下，两人不等通报直接进去了。
云帝冷着脸跟着前面一大一小进了王府。
越看越是生气，团子是什么身份？不说他父亲是铁帽子王，母亲是福瑞公主，他自己也是镇南王！
带他出门，身边却不带一个下人，不带一个侍卫！
“舅公！”团子听到后面的动静，看到了云帝，欢喜地叫唤起来。
云帝向团子张开了胳膊。
团子也扭过身子要他抱。
端木天元在云帝看到他和团子之前，就看到了他。
端木珏问他，什么时候告诉云帝他的身份。
端木天元没有想过一直隐瞒下去。看書喇
云帝从端木天元的背上，亲自将团子抱走了。
端木天元给云帝行礼。
云帝神色深沉地打量他，“你认识朕？”
端木天元道：“团子口中的舅公，除了陛下没有别人。”
云帝听他的声音，隐约好像有几分耳熟。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厅，云帝道：“瑞王和瑞王妃呢？”
秦嬷嬷忙解释，王爷和王妃去了国师府。
云帝神色诧异，“他们去国师府做什么？”
秦嬷嬷道：“国师的一个徒弟身体不好，生了大病，今天王妃去国师府是给他治病去了。”
云帝不动声色皱了皱眉，若是国师本人生病，让瑞王妃亲自上门也就算了。
国师的徒弟也至于让他们两个一起上赶着去国师府？
“叫什么名字？”云帝问道，他倒要看看什么人这么没分寸。
秦嬷嬷说道：“百里奚。”
云帝脸色茫然，这个百里奚又是谁？
“朕怎么不记得国师有这么一个徒弟？”云帝看向一边的木盛，若是被国师看重的徒弟，国师必然要介绍给他认识，但云帝并没有见过这个人，若不是国师看重的徒弟，又何至于让瑞王妃上门去给他看病？
木盛道：“也可能是国师觉得还不到时候去见您？”
云帝将这点子疑虑放了下来，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眼前这个戴面具的人身上。
“你是何人？带小王爷出门为何不带侍卫？”云帝责问道。
端木天元道：“单凭我个人已经足够保护团子。”
云帝心中有些恼怒，此人在他面前自称我不说，还口口声声称呼团子的小名，团子的小名是他能称呼的？
“听说你是南戎人？”云帝语气不善的问道。
端木天元道：“我是京朝人。”
云帝微蹙眉头，他又自称了我，语气又冷了几分，“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戴着面具？”
端木天元沉默了一下，然后当着云帝的面摘下了面具。
云帝猛地站了起来，怀里的团子一下子从他的身上滑到了地上，一屁股蹲地上去了！
团子屁股摔疼了，一个翻身爬在了地上，小手摸了摸屁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云帝的眼神瞬息多变，意外、震惊、怀疑、震怒等等清晰一拥而至，“你到底是谁？”
端木天元将团子抱了起来，木盛才反应过来小王爷摔倒了！
不是他反应慢，实在是对方的脸太过骇人！
他的脸长得跟端木天元的脸一模一样！
如果端木天元不是死了二十多年了，他都以为京朝的战神端木天元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