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和韩邵同时把目光落在了两人身上。
区别是四王爷的目光在秦喜宝的身上。
韩邵的目光在牧柔身上。
在这位牧姑娘身上，他感受到了一些熟悉。
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漂亮又锐利,和记忆里的一双眼睛，渐渐有些重合。
双方寒暄了几句。
四王爷起了个头，开口问起了长公主府上库房失窃的事。
那天秦喜宝和端木珏都在场，秦喜宝按照当日的情况大致地说了一下。
韩邵已经在长公主府听了一遍，再听一遍时，他察觉到了有些不对。
“瑞王妃，当日恭房外侍候的丫鬟并没有看到您过去。”
秦喜宝心里微微一凛，神色不显，语气惊讶道：“恭房外有丫鬟侍候吗？本宫怎么没有看到？”
这两个人的心声，她只能零星听到几句。
因此她只能靠脑子去分析，长公主府那天晚上人手不够，库房外都只有一个人，更别说是恭房外了。
“当日长公主府上的迎风阁塌了还没修缮好，您当时注意到了吗？”韩邵继续问道。
秦喜宝当日在长公主府用的是迷路的借口，迎风阁就是她迷路的方向。
“韩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审问我们王妃吗？”牧柔嘲弄又冷漠地质问道。
韩邵确实有这个意思，而且正在关键时候，他明显发现瑞王妃并不一定回答得出来。
换做其他地下人，这般不知分寸地开口打断他，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个人。
“职责所在，请瑞王妃体谅一下。”韩邵看了一眼牧柔，起身拱手致歉道。
四王爷眼里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被一个丫鬟说了，他不但不生气还这么谦逊？不太像是韩邵的风格。
秦喜宝在韩邵心情变化时，听到了一些心声，于是道：“本王妃明白，那天迎风阁并没有塌，但是坏了一边檐角。”
韩邵心里一定，瑞王妃回答得没错。
“瑞王妃，我听说您在查当年康家灭门的事，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韩邵示好道。
四王爷看着韩邵的目光有些不对劲起来。
因为瑞王妃的几句话，韩邵被牵连，受到了陛下的责骂和杖责。
来小宛庄的路上，韩邵对瑞王妃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难道……韩邵对瑞王妃起了心思？
四王爷看着韩邵的目色幽深起来。
秦喜宝没想到韩邵会提起这件事，更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提出要帮忙。
“如果韩统领能帮忙，我是求之不得。”秦喜宝没有客气，当下就说道。
如果能借京都卫的手查到长公主府上，这可和她无关。
就算长公主真的有什么后手，将康家和巫医牵扯到了一起。
大不了她就带着小珏他们离开京朝，去其他国家。
四王爷见瑞王妃对韩邵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变化，也开口道：“本王也可以帮忙。”
秦喜宝露出几分感激的笑意，“多谢两位的出手相助。”
有四王爷和韩邵插手康家的事，她就不用担心他们查到长公主府时，会不敢查下去。
韩邵经常和各种案件打交道，对人的面部表情也格外敏感。
他发现这位瑞王妃似乎对康家灭门案知道得并不少，或许她根本就是知道对方是谁，只是出于某种目的而隐忍不发。
“两位难得来小宛庄，就让我来尽一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下两位。”秦喜宝也不小气，决定给两位来一份全套麒麟服务。
四王爷有心留下，但要看韩邵的想法，若是他独自留下就不美了。
韩邵刚被陛下杖责过，眼下恨不得长出两颗脑袋去查案，哪有时间浪费在小宛庄。
既然长公主库房失窃案和瑞王妃无关，他就得抓紧时间去查其他人。
当天长公主府上有喜宴，去的人不少。
能登上长公主府的门去吃酒的人，身份都不低。
没有证据的时候，不可能都把他们抓到京都卫去审讯。
有些人，还必须是他亲自上门去排查。
“牧柔，你去安排一套麒麟服务。”秦喜宝看向牧柔道。
韩邵的目光刷地一下转到了牧柔的身上。
她也叫沐柔？
韩邵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
目光落在牧柔的眼睛上，他想起来这双眼睛为什么会让他觉得熟悉了。
她的眼睛像沐柔。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被韩邵咽了下去，改口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四王爷这次发现了端倪，看了一眼韩邵，又看了一眼瑞王妃身边的丫鬟。
对于韩邵的眼光，四王爷总是看不太懂。
就如同他不明白，韩邵为什么会把沐雪柔那种浅薄无知的草包视若珍宝。
在牧柔带着四王爷和韩邵出去的时候，韩邵的剑柄一不小心勾住了牧柔脸上的纱巾。
牧柔脸上嫩绿的纱巾被勾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毁容的脸，纵横交错的伤疤看上去无比的骇人。
韩邵脸色一变，眼中闪过震惊之色。
他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怀疑，所以才动了一点手脚勾开了她的面纱。
但他没想到她戴纱巾的原因是因为脸被毁容了。
“抱歉。”韩邵真心诚意地道了歉。
牧柔神色淡淡地捡起了纱巾重新挂在了脸上，并未接受韩邵的道歉，转身：“奴婢带两位去麒麟房。”
麒麟房的设施齐全，即便两位没有准备换洗的衣物，也一样有合身的新衣物给他们换洗。
两人泡完温泉，牧柔又将两人带到了揽星阁的玲珑局。
玲珑局收集了天下各种残篇残局，专等有才有缘之人来破解。
不得不说，玲珑局算是挠到了四王爷和韩邵的心头上。
“不知道这些残局残篇都是从哪里得来的？”四王爷居然都没见过，也没听过。
牧柔垂下眼帘，回答：“从孤本残籍上得来。”
四王爷并不相信，但他不会因为这种事为难人，“有人回答出来过吗？”
牧柔：“目前为止只有一位书生解开了一个残对。”
韩邵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到了和四王爷对话的牧柔身上。
“你的名字是叫沐柔吗？”韩邵忽然问道。
牧柔闻言，微微一顿，“牧马的牧，以柔克刚的柔。”
韩邵瞳孔微微一缩。
记忆里沐柔第一次跟他自我介绍时，也是这么说的。
一身青绿色齐胸的襦裙，外面罩着一件半透明的薄绡对襟半臂，云髻娥娥，明眸皓齿，俏丽妍妍，看書喇
【我叫沐柔，沐浴春光的沐，以柔克刚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