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类修士在通城渊里连辨别方向都不便，但他们之间有个白凝。
白凝，对于通城渊方向的判断还是很准确的。
虽然彼此看都不怎么顺眼，但若单独留在这里，都吃不了好果子，这一刻便是同生共死的关系，他们合作起来也配合得相当默契。
三个人竟然默契地解决了一部分妖兽，云凡为了不影响崔文曜发挥，主动地带上了林天禄。
他们一路向外奔疾，过了一个地方，追着他们的妖兽群突然停下了脚步，只是远远地望着他们离去。
白凝看了一眼，“妖兽都有自己的活动范围。”
它们通常对于这个范围有着很明显的界限感。
妖气和药物横行，整个通城渊底部可以谈得上是骇人听闻的。
只是在这里的三个和昏迷的那一个都不这么觉得罢了。
回头望去，那里漆墨一片，浓墨般的妖气夸张的令人心惊。
他们之所以不愿意多灭杀一些妖兽，那是因为就连云凡的灵器组都有点无法驱散毒雾妖气了。
那里的妖气过于厚重，不平衡的状态也影响了灵器组的运作。
毕竟云凡制作的时候没想过有这么极端的状况。
他们一路上向上赶去，那白凝竟然也跟上了他们。
崔文曜对此没有多问，对于自家徒弟，他还是信任的。
一路守着他们，飞速地掠了出去。
这样分组后，云凡和白凝彼此之间的配合也愈发的默契，在路上的拼杀中默契度也直线上升。
锋锐的杀机合作起来，如同两把出窍的利刃，令旁人看得心惊。
所有人向上离开的路上都面色冷然稍微地带点焦急，生怕耽误了什么。
落到石壁上一处可以歇息的地方，他们才停下来。
云凡看向白凝，少女身上身着的是很有妖族气息的服装。
像是什么妖兽的皮毛。
但是上面有些血迹早已经在这一路奔疾中干枯了，暗红的痕迹还是有些显眼。
云凡将一件新衣扔给了少女。
“换上吧。”
这是他之前买的法袍，其实就很多修士穿的法袍而言，并不分男女款式。
除了一些铭刻了特殊灵纹的法袍，大多法袍还是能随意地跟随穿着人的身形变换大小的。
白凝只是犹豫了一下。
“你这白羽过于显眼了。”云凡感慨了一句，“要出通城渊了，外面有不少人类修士，你还要跟着我们吗？”
到这儿就算安全了，白凝看起来也不愿意透露更多，所以云凡也没有带着她的意思。
更何况，他们很久不跟妖族打交道，他带着一个妖族回去，恐怕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利益相较之下，云凡对于面前这个面容姣好的少女是完全无感。
白凝眼睛突然泛白，下一瞬间，白羽消失不见。
眼神再次恢复了正常。
“我可以隐藏起来。”
这是她的能力。
她换上了云凡给她的法袍。
站在那里，看过来仿佛就是人类女修士。
云凡了然地点点头。
这就是要跟着他们的意思。
“师父？”他看向崔文曜。
崔文曜正在探查林天禄的情况，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少女，随手扔出一个丹药，“这个能改变你身上的气息，但只有十天有效期。”
这丹药本不是这个作用，也是到了这个关键点，崔文曜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个效用。
他大方地扔了一整瓶过去，用行动支持了云凡的想法，“依着你的想法来。”
他这徒弟可比他靠谱多了。
至少他做决定，不会错。
云凡点点头，这才看向白凝，“那你不要给我惹麻烦。”
他这话说得认真。
白凝自然是了解人族修士和妖族容易有嫌隙，于是也认真地答应了下来。br>
她回复完毕，云凡就不再理会她。
他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
在刚刚的战斗中，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修为进一步的稳固，心念一转，云剑再次出现在他身边，这一次，温和的剑意激荡。
他似乎能够控制得更好了。
云凡呼出一口气，对于这个体验还是很满意的。
双目再次睁开的瞬间，有精芒闪过，而后又趋于平和。
然而，白凝似乎捕捉到了那个金色的光芒。
“你的眼睛……？”
“什么？”云凡不解地问。
他这么一反问，白凝还以为是不便告诉他，于是讪讪地说，“大概是我看错了。”
云凡不再多想，重新闭目，继续捕捉着刚才的一瞬间的灵感。
白凝也不修炼，她专注地看着云凡。
她刚才和云凡一起出手的时候，能感觉到那抹冲天的锋锐之意，不知道云凡的实力究竟已经达到了什么水平。
在妖族里，判断实力单纯看修为是最愚蠢的行为。
妖族多炼化一个器官一类的出来，哪怕同个修为境界，也能有完全不同的实力。
这让她对云凡相当忌惮。
因为她是混血，在这妖族都会的炼上反而卡壳。
观察起云凡作为人族修士的修炼之道来。
——她很聪明。
也许，这里有她突破的契机。
崔文曜虽然不合白凝搭话，但是灵识也注意着他们这边。
主要还是不信任白凝，怕她突然对云凡出手。
对于这个自己随手捡到的仿佛横空出世的徒弟，他还是很看重的。
奇遇连连，修为更是一日千里，而且……
恐怕有更大的造化。
他就担心，这妖族女也是看上了这个造化。
不过，这个妖族女对通城渊的态度也有他想探查的内容，所以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更好的方式。
……
通城渊的某一处。
一群人静静站立，看着眼前巨大的峡谷。
“通城渊异变已经被镇压，毒雾妖气都安定了许多。”
“恐怕是道清宗出的手。”
“他们能有这个能力？”
领头人奇怪地问，“我们连问题根源都没找到，道清宗竟然有能力解决？”
其中一个老人，看上去老态龙钟，但他站在那里，就仿佛一座大山。
他看向那巨大的峡谷。
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开口，“是命道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