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房间,就听见林知蓝“哼”了一声。

  “还知道回来呀?还以为你被男狐狸精勾了魂了。”林知蓝趴在床上,满脸写着不高兴,她不是不愿意鱼冬冬谈恋爱,只是不想她恋爱脑被骗了。

  鱼冬冬知道她是好意,扯了谎,说顾佩是高玄的远房亲戚,还说了他们两人也觉醒了异能的事。

  要是直接说,他们其实是来自平行世界的任务者,林知蓝的世界观可能会崩塌,对她不好。

  “好羡慕哦,我怎么就没觉醒异能呢。”林知蓝双手撑着下巴,脸上明晃晃地写着羡慕两个字。

  鱼冬冬感慨,撒个谎不容易,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她笑着安抚道:“说不定哪天你就觉醒了呢,别想了,起来吃饭。”

  也许是原主意识的问题,鱼冬冬对林知蓝有着原始的亲近感,现实世界的她和林知蓝关系也不错,相处起来特别自然。

  鱼冬冬也想吃黄焖排骨饭了,拿了一份出来,变成超大份,两人装出自己吃的完分量,再放回储物格。又拿份鸡蛋羹和清炒蔬菜。

  排骨烧的软烂入味,变大后的排骨比鸡腿还大上一些,一口排骨一口淋上排骨汤汁的米饭,吃起来喷喷香。

  蛋羹蒸得软嫩细滑,上面浇上少许的猪油、生抽和葱花。用汤勺轻轻一挖,嫩黄的蛋羹在勺子上轻轻晃动,送入口中,用舌头轻轻一捻,入口即化。br>
  两人美美地吃了一顿饭,饭后一人一杯芝士桃桃,吃饱的两人靠在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奶茶。

  ……

  城市里的另一头。

  往日繁华的街头,感染体三三两两地在街上游荡,不时的发出嘶吼声。每个小区的楼下都躺着几具爆裂后的,残缺不全的尸体,随着气温地升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臭味。

  住宅高楼的楼顶,不时的有感染体爬到最高度,伴随着吼叫,血雾随风飘洒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东山市第一医院。

  医院里的医护人员,穿着厚重的生化服,穿梭在病房。急诊室挤满了各式夸张肿胀的病人,病人被束缚带牢牢地固定在狭窄的病床上,疯狂地挣扎。

  越来越多的感染体被送到医院,医护人员从最开始的恐惧,到现在机械麻木。几乎每个病房的白墙、天花板上,都溅满了血点和碎肉,血腥味浓烈得令人窒息。

  最初在隔离病房的尸体,此时正发生着匪夷所思的变化。隔着玻璃肉眼可见,那些尸体里有东西在颤动生长。孢子在血肉之上生根发芽,长出一颗颗蘑菇状的东西。

  血红的蘑菇伞盖轻轻地一抖,半透明的孢子在隔离里散开,密密麻麻地黏在玻璃墙上。

  ……

  “奶奶,爷爷怎么了?为什么把爷爷关起来。”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拉着奶奶的手问道。

  奶奶浑浊的眼睛,看向卧室的房门,抱起小女孩放在自己的腿上,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爷爷生病了,婷婷乖,不要去打扰爷爷,知道吗?”

  小女孩乖乖地点点头,“奶奶,婷婷最乖了。等爷爷病好了,给爷爷吃糖。”说着笨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捂化了的糖,放在奶奶手上。

  奶奶侧过头,悄悄地擦了擦眼泪,哄着小女孩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老太太独自坐在房门紧闭的卧室门口,对着门那头说道:“老头子,你安心去吧。婷婷还小,志远他们两口子也没个信,我要是也去了,婷婷可怎么办?等志远两口子回来,我就随你去。”

  回应她的是卧室里非人的咆哮声,和疯狂的撞击声。

  老太太擦干眼泪,扶着门框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房门突然打开。里面的人,肿胀的已经没了人样,老太太伸手狠狠地把丈夫推入门内,关上房门。

  丈夫在她眼前,爆裂开,巨大的血雾笼罩满整个房间。

  悲剧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悄悄上演,惨烈谢幕。

  ……

  这时,东山大学正门的铁栅栏门前,十几个身上裹满塑料袋的人,想趁着夜色逃出校园。

  铁门紧锁,身后的数十个感染体穷追不舍,远远看去像是大家在参加跑步比赛,只是后者的样子有些古怪。

  距离已经很近了,堪堪两百米。

  “快想想办法,马上要追上来了!”小个子焦急地喊道,身后跑得慢的,不时地发出尖叫声,吵得人头皮发紧。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手上还拿着一截钢管,头上的塑料袋闷的他满脸通红,汗水随着他的脸滴在扎的结结实实的袋子里。

  “保安室里的老头也被感染了,管不了那么多了,爬出去。”钢管男将手上的钢管丢出去,手脚并用地爬到铁栅栏门的顶端。

  门高三米多,顶端全是尖尖的刺刀状,跑过来的人迅速爬到最高处,小心地避开尖尖。爬出去的人迅速远离大门,跑出去百来米。

  感染者离大门只有五十米了,没爬出来的人慌了神,有的吓得大哭大叫,有的直接瘫坐在地上等死。

  一个到达门顶的人,受到惊吓,手上没抓牢,从三米多高的门上摔了下去。出去的人赶紧把他拖离大门,还在门内的人,眼中全是绝望。

  “救救我们……求求你们了,救救我们……”门内的人喊道。

  “嘭!”

  感染者炸开,门内的人无一幸免,被血雾包裹。

  出来十八个人,逃出来六个,还有一个摔地不轻,几个人回头望了一眼门内的人,扶着人转头走了。

  被感染的人,并不会马上死亡,孢子会进入他们的身体,汲取养分。快则24小时,慢则72小时,就会变成四处游荡感染体的一员。

  “到附近那家小旅馆吧,王哲跟我发微信说,那边还算安全,他和女朋住在那。”钢管男说道。

  其他人沉浸在失去同伴的悲伤中,一一表示同意他的想法。

  小旅馆的卷帘门紧闭,可以看见三楼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钢管男拿出手机给王哲发了条微信,楼上的亮灯的窗子打开,伸出了一个脑袋。

  小个子男冲着楼上的人挥挥手,喊道:“王哲,快下来开门……”话音未落,旅店侧面的阴影里,走出一个长发的大肚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