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三层。
九公主站在顶上，负手望月。
“反过来向我提了一个条件，确实有傲气，只是为何要培养说书人，还要遍及皇朝城镇？养名望？此书登不了大雅之堂，没有实质的意义，莫非是为了以后？”
她心中思量，想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陡然间，她瞳孔一缩，眸中好似燃起了金色火焰，熊熊不灭。
“遍及城镇，这是一张大网。”
“说书人，就是消息通道。”
“这应该不是你的本意，否则，就犯了忌讳。”
九公主露出一抹笑容，让明月失色。
夜幕之下。
姜凡修炼的更快了。
从下午开始，大道之瓶中凝聚的造化之液陡然大增，甚至比第一次售书时都要多。
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次是前两册一起。
造化之液充足，姜凡也就完全放开了，修炼铜骨拳的强度提升了一大截，甚至不怕造成内伤。
狂暴的修炼，造化之液洗练，进步飞速的提升。
至于太阴不灭经，就暂时放下。
他准备等造化之液积攒的足够多了，一鼓作气，直接将法相凝聚完成。
细雨剑法，翻云掌，追风步，破风指，惊雷斩，抱拳，寸步，龟息功等，姜凡也没有放下。
法是根，术是护。
相辅相成，才能强大根本，守护自身。
唰……
姜凡身形一晃，就来到了凉亭中，喝了一杯茶，就闭上了眼睛。
梳理一遍龟息功第一层敛息之法的内容，就开始修炼。
这是辅助功法。
却也十分困难。
收敛气息，隐匿真气波动；控制毛孔，让血气难以渗透出去，以达到敛息的目的。
姜凡早已入门，虽不能完全收敛气息，可锋锐的威势却也大减，有些朦朦胧胧，难以窥视根本。
许久，他的气息更加隐晦，更加缥缈。
“小成了！”
睁开眼睛，姜凡露出了笑容。
“公子，参茶！”小兰将一直抱在怀里的玉碗送了过来，“还温着呢！”
姜凡接过来一饮而尽，将碗递了过去：“早些休息吧！”
“好的公子！”小兰应下。
姜凡扫了一眼，发现小青在院子里的角落处修炼，也就没有理会。
书房中。
挥笔走龙蛇，写了万字左右就停了下来。
现在书写，更快了。
稿子已经积攒很多。
姜凡没有睡意，来到书架前打量。
上面的书籍他都熟悉，也从府中的武库中抄录一些放在了这里，方便自己查阅。
“我的攻伐手段太过单一，也没有逆转胜败的绝招！”
姜凡思量着，就抽出了一本，上面有七个字：虎啸龙吟震天吼。
他以前就看过，这是一门音功之法，不怎么感兴趣，也不想分心，就没有细看。
此法只有两层：一为虎啸，二为龙吟。
翻开页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这是修炼的方法。
简而言之，就是怎么通过真气，在气流通过肺部流出，经过喉咙时，层层传递，步步转化，继而脱口而出时达到可怕杀伤力的目的。
此法看似简单，却最容易造成内伤。
稍微不注意，真气震荡，就能撕裂脆弱无比的肺脏，还有喉咙。
上面备注，言说曾有人修炼音功，一不小心，就将喉咙撕裂，从此就成为了哑巴。
“我不怕内伤，应该能在短时间内修炼成功。”
虎啸之法姜凡已经记住。
思量之中，他精神一震。
“我不怕损伤，更不怕内伤，因为造化之液是最好的疗伤圣药。一滴下去，哪怕肝脏裂都能愈合。”
姜凡的眼睛亮了。
比灯还亮。
压下心头的躁动，继续往后翻阅，是龙吟的修炼之法。
“集中精神，以气为根，以肺为屏，以吼为道，音响如龙，声震九天！”
此乃这一层的总纲。
下面才是具体的修炼之法。
姜凡先看了旁边的注解以及评论。
魂壮神足，才能修炼至大成，否则徒练无果：德！
鸡肋，当真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河！
魂不壮，神不足，连小成都难以达到，虽威能强大，可修炼条件太难，太难了：川。
姜凡不禁乐了。
这三条注释，明显是爷爷姜天德，父亲姜河，四叔姜川，他们认为难，那就是真的难。
“需要强大的神魂之力才能修炼大成，这不就是为我准备的吗？”
姜凡闪过诡异之色。
他兼修了魂道，神魂自然强大无比。
观看具体的修炼之法，却没有提到需要神道支撑。
不修魂道，只依靠自我神魂强大来满足修炼的条件，自然就苛刻无比，比登天还难。br>
将书册合上，闭上眼睛，细细思量。
“这一法，有一个困难点，就是对真气的控制达到入微的程度。可……”
姜凡摇了摇头。
对真气的控制，这是他的弱点。
“修炼之时，还有一个尴尬的地方，就是要不停的练嗓子，吼声震天！”
姜凡无奈一笑。
若天天大吼，别人非把他当成疯子不可。
又看了两本，就盘坐在了床上，意沉识海，观想月桂明月图，却没有用造化之液。
他这是增强对自我阴魂之力的掌控。
不过一盏茶时间，就停了下来，然后倒头便睡。
翌日，修炼不停。
上午时，马掌柜的再次拜访，还带来了一万两银票，又言，第二册在城内已经彻底铺开。
同时已经命人带着模板赶往各州城之地，在当地印刷。前往之人骑的是雪龙马，能日行三千里，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各州城，大概半月之后，差不多就能在整个皇朝的大城售卖，一月后能铺遍所有城池。
就连说书人也一起培养。
至于其它，马掌柜没说。
也不明白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明白，自己只是个传话的，做好本分事儿就够了。
“这位九公主，魄力还真不小。”
“条件同意了，却没有要求我加入巡天司。”
“是从说书人中看出了价值吗？”
姜凡古怪一笑。
第一步，成了。
他没有再修炼，而是找到了老管家，进入了他看守的姜家武库之中。
里面功法不少，一部分是姜家传承下来的。
大部分是爷爷，父亲等收刮而来，充实里面。
只功法就有数百卷之多。
日子十分平淡。
虎妞没有再来。
上阳县主也没有消息。
就连府中的大娘子都没有再作妖。
姜凡乐得如此。
这一天，上午，院子中。
他收功而立，露出了笑容。
铜骨拳一百零八式，至此尽数修炼成功。
“下一步，就是将一百零八拳融会贯通，才算是将铜骨拳修炼至小成。”
现在只能说是入门级别。
只有连贯一起，融会贯通，体会到其中蕴藏着淬炼筋骨的真意，才能说是真正的小成。
更进一步，一直修炼，让全身骨头泛起青铜之色，算是大成，直至进无可进，再无提升，就是圆满了。
姜凡走向了凉亭。
小兰走了过来，脸色有些差，有些睡眼惺忪。
“怎么了？昨夜没睡好？”接过湿毛巾，擦了擦脸，就还了过去。
姜凡也坐在了石凳上，端起上面的茶杯喝了一口。
“嗯呢，昨夜做梦了。”小兰道，“还是以前的那个梦，梦到我好似成了一个仙女，在山林中修炼，甚至飞行山川河岳，与花为伍，与风为伴，徜徉在天地之间。虽然是梦，可清晰的好似真的一样。这不，醒来后就感觉很困。”
“有没有其它不适？”姜凡皱眉问道。
“没呢，就是做梦。”小兰强忍住打哈欠。
“去睡会儿。”
“公子，这是上午呢。”
“上午怎么了，去！”
“好的公子！”
小兰甜甜一笑，打着哈欠就走出了凉亭。
“她是在想仙女，还是想成为小仙女？”
姜凡思量不得。
摇了摇头，正准备继续修炼，心中一动，露出了喜色。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