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冰冷的眸色稍稍敛去，眉角微挑，看着眼前的韩墨。
说真的，这个男人不仅单纯善良的可以，胆子也真是不小。
从五年前开始，就不曾有男人在她手中匕首的时候敢靠近她，更不要说是如此近的距离。
四目相对，有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房间里的紫色灯光让眼前的男子面色柔和缱绻，让她有一瞬间的心动，就好像回到了那梦境中的一夜。
可她终究不是普通的女子，即便眼前的男人确实秀色可餐，甚至说引人犯罪，她还是波澜不惊。
她依稀觉得自己似乎该说些什么缓解一下眼前的尴尬，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到最后只能说这两句：“抱歉，条件反射。”
韩墨金属镜框下的眸色微微一闪，白曦竟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丝……心疼？
从前她强势惯了，遇见的那些人要么就是需要她收拾的，要么就是遇见她瑟瑟发抖的，可眼前的韩墨眼中没有一丝的惧意，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奇怪，很像是一抹……心疼？
可那眼神稍纵即逝，就好像不曾出现过一样，以至于让她觉得这只是一个错觉。也许，那就是一个错觉！
心疼，现在的她有什么值得心疼的？
现在的她已经立于云巅之上，强大到能够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就算是要心疼，也该是心疼他自己。
毕竟他刚被孙丽丽绑来，这一下又差点被自己误伤。
韩墨看着白曦好一会，那双澄澈的眸子此刻仿佛隐藏着化不开的浓雾，隐忍而压抑，低沉的嗓音从薄唇中浅浅溢出：“大小姐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白曦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重复自己之前提点他的话。
难道是……突然悟了？
就在她思考的这一秒，韩墨再次开口：“以身相许可好？”
这话一出，白曦愣住了，脑子有些发懵。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身相许可好？韩墨这话的意思是……他要对自己以身相许，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一瞬间，白曦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因为在她印象中的韩墨纯洁，善良，甚至有些害羞，怎么会莫名说这种话。
难道……
白曦含着韩墨的眸色变得冷清而凌冽：“你是不是被她下药了？”看書喇
她之前有看过沈明勋给他的资料，资料中说孙丽丽绑来男人为了让自己尽兴，通常会给他们吃一些药。
那药吃下去，可以让男人某虫上脑，一心只想做一些爱做的事情，无法控制和扼制。除此之外，还会在短期内废掉男人小蝌蚪的存活率，让她可以尽情尽兴的享受，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怀孕。
只是这个药若是长期使用，男人就会从最开始的很行，渐渐被榨干，最后变成人干，变成无能，也完全丧失生育能力。
韩墨还不会是被孙丽丽下了那种药吧？
如果是真的，吃一次会有多大的副作用呢？那么现在……她是不是需要去帮她找个女人？
想到这里，她不知觉的皱起了眉。
韩墨在看见白曦清澈而冷冽的眼神后慢慢回神，微微侧了一下脸，淡淡道：“劳烦大小姐记挂，我没事。”
这世界上早已没有能够给他下药的人了，除非……他自己愿意。
而且，那种药对他来说算什么？对他而言，白曦本身就比那种药的效果来的更加强烈。
以至于，他方才说出了自己心中最压抑的想法。
可惜，他不能这样说，更不能做什么。
他不能让她看见自己真实的模样，他害怕自己会将她吓跑，更害怕她想起从前的事情，会恨透了他，再也不肯多看他一眼。
所以……他必须是她从前喜欢的样子。
温柔，优雅，善良……
白曦皱眉，认真的看着他别开的脸，淡淡道：“真的没事？”
韩墨浅浅的应了一声：“嗯。”
白曦还是有些疑虑，担心韩墨是因为害羞和不好意思才隐瞒了自己被下药的事实，再次出口确认道：“那你方才为什么突然拉住我？”
如果说他中了药，一时药性上来了，她倒是还能够理解，可他并没有中药，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拉住自己，以至于差点就成为了她匕首下的冤魂。
韩墨眸色温柔：“方才我本想要起身，却因为被绑的太久，浑身无力，站不起来。这伸手才想要让大小姐拉我一把，不曾想却将大小姐拉倒了……实在抱歉。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大小姐见谅。”
说完这话，韩墨微微低下了头，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少年。
白曦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副柔弱的模样，心中也温柔了一些。
今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韩墨只是一个医生，应该是十分害怕的，再加上被绑太久，没有力气也是理所当然：“你没事就好。”
白曦说完，见韩墨依然低着头，一声不吭，她就开始思考自己现在是不是该……安慰他一下？
可她素来没有什么安慰人的本事，犹豫了好一会，抬起了自己没有那匕首的那只手，轻轻的摸了一下韩墨的头，轻声道：“不怕，不怕，有我在！”
哄完她就后悔了。
只感觉自己有种在哄孩子的错觉。
韩墨却因为她的举动身体微微一僵，微浅的眸色忽然间变深，里面仿佛蕴藏着什么说不清的东西在涌动，有种危险在蔓延。
白曦看着眼前的神色，本能的戒备起来，可脑海中却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的肌肉反应都发生了迟滞。
这个眼神……
是在上次的梦境中吗？又好像是在很久很久之前……
就在两人对视的时候，忽然有人大步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大小姐，人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送到暗部，她的所有资产和底下的那些场所，今日之内必将会肃清……”
话还未说完，就看见了房内的场景。
那黑色劲装男子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面上是一瞬间的错愕。可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直接转身离开，嘴里还嘟囔着：“哎，大小姐呢？人去哪了？既然找不到，我就在门口候着，我们最是有耐心了。”
作为白神的精英守护卫队，那就要做的该看的看见，该看不见的……就得看不见！
白曦：“……”
她记得，自己挑选身边暗卫的时候明明都是看能力的，当初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一个个的……这么多戏？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