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他人还活着。
不过，用何雨柱的话说，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原来二大爷这回是彻底瘫痪了。
走时只是一只胳膊不能动，回来整个身子脖子以下都动不了了。
好在他还能说话，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众人得知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原来二大爷根本没找着私奔的李美娟跟老邱两人，他刚坐上出四九城的火车就被人盯上了。
那伙人连哄带骗说要带他去姓邱的老家，等他们将二大爷口袋里的钱掏了个干净，就准备一走了之。
后知后觉的二大爷发现被骗自然不肯罢休，但他势单力薄怎干得过人一群专业骗子。
这不，没几下就被人打倒在地，可能是倒地的时候摔着脖子，又或者是二大爷是被接二连三的打击给刺激到了。
总之，等他被好心的路人发现时，就已经是这副不能动弹的模样。
最后，有关部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送回了四九城。
当然，有关部门也不能白干活，这费用还是要给的，刘海中没钱，那就让刘光天这个儿子给钱。
刘光天咬着牙，一脸肉疼的在一旁掏钱。
四合院街坊们则围着二大爷不停唏嘘，大家似乎都忘了他曾经的恶，只不停指责二大妈李美娟，又可怜二大爷一个人瘫痪在床以后该怎么生活。
可怜呐，老婆跟人跑了，大儿子刘光齐婚后一直在外从未回过四合院，小儿子刘光福在部队当兵，能依靠的似乎只有同在四九城的刘光天。
“光天，你爸现在只有你一个靠得住的儿子在，你赶紧拿个主意。”
“是啊，你爸现在吃饭都要人喂，更别说洗澡，端屎端尿这些，必须得有人一天到晚伺候着。
要不你们两口子还是住回来吧，你一个大男人老住媳妇家像什么样子！”
“就是，该是你们两口子表孝心的时候了！”
这些人似乎选择性失忆，完全忘了刘海中以前是怎么对刘光天这个儿子的。
现实就是这样，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更何况他们一个个还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刘光天此时真想一走了之，刚才那笔钱就花了他半月工资，他爸这眼瞅着就是个无底洞，他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要投胎到这种家庭。
爸妈都一把年纪了还搞出这种事情，本来就够丢人了，他爸这又来个全身瘫痪。
唉！
刘光天实在不想管他爸，便沉默着没开口，倒是他媳妇刘玉莲，在一旁早就忍不住了。
“爸，您之前不是说不认我们这个儿子，跟我们断绝关系了吗？
您要是记性不好，我再帮您回忆回忆？”
儿媳妇的话让二大爷有一瞬间的恼怒气短，但他很快就理直气壮的说。
“我可是他老子！
还不能说两句气话了？
以前我把他养大，现在老子瘫了，他就必须管我！
不然我就去街道...”
想到眼前的儿媳妇刘玉莲就在街道工作，二大爷有些气短，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
“不让我就去机修厂，去派出所告他不孝。”
刘玉莲撇嘴：“那您也要去的了才行！”
二大爷气急：“你！你真是刘成的好闺女，跟他一样不是东西！”
刘玉莲不理会二大爷，直接看向自个丈夫。
“光天，你要想搬回来住我没意见，但我是不可能跟你一块回来的。”
刘玉莲边说边摸着肚子；“我现在可怀着你们刘家的种，该如何选择，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光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乐得原地转了三圈，这才摸着刘玉莲肚子连连保证他肯定要优先照顾媳妇跟孩子。
床上躺着的二大爷急了：“光天，不就是个孩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生了你们仨呢。
你不能有了孩子就不管自个爹吧？”
左邻右坊也跟着议论纷纷，一时间刘光天俩口子倒了众矢之的，刘玉莲气急，她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停，这都关你们什么事？
既然你们这么好心，那就把我公公接回去伺候着？”
“呵呵，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我们谁，凭什么让我们养？”
刘玉莲指着说话那人道：“那我们家的事，你们一个个凭什么插嘴？
周嫂子你有空在这看热闹，你从街道接的糊火柴盒的活儿都做完了吗？”
周嫂子有些讪讪，差点忘了光天媳妇大小是个街道办事员，不是她们惹得起的。
“呵呵，多谢刘干部提醒，我这就回去干活去。”
“那什么，我也有衣服要洗呢，咱俩一块吧。”
“哎，那我也走了。”
很快，看热闹的群众便走完了，只剩下刘家三口，刘玉莲也不想废话，开门见山的说。
“爸，你有仨儿子，这伺候你的事不该让咱一家来。
这么的，我们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其他俩儿子，让他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好吧。”
刘玉莲说完拉着刘光天就走，二大爷气得在后面破口大骂，大喊着他以前怎没打死光天这个不孝子，为啥要留着他来气自己！
等刘光天两口子离开不过半个小时二大爷便慌了，他生怕自己就这么被亲儿子扔下，凄惨的饿死在自个床上。
“来人，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光天，光天！”
“别喊了，打电话哪有那么快的，这馒头我先喂你吃了，光天走时请我照顾你一会。”
原来是一大爷，他端着一碗汤两个白馒头进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小尾巴，孙女易槐花。
“好好，光天还是认我这个爹的。”
一大爷替二大爷垫好枕头，掰了一小块馒头塞他嘴里，边喂边说。
“你这都是自作自受，以前你是怎么对孩子的？
换我我也不管你。
光天现在也要有自己孩子了，我看他不一定会搬回来，你以后的日子啊，悬咯！”
二大爷大口咽下馒头，噎得都翻白眼了，半晌他才开口。
“他不搬回来那我怎么办？
谁伺候我吃喝拉撒？”
“爸，我们仨兄弟都商量好了，咱仨都不可能辞职不干活回家伺候您一个。
所以我们决定在院里请一个人帮着伺候你，每天三顿给你喂饭，饿不死你。”
二大爷正想问这钱他们准备怎么出，刘玉莲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紧接着出声。
“爸，这请人的钱还有你的伙食费，就从您工资里扣，反正我跟光天是没钱，我生孩子的营养品都没钱买呢，哪有多余的钱给您呀。”
“你！”二大爷真想跳起来锤死这两个不孝儿，不孝媳。
“合着我有三个儿子，还得自己出钱请人伺候自己？”
刘光天点头：“没错，这样多好，您有什么要求，您想吃什么都能自己决定，咱保证半点都不干涉，你想咋就咋。”
“走吧光天，咱先去院子里问问，看哪位大叔愿意干这活。
唉，你爸这么难伺候还不定有人愿意呢。”
“怕什么，价钱出高点总有人愿意，反正是我爸自己出钱，花着我不心疼。”
看着儿子媳妇出去的背影，二大爷气得肝疼。
可恨，他都瘫痪了怎么还能感到肝疼的吗？
一大爷摇头看着这一切，半晌他问了二大爷一句。
“老刘，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好法子，只能照光天的办法来。
你手上的钱够请人伺候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