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有时候的确有些恶趣味。
周楷文彻底没了脾气，只是警偈的来回张望。
棠画猜测会有人藏物资，下意识觉得挖个硕大的地下室最方便。
一踏入住院部，脚就不停换地方跺来跺去。
周楷文又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她觉得有暗道。
默默翻了个白眼，拽住她朝住院部的电梯口走去，“如果真的有暗道，不会像是电影里演的那样，什么掀开地板下去。”
说到这里，他斜睨棠画一眼，叹息一声，“门口那么多保镖，说明这里被布控了。多半电梯可以下去。”
棠画又朝他竖起大拇指，“厉害。”
电梯一共有三台，两台电梯看上去很破旧，门也稍微宽一些。
但是角落的那一台，门比较窄，还很崭新。
只是电梯外的按钮是指纹锁。
棠画转头看向周楷文，挑起眉梢，“追月。上！”
好了，这回不像是使唤马儿跑了，像是使唤猎狗。
周楷文扫了眼退让开的她，觉得自己迟早叹息光肺里的气。
从空间里拿出手持电钻，周楷文直接简单粗暴的破坏了外面的电梯锁。
棠画再次发出惊呼，“你说，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周楷文背对她默默翻了个白眼，无声说：阻止你好奇！
“破坏锁了还能用吗？”棠画看他在前面捣鼓，探头看了一眼。
“可以。有机制可以利用。”周楷文上一世短短一周，为了安全的找药品，什么都能学会。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三面镜子，清晰可见周楷文的惊诧，棠画的好奇打量。
进了电梯，门一关，里面是楼层按钮，一共有三层。
上面显示的是负一到负三楼。
周楷文略一犹豫，按了负二。
“不一层层去看看？”棠画没有阻止，也没按其他楼层，只是问了一句。
“有些医院的负一楼是停尸房，要去看看吗？”
周楷文随意回答后，电梯门叮一声开了。
棠画只回答了一句，“上吧。追月。”
他们面前是一堵墙，距离电梯有两、三米，倒不会显得逼仄，只是显得有些奇怪。
正对电梯是封闭的两扇铁门，看上去金属质地不错。
至少周楷文上前敲了敲，一脸满意，甚至在上下左右全方位的打量。
棠画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在思考如何拆了门装回空间。
她也不着急，朝后退开一步，打量这堵花里胡哨的墙壁。
墙壁并不是雪白一片，而是有些各种图案，很抽象，看不出具体含义。
但用美学话语来说，特别艺术。
周楷文扫了一眼她站立的距离，又摸出手动电钻开始破坏大门的指纹锁。
随着他一阵刺耳的捣鼓，锁被拆掉，掉落在地上，发出砰一声。
棠画窜上来，站在他身边。
周楷文深吸一口气，暗自戒备，小心翼翼握住门把试了下方向，往里推开半扇门。br>
很明显的福尔马林味道扑面而来，还有一阵阵凉风，阴冷至极。
负二楼的这个地下室很大，大概需要换气系统，所以还有一点嗡嗡嗡，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
入目的是左右各有很多，一排排的标本瓶，从大到小，全是人体标本，小到一只眼睛，大到整个尸体。
正中间被一道屏风阻挡，屏风上的图案极具黑暗风格，黑和红的几何图案交织，看不懂意义。
可强烈的色彩对比和浓厚的黑上抹着红，再配着周围摆放的标本瓶，总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
周楷文和棠画站在门口，一左一右的看着标本瓶，都没动弹。
福尔马林的味道之下还夹杂着丧尸特有的腐臭味，让周楷文皱了皱眉头。
“全是人？”
周楷文斜睨棠画一眼，轻声回答，“也许是尸体。”
棠画听懂了他的意思，不一定是坏事，也许是什么研究，嗯了一声，往屏风走。
她走近了一些，还没绕过去，里面传来了轻轻地一声，“啊”。
更像是一声带着呼救意义的叹息，在这种环境下，轻的让人毛骨悚然。
绕过屏风，是一排透明玻璃橱窗的货柜，里面摆放了各种药品和解剖器械。
最醒目的是硕大的解剖床，墙上挂着各种人体构造图，在墙角靠坐着一个人。
一个痩弱的男人，穿着沾染了黑红颜色的手术服，双手无力瘫在两侧，手边摆着一把手术刀。
他深邃的眼眸里都透着几分虚弱，似乎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在他的身边躺着一个丧尸，跟他穿着差不多，看上去生前年纪不小。
棠画环绕一圈，发觉在货柜中间还有一道门，回头招呼周楷文，“来开门。”
周楷文咬咬牙，觉得自己成了她的专职开锁师傅。
可没办法，还是得认命上前，绕过屏风，他也看见了那个男人。
几乎是形成了条件反射，第一眼就看见了他苍白，有些消痩却俊美的脸。
他扎着丸子头，但此刻头发有些散乱，披散了一些刘海下来，显出一种阴柔美。
周楷文在看这个男人的颜值时，绛灵正在棠画脑袋上匍匍前进，跟着惊叹，“哇。这是不是中性美？”
棠画轻笑一声，走上前，先踢开他手边的手术刀，看了眼彻底死透的丧尸，缓缓蹲下来。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受伤了？”
男人的呼吸有些微弱，胸口几乎都看不出什么起伏，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努力抬头看着棠画，终于挤出一个字，“饿……”
可这一声好不容易挤出来，却正好被周楷文拆门的动静掩盖了。
棠画看得出来他说了什么，却没听清那是个什么字，歪头打量他。
周楷文拆了锁，打开门，惊呼一声，“发财了！”
棠画看了努力呼吸的男人两眼，转身就走。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眯起眼，却又闭上，继续虚弱的呼吸。
棠画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东西，也惊叹了一声，“真的发财了！”
里面还有个房间，应该是声控灯，一打开门，里面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将所有的货架照亮。
货架上什么都有，满满当当的食物和水，还有不少药品，左边的角落还有一些医疗器械，右边还有个专门放置不同刀具的摆放架。
周楷文脸上都是笑容，恨不得夸赞棠画的好奇心几句，可又怕让她骄傲，只能努力抑制激动。
这一趟，真的是赚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