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平吓得汗毛耸立,欲从洞离开,但想着要是出去之后,没证据,怕别人不信。

  于是他强忍着恐惧与恶心,捡起一根骨头,脱下外衣包裹,然后推开青石板离开。

  他顺着桃树上的布条往回走,到桃园的门时却发现门上锁了。

  正当他准备拉开门时,便听见门外有声音,赵五平立马躲在桃树后。

  “小姐,外头出事了!老爷被气晕了!”

  “怎么回事?你好好说!”

  “这……小姐你还是去看看吧!”

  见丫鬟如此焦急,肖环微微皱眉,正准备跟丫鬟离开。

  但想起桃园内的不速之客,肖环对丫鬟道:“你在这儿把着门,不要放任何人出来!”

  “是,小姐。”

  躲在桃树后的赵五平听见肖环的话,望了望高耸的院墙,将外衣裹好,绑在背上,然后爬上挨着院墙的桃树,翻到院墙上。

  但院墙实在高,要是跳下去必定会有声响,想到这儿,赵五平便咬了咬牙,拿起背上装着骨头的包袱,对准丫鬟的后脑勺扔去。

  只听见一声闷响,丫鬟便倒在地上,赵五平才放心地从院墙上跳下,然后将丫鬟扶到门边靠坐,对着丫鬟拜了拜,心虚道:“抱歉了!”

  而与此同时,在肖宅的大门前,聚集了全依山县的锁匠。

  怨不得肖言会被贺传雯的做法给气晕,这是故意想让肖家破产。

  “你这妇人,我肖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要与我肖家作对?”

  肖言的媳妇万氏扶着肖言,带着怒气质问道。

  “这话说的,明明是肖老爷要与我们作对,怎么到了肖夫人的嘴里,竟变成了我们的不是?”

  贺传雯不甚在意地摸了摸鼻子,理直气壮道。

  “哼!这宅子本来就是我们肖家的!你们想占为己有,怎么还说自己有理?”

  万氏见贺传雯强词夺理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有何证据能证明宅子是你家的?”

  贺传雯反问道,既然肖言拿不出房契地契,那说明很有可能他们手里没有。

  果然,万氏一听皱了皱眉,然后望向陷入昏睡的肖言。

  而肖言抖动的眼皮出卖了他自己根本就是在装睡。

  “你们又在作什么妖?”

  肖环到了大门,便见到这闹剧,特别是看见肖言拙劣的演技,觉得十分丢人。

  万氏见闺女来了,并没有觉得高兴,而是生怕肖环坏事,便冷着脸道:“你快回去,这儿用不着你!”

  肖环却像是没听见万氏的话,反而对着装睡的肖言道:“得了,爹,别装了!这么大年纪还骗人,我都替你臊的慌!”

  肖言听见女儿的嫌弃,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但被识破,他也不好继续装,而是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就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见此贺传雯嘲讽道:“哟,肖老爷可真有童心啊,这个时候还和咱们玩闹呢。”

  闻言,肖言自知理亏,只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赵五平从肖宅的院墙翻出来,然后到了贺传雯身边。

  见赵五平对自己点点头,贺传雯就知道他一定有收获,便对着肖言道:“肖老爷,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再来开锁,可别怪老婆子我没提醒你,您可一定要准备好房契、地契。”

  说完,贺传雯给三个儿子使了眼色,准备离开。看書溂

  谁料肖环却突然开口喊道:“站住!”

  听见肖环的声音,赵五平一哆嗦,因为他听出这个声音就是适才在桃园大门外的人的声音。

  见赵五平心虚,贺传雯拍了拍他的手,然后转身,皱着眉望向肖环道:“还有何事?”

  “呵!”

  肖环冷呵一声,然后朝赵五平走去,伸手取下赵五平肩膀上的一片青叶。

  赵五平暗叫不好,这片树叶应该是他爬上桃树时粘上的。

  “这是桃叶,我想问问这位大叔,这叶子从何而来?”

  肖环的目光如炬,像是已看透赵五平似的。

  “我……我,谁知道在哪儿粘上的?可能是从路边,这和你有啥关系。”

  赵五平被抓包,已有三分心虚,加上肖环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说话便结结巴巴的。

  “当然有关系,在依山县县城可没几处有桃树,要说最近的,就是我家的桃园。”

  肖环已经敢打包票,适才闯入自己桃园之人,就是赵五平。

  但她明明让丫鬟守住了桃园大门,这人是如何逃出来的?

  而且此人出现的时间并不长,且身无长物,那这人闯入桃园的目的何在?

  虽然肖环想不明白这些问题,但她觉得,不能如此轻易放赵五平离开。

  于是肖环又道:“如果你不说清楚,那我便只好怀疑你适才潜入过桃园,想要入室行窃。”

  听见这个罪名扣下,赵五平急了眼,贺传雯却眼神示意他不要慌张,然后盯着肖环,见肖环眼神锐利,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贺传雯哈哈一笑,然后对肖环道:“姑娘,就算你手上的那片树叶是桃叶又如何?难道仅凭一片树叶你就想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儿子头上?那你也太小瞧知县老爷了。”

  肖环一听,便知道这老婆子有些伎俩,毕竟她知道很有可能赵五平是为了桃园地下所埋之物,而看来赵五平却是没偷走贵重物品,那就算赵五平进了桃园,也不能治罪。

  见肖环陷入沉思,贺传雯拉着儿子准备离开。

  谁料肖环又开口朝贺传雯道:“我差点儿忘了,桃园门口有丫鬟把守,他从桃园离开必定会引起丫鬟的注意,而他竟然能逃过丫鬟的注意离开,而丫鬟又未来报我,那老太太觉得入室伤人算不算罪名呢?”

  贺传雯一听肖环话里的含义,连忙看向赵五平,见赵五平躲闪的眼神,便知道肖环所言非假。

  但事到如今,贺传雯只好避开肖环的视线,小声询问赵五平道:“你咋还伤人了?”

  “娘,我没打算伤人,但门口被人堵住了,围墙又太高,所以我扔了东西将那丫鬟砸晕了,才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