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在落在汉子的耳朵里,格外刺耳,他认为赵家都是粗鄙之人。

  原本汉子打算等赵家上门道歉后,让自己侄儿打上几巴掌出出气,这件事他就不追究了。

  但没想到赵家人竟丝毫没有悔意,因此汉子微怒,语气却出奇地平静,冷漠地看着赵家人:“若诸位不是上门道歉,那就请离开吧!不过某有一言事先提醒,除了我刘府的门,可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汉子意有所指,他打算用些非常手段解决这件事了。

  听见汉子略带威胁的口吻,二郎有些着急地解释道:“前辈可别误会,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致歉的!”

  二郎是没想到这件事会变成这样,早知道他就不带老爹来了,只带三叔和五叔,兴许这件事能很快办妥。

  “那好,某再给诸位一个机会,卓儿!”

  汉子瞥了一眼刘卓,然后道:“去给那两个小子两耳光,那这件事就算完了!”

  刘卓听见,立马撩了起袖子,恶狠狠地笑着,准备挥手打人。

  “哼!”

  但五郎双眼瞪着刘卓,刘卓顿时熄灭了气焰有些害怕,不敢上前。

  而赵三富没想到,汉子竟然指使刘卓打五郎。

  虽然因为五郎熊,赵三富平时会修理五郎,但让他看着自己孩子受欺负,他可不乐意。

  于是赵三富略带愤怒道:“不过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罢了,再说了要不是你家孩子先打我家孩子,我家孩子也不会动手,何必要如此咄咄逼人?”

  “小打小闹?”汉子不怒反笑,略带讽刺道:“原本见你们出身低贱,某不愿与尔等一般见识,但没曾想穷山恶水出刁民,某的大度,反而被汝等视为懦弱,如此,你们的歉意某承受不起,还请诸位离开,不送!”

  “好!”

  赵二华双手鼓掌呵道,不过看着汉子腰带上系着一条白玉做得狐状配饰,他开口说了两句诗:“北风卷大雾,狐天寄飞雪。”

  谁知汉子闻言,立马大骇,震惊地望着赵二华道:“你是何人?”

  赵二华见汉子的反应便知此人与他是同道中人,故抱拳道:“不才不才,鄙人赵二华。”

  见赵二华未直接点明,汉子猜想赵二华的等级应该在自己之上。

  因此汉子也顾不上清算孩子打架的事情,换了一副嘴脸,笑道:“招待不周,诸位请在舍下喝杯茶水。”

  没等赵家人弄懂为何汉子的态度发生转变,汉子便对外喊道:“管家,好好招待诸位贵客。”

  “知道了,老爷。”

  闻声而来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带着小厮端来茶水。

  “诸位别客气,都请坐。”

  汉子邀赵家众人就坐。

  虽然赵三富几个不懂汉子意欲何为,但别人给好脸他们不能不兜着。

  刘卓被自己叔父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想着要报复四郎和五郎,于是他扯了扯汉子的衣袖,着急道:“叔父,你不帮侄儿了?”

  但汉子此时可被赵二华吓得不轻,哪里会为这种事情与赵二华结仇。

  故汉子向赵家人拱手道:“今日诸位上门,就是给某面子,说起来这事不过小孩的玩闹罢了,还请诸位不要放在心上。”

  赵三富与赵五平闻言,松了一口气。

  不过赵二华可没打算如此放过,便揶揄道:“适才你不是还要打我家孩子吗?咋能说是玩笑就算了?”

  听见赵二华的话,汉子脸上的笑意僵住,然后有些害怕道:“那你还要如何?”

  见汉子表情凝固,赵二华哈哈大笑:“跟你开玩笑呢!”

  闻言,汉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也附和地笑了起来。

  接着汉子好一番招待赵家人,亲自送赵家人出门。

  等送走了赵家人,汉子才神魂未定地瘫坐在椅子上,他神色莫名地拿起挂在腰间的吊坠,叹了一口气。

  “叔父!你就这么送他们走了?那侄儿还有何颜面在青山书院念书?”

  刘卓气鼓鼓,不敢置信地看向叔父刘卜。

  刘卜摇了摇头道:“卓儿,这事叔父也帮不了了,这样吧,叔父送熙州请个先生回来教你,你就别去书院了!”

  刘卓不甘心,在玄州可没人敢惹叔父才是,赵家不过是一群泥腿子罢了,为何叔父不敢替自己做主?

  见侄儿完全不晓得利害,刘卜又不能将北狐的事情告诉侄儿,因此他只好隐晦地暗示道:“适才的那个汉子可不是好惹的,要不咱们就得向他修好,要不然就离他远些,免招祸事。”

  见叔父一脸严肃,刘卓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便不再多说。

  但心里还是愤愤不平,还没人惹过他后能全身而退的。

  正当刘家叔侄俩各怀心事时,两个妙龄女子携手往内而来。

  见刘卜脸色不好,一身材小巧玲珑,长相娇俏可爱的姑娘有些生气地对刘卓道:“你这小子,你又惹我爹生气了?”

  刘卓见是刁蛮的堂姐刘琴,顿时像老鼠见了猫,一边解释一边往外躲:“我可没惹叔父,都是赵家小子惹得祸!”

  “赵家小子?”

  刘琴怀疑地看着刘卓,正想继续问。

  但被刘卜一口打断:“琴儿别管这事,”然后又和蔼地看向另外一位姑娘道:“婉儿来了?”

  肖婉点了点头,向刘卜作了个万福礼,然后道:“姨夫万安。”

  “行了,你们姐弟几个去玩吧,我还有事。”

  说完,刘卜便着急地往外跑,身上的肥肉不断乱颤。

  他心里想的是,知县肯定知道赵二华的身份,为何没提前支会自己一声。

  那样自己就不会出了这么大个丑。

  刘卜不知道的是,知县早就对他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看不顺眼。

  故此次刘卜向知县施压时,知县便准备借力打力,借赵二华的势打压刘家的气焰,免得刘家在依山县太过张狂。

  待刘卜离开后,刘琴这才拦住了想要溜走的刘卓,然后好奇地逼问道:“你快说,到底是谁惹了我爹?我还是第一次见我爹跑起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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