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听完赵三富的话,李荷花立马来劲了,也不再怨赵三富

  夫妻俩手脚麻利地将赵玉锁、赵玉银两姊妹的行李收拾好,再一气呵成地将俩姊妹撵了出去。

  赵玉锁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简直不敢相信,她们就这样被撵出门。

  赵玉银吓得不敢说话,瑟瑟发抖地跟在赵玉锁身后。

  她们都没想到赵家人如此绝情,竟然完全不管她们姊妹的死活。

  “姐姐,我们现在咋办?”

  赵玉银说到底不过是十四岁的小姑娘。

  现在天已完全黑下来,她害怕得很,只好紧紧拉住赵玉锁的胳膊。

  赵玉锁本想训斥赵玉银两句,但她到底忍住了。

  她觉得虽然赵玉银有错,赵玉银错在她太冲动。

  但她更觉得赵家人的错更离谱,竟然因为一件芝麻大小的事就不管不顾把她们扔在大街上。

  “咱们哪儿不去,就守在这里。”

  赵玉锁也害怕黑灯瞎火的,万一有坏人,与其在大街上游荡,还不如先呆在余家的大门口,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再说了,万一明天天亮,吕毅再上门,她也好借此事博一把同情。

  说不得吕毅见她们可怜,赵家绝情无义,大发慈悲赦免柳絮,厌弃了四丫也说不定!

  赵玉锁思及至此,更坚定了要守在此处的打算。

  要不是她不知道吕毅住在哪里,怕是此刻就会上吕毅住宅处求助。

  而余家晚上也在商量,等明日云雾山的土匪被斩首后,他们就退租,离开濛州,启程前往徽州。

  贺传雯心疼地给四丫抹着伤药,数落着四丫,觉得她对赵玉锁姊妹太心慈手软。

  所以赵玉锁才会肆无忌惮地对四丫下狠手。

  四丫却安慰起贺传雯来,赵玉锁在她手上也没讨到好。

  她专门挑看不见的地方揍赵玉锁。

  因此虽然她看起来要比赵玉锁惨,但实则赵玉锁也没讨到好。

  贺传雯听完算是松了一口气,写了一个去疤痕的方子。

  听说赵三富将那两个害人精赶出家门,她便让赵三富连夜去药铺抓药。

  赵三富乐颠颠地跑了趟药铺,他认为这是贺传雯原谅他的意思。

  贺传雯用药制成祛疤的药膏,给二丫、四丫一人一小盒。

  “四姐,”四丫蹦蹦跳跳地从外面走进来,看见二丫正在照镜子。

  女儿爱俏,脸上有红痕实在介意极了。

  二丫见四丫往屋里来,连忙将手中的铜镜藏在怀里,转手拿起床上的绣棚。

  “四姐,这是阿奶做的祛疤膏,这一盒是你的。”

  二丫放下绣棚,接过二丫手中的小盒子,一打开,里面溢散出丝丝甜味。

  “这有用吗?”二丫有些怀疑贺传雯的方子。

  “二姐放心吧!刚刚我抹了一些,冰凉凉的,很舒服,”四丫随手拿起二丫放在的绣棚,发现上面绣的花竟然是由五彩的丝线绣制,“咦!这是二姐绣的吗?”

  二丫沾去了一点儿药膏,从怀里拿出镜子,抹在脸上的红痕上,“是啊,这七彩绣法是我亲姥姥传给我娘的,我娘又教给了我,不过这种针法太难学了,这是我第一次尝试。”

  四丫拿着绣帕,突然想起昨晚在贺传雯房里看见的那块布上绣的字,也是这种绣法。br>
  想起二丫说过李荷花是小的时候逃难来的河安县。

  照理说除了与李荷花的姥姥亲近的人,无人会这种绣法。

  虽然她没问贺传雯手中的布从何而来,但肯定和李荷花的亲娘有关。

  想到这里,四丫迫不及待地告诉二丫,“二姐!昨晚我在阿奶手里看见了一块绣着字的布,那字的绣法和你这种绣法一模样!说不定和三婶的娘有关!”

  二丫一听也坐不住了,立马放下手中的去疤膏,激动地把住四丫的胳膊,“你说的是真的?”

  四丫点点头,她的记东西的能力甚好,只要看过一眼,一个月几乎不会忘记。

  “那我们先去找我娘,再去找阿奶!”

  二丫打从心底的喜悦与激动快要溢出来。

  虽然她知道李荷花将余开泰和李牡丹已视为亲生父母,但多年来,李荷花一直没忘记幼年时的那一场浩劫,也从来没忘记想寻找亲娘宋氏的家人以及失踪的弟弟。

  要是让李荷花知道,有宋氏娘家的消息,她一定会很高兴。

  “娘!”

  二丫奔进门,眼睛里满是激动和高兴,还有些微微泛红。

  “咋啦?”李荷花正在收拾行李,准备今日观看完云雾山的那一伙土匪斩首就启程。

  瞧见二丫莫名其妙的样子,她顿时急了,“咋啦?是谁又欺负你了?”

  “娘……”看着李荷花着急的模样,二丫却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作为李荷花的长女,她时常听见李荷花半夜惊醒,喊着爹娘和弟弟。

  “娘,你别着急,千万别激动,”大喜大悲伤身体,二丫小心翼翼的开口,“姥姥家可能有信儿了。”

  李荷花听完觉得脑子嗡嗡的,过了一会她害怕听错了,又开口确认,“你是说你亲姥姥?我亲娘的娘家?”

  “嗯嗯!”二丫连忙扶着李荷花坐下,生怕她大喜过望,有个好歹。

  此时四丫也赶过来了,她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还娴熟温柔的二姐,跑起来比兔子还快。

  “三婶,二姐说的没错,我在阿奶手里瞧见一块布,上面正是用七彩绣法绣上去的字。”

  “四丫头,你可没骗三婶?”李荷花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像是在做梦一样,想要反复确认。

  四丫见李荷花不信,连忙取下桌上的茶水,默下那日在布上的字,“这就是我在布上看见的字儿,虽然我认不得,但是把字的样子记下来了!”

  李荷花在余家做姑娘时,余家曾请教书先生教李荷花和余承欢识字。

  所以她往桌子上一望,内心更加激动起来。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一个“松”字!

  李荷花站都有些站不住,这是她幼时经历过地笼翻身留下的后遗症,越是恐惧,越手脚无力。

  “二丫,我动不了了!你,你快去喊你奶过来,问问那布的来历!”

  二丫看李荷花一副难受的模样,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屋里。

  幸好四丫有眼力,立马往外跑,“三婶,我去喊阿奶!”

  “丫头!你舅,你舅的名字就叫李青松,你姥姥曾经在我和你舅舅的衣物上绣上名字,如果四丫没看错的话,想必是你舅舅有消息了!”

  李荷花激动地搂着四丫,似乎多年来的期盼与思念在此时开了花,结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