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传雯却没立刻答应少年。

  因为她实在担心三郎的状况。

  再加上她也没把握能很快下山,她怕就怕三郎坚持不了。

  少年显然是看出来贺传雯的担忧,立马开口保证道,“那些土匪以为我是皇亲贵胄,怕引来大批官兵追剿,所以倒是没对我用刑,大娘放心,我会保下你孙子。”

  听完少年的保证,贺传雯没有再犹豫,直接接过他手里的珍珠。

  “你的人可有啥特征?万一我碰见了也不认识咋办?”

  少年听后立即回答:“他们都是身高八尺的大高个,都是我娘给我挑选的,很是显眼!”

  贺传雯这才将珍珠放在怀里,实则放在空间里。

  “死在里头了?”

  守卫的声音再次响起,粗鲁的催促贺传雯。

  临走前,贺传雯又看了看三郎,并且将原本放在少年牢房前的食盒提走。

  既然段时间她下不了山,那她一定要争取到看望三郎的机会。

  次日天还未亮,贺传雯便提前到了农庄。

  谁知看守农庄的两个汉子还在,贺传雯也好耐心地等待。

  快到卯时,熙熙攘攘的人便围了过来。

  最后,来了十几个和章老头一般负责监管她们干活的人。

  守门的人才将农庄大门打开,放所有人进去。

  兴许是昨日贺传雯表现得还不错。

  所以章老头只是将她带到一块新的荒地便离开了。

  但贺传雯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故她暂时没轻举妄动,奋力将荒地大半部分清理出来。

  见此,偷偷躲在不远处树后,想要抓住贺传雯的小辫子的章老头,这时才终于放了心。

  待午时所有农庄的人去饭堂吃饭,贺传雯去晃了一圈后,就匆匆先赶来农庄。

  趁其他人不注意,贺传雯摸上了那座相隔不远的青山。

  也不知道是贺传雯运气好,还是这座青山的物产丰富。

  不一会儿,贺传雯找了其中的两种药材,还剩下五味药材。

  如果都如今天般顺利,那要不了几日,贺传雯就能恢复力气。

  怕被其他人发现,贺传雯只好先回荒山。

  果然,贺传雯快要走到自己负责的荒地时。

  章老头正四处寻找她的踪迹,一脸怒气地拿着她留在地里的锄头,

  见此贺传雯暗叫不好,但她立马冷静下来,提了提裤腰。

  她装作一脸无知地出现在章老头身后,“章大哥,你在找啥?要不要我帮你一块儿找。”

  章老头怒气冲冲地将锄头扔在贺传雯脚尖前,“你躲哪里去偷懒了?打量我好说话就敢不好好干活?”

  贺传雯一脸“惊恐”地辩解,“章大哥你是在说我?我哪里敢偷懒,适才我只不过躲到大树下方便了一下,可不敢偷懒,再说了,要是我偷懒,这活计能干成这样吗?”

  章老头顺着贺传雯手指看向已经被拾捣得差不多的荒地,脸色才略微好看了些。

  但章老头也不愿意在这个新来的人面前失了脸面,便冷着脸训诫道,“就算你活干得快也不许躲懒,这次你不见推说是去方便,但下次再瞧不见你,我可没那么好糊弄!知道没有?”

  “是是是!”

  贺传雯连忙笑着应承,却在章老头转身的一瞬间冷下来。

  要不是自己的力气消失了,真得把这仗势欺人的章老头好好收拾一顿。

  开了一天的荒,其余人一边喊累一边去了饭堂。

  只有贺传雯往昨日碰见那个送饭的中年男子的地方走。

  果然不出她所料,昨日那个送饭的男人又出现了。

  不过他的脸色可不怎么好。

  “唉!真是晦气!那么多人偏偏指使老子来送饭!去一趟木牢,本大爷要瘦三斤!”

  中年男人一边发牢骚,一边往后面瞧,怕被其他人听见。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老妇人,他一时不察,差点撞上去。

  “哎,你这老东西,不好好走路,咋挡在道上!”

  中年人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自己没看路。

  “小哥,这是昨日送饭去牢房后,带出来的食盒,老婆子想着要亲手交给小哥才放心。”

  中年人见老实巴交的老妇人提着清洗干净的食盒递到自己面前,他这才想起昨日由于他闹肚子。

  将送饭的差事嘱托给一个老婆子的事。

  他现在回想起来昨日的事,又见贺传雯还算是个可靠的,汉子的眼睛滴溜溜地直转。

  思忖片刻,他便伸手接过贺传雯手里的空食盒,并将新的食盒递到贺传雯面前。

  “老人家,实不相瞒,我自小患有血晕之症,见血即晕,故昨日实在无法,才将食盒托付与你,可这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往后恐怕再无人像老人家这般帮我脱困。”

  中年汉子声泪俱下,这整得贺传雯倒是不会了。

  见贺传雯没有反应,中年汉子又发挥了他的演技,“其实小的在上山之前家中也有七八十岁的老母,现在一见到老人家,恍惚就看见了我娘似的。”

  贺传雯实在没眼再看他辣眼睛的演技,再加上她的目的也达到了,便开口道,“那以后我就是你娘,每日替你去送饭。”

  听见贺传雯即刻答应,中年汉子立马又换了副脸色,略带严肃地对着贺传雯交代,“每日酉时,你只需在此地等我,待我将食盒交给你,你再帮我送去牢中,还有这件事可不能被其他人知道,要不然你我二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怕这件事传出去对自己不利,中年汉子最后还威胁了贺传雯。

  贺传雯又不傻,自然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给自己找麻烦。

  但她表面上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贺传雯顺利地获得了每日去牢房看望三郎的机会。

  住在三郎对面木牢的少年也遵循了他的承诺。

  不知道他用了啥法子,三郎身上的伤没再增加。

  贺传雯每次都喂给三郎灵泉水,还有敷上伤药,三郎身上的伤也恢复得很快。

  第四日三郎逐渐恢复意识,他只知道这些天好像一直有人给他喂药疗伤,并且那人的声音好像很像阿奶。

  三郎只觉得自己魔怔了,阿奶咋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