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到家,季筱竹依旧被吹得三魂没了七魄,走路都有些踉跄。

  她抱怨道:“既然你这台车十个螺丝七个松,干那嘛不干脆卖掉,换台好的啊。”

  一听到季筱竹要卖他的车,肖子煜立刻抱住了他心爱的粉色车车,“呜呜呜不行不行,它是我的宝贝!”

  季筱竹无语,“你的宝贝已经千疮百孔了。”

  “呜呜,那也是我的宝贝,怎么能因为宝贝不完美了就抛弃它呢!”

  季筱竹哄骗小孩子一般道:“你想想看,你这台车都开了那么多年了,不如先把它卖掉,然后我们再买一台更好的。”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肖子煜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实不相瞒,虽然这台车现在是我在开,不过……写的是我家里人的名字。”

  得,意思是这台车只能看,不能变现。

  季筱竹立马翻了个白眼,浪费口水。

  “行吧,回家吧回家吧,不打你的宝贝的主意了。”

  回到家,杨珍宝已经做好饭了。

  工作完辛苦劳累了一天,一回到家就有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真好。

  季筱竹感叹,早知道只需要负担伙食费和学费就可以拥有这么一个任劳任怨的男仆,她就早点养一个了。

  可分明都是让人食指大动的美食,季筱竹却觉得味同嚼蜡,却怎么也没有胃口。

  杨珍宝小心翼翼地问,“筱竹姐,是菜不太合你的胃口吗?”

  季筱竹挤出一个笑容,尽量让自己不要表现得太异常,摇摇头,“没有,你别多想。”

  自从今天曲文昕讲了大燕三世而亡的事之后,这件事就一直盘旋在她心里,终究还是没忍住去查了。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最后继承了怀帝皇位的居然会是三皇子。

  大燕王朝宫规森严,和偶像剧里不同,以她宫女的身份,是没什么机会跟皇子有接触的,但三皇子是个例外……

  因为三皇子正是她所服侍过的淑妃娘娘之子。

  三皇子虽是庶长子,但生母不受宠,又被打入了冷宫,原是宫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位皇子,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继承大统。

  太子荒谬,难成大业,其实她们做下人的私底下也会猜测到底谁会成为下一任君主,虽不敢光明正大地讨论,心中也是有思量的,可三皇子是她从未想过的人选。

  三皇子受淑妃娘娘教导,和温柔如水的淑妃娘娘一样,为人和善,平易近人,从未表露出过任何一点野心。

  她翻看了年历,三皇子继位居然只是她死后的三年以后。

  不过三年便星霜变幻,说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然是假的,可如今一切都已无从考证了。

  季筱竹叹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打电话给曲文昕,说她也想加入他的课题组,跟他一起寻找大燕灭亡的秘密,但所幸理智很快阻止了她,不过都是些前尘往事罢了。

  可惜她只是一只小小的蜉蝣,无论河水要向东还是向西,她都只能顺水漂流。

  ……

  次日。

  今天没有录制,季筱竹依旧早早地起了床,梳妆打扮,画上最精致的妆容。

  她今天有约。

  当她来到约定好的咖啡厅时,庄馥云已经在一个角落的位置等着了。

  她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时不时不安地左顾右盼,手指不自觉地抚\摸转动着腕上的玉镯。

  “庄小姐,您好。”季筱竹微笑着伸出手。

  “是你?”庄馥云还记得她,有些吃惊,但还是礼貌性地跟她握了握手。

  季筱竹微笑,“不介意我坐这儿吧?”看書溂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不等庄馥云回答,她便已经自顾自坐下了。

  庄馥云还是那副温柔和婉的模样,长长的头发发尾微卷,用松散的发带随意地拢在一边,皮肤白得透亮,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若是之前,季筱竹还真以为她是一朵温良无害、毫无心机的小白花——在她知道一些事情之前。

  庄馥云轻轻从包里取出一封信,放到桌面,“这封信……是你写给我的吗?”

  季筱竹点点头,“是。”

  庄馥云咬了咬嘴唇,“所以你今天约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还不等季筱竹开口,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是她约你,是我约你来的。”

  季筱竹一愣,随即立刻回头,果然是许韵聆。她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运动装,不施粉黛,和她平日里妖娆性感的形象大相径庭。

  “你怎么来了!”br>
  许韵聆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不想让我出面,但毕竟我才是当事人啊。”

  季筱竹苦笑着叹了口气,真是够倔的,行吧,既然她都亲自来了,那就让她自己说吧。

  庄馥云更加迷茫,“这位又是?”

  “你好,我姓许,是……”许韵聆顿了顿,随即洒脱地笑了笑,“曾经是你那信封里的人中的一员。”

  庄馥云面色冷了下来,起身要走,“如果你是为了我丈夫的事来找我的话,那你找错人了,你该去找他,我跟你没什么可谈的。”

  “你先别急着走,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许韵聆不有分说将她按回了座位,“你想听我说完。”

  庄馥云抿了抿唇,“我只给你五分钟。”

  许韵聆见状也不废话,直入主题,“据我所知,你已经把李则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你的名下了吧?”

  “你……”庄馥云一惊,随即有些恼怒,“你们调查我!”

  “您先别生气,这一点是我们不对,我们跟您道歉。”许韵聆充分发挥了厚脸皮的优势,说着抱歉却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

  “你们到底想干嘛!”庄馥云有些生气了。

  “看得出来,您大概是准备跟那个男人分开了,不然也不会不动声色地就将财产进行了转移,这样即使离婚了,那个混球也从你这儿分不到任何财产,他能得到的最多是半台车。”

  “是又如何?”庄馥云似乎并不想谈及她的私事,不耐烦地蹙了蹙眉。

  许韵聆顿了顿,道:“有一个不情之请……我们希望您能够小事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