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璃墨的话音落下，那掌柜的不由笑了笑，道：“姑娘还真是来得巧，这上官成师的玉雕，确实是有的。”
说着，掌柜的便让人，将上官成师的玉雕给搬了过来，言词中，都是对上官成师的推崇，以及暗示了褚璃墨，这玉雕并不是什么便宜物件，普通的闺阁女子是买不起的。
至于褚璃墨能不能买得起……
那掌柜的眼珠子转了转，这一点，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褚璃墨并没有在意掌柜的眼神，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绸缎上的玉雕。
那是一个用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玉观音，清润透明，线条柔和，是不错的玉雕。
掌柜的让人将玉观音送到了褚璃墨的面前，笑着说道：“姑娘这次过来，还真是来的巧了，这上官大师，前段日子将这玉观音送过来的，这是上官大师近几年，最好的作品了，若是家中长辈生辰，便是最合适的贺礼了。”
掌柜的瞧着褚璃墨，眼底满是笑意。
“姑娘看看，是否喜欢呢？”掌柜的轻笑了一声，对褚璃墨满是殷勤的说着。
褚璃墨听着掌柜的的话，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而后走上前，低头看着手里的玉观音，确实是个不错的成品。
“是个不错的作品。”褚璃墨轻笑了一声。
掌柜的心底一紧，他知道，刚才褚璃墨一直没说话，应该是在看这玉雕是不是真的。
掌柜的微微皱了皱眉，实在是不知道，这褚璃墨竟然有这种本事。
虽然褚璃墨确实是只字未提玉雕的事情，可是他却知道，褚璃墨一定是确认了什么，这样深藏不露的姑娘，京城里还真是没见过……
但即便如此，那掌柜的还是笑了笑，看着褚璃墨道：“姑娘放心，我们蜀月斋，是绝对不会贩卖赝品的，更何况，上官大师这么出名，若是赝品出在了蜀月斋，不是我们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吗？”
闻言，褚璃墨嘴角微微勾了勾。
她什么都没说，但是眼底还是十分满意的，毕竟这蜀月斋的名声，她也是听过的，应该不至于为了一点银子，自砸招牌。
“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相信你们蜀月斋，这玉雕确实不错，我要了，你直接让人将东西包起来，送到武安侯府吧。”褚璃墨看着那掌柜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褚璃墨的话说完，掌柜的眼神微微一闪。
这竟然是武安侯府的小姐，只是之前他好像见过武安侯府的小姐，是个柔柔弱弱的娇柔美人啊，不像眼前这位，倾国倾城，且十分具有侵略性。
掌柜的神色迟疑之时，外面走进来一个青年男子，道：“掌柜的，这位姑娘买了什么？”
那男子走到了褚璃墨的面前，低头看着褚璃墨，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眼神从褚璃墨的脸上扫过，让褚璃墨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这个人的眼神，真是让人十分不舒服啊，真想将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那人还不知道褚璃墨的心里在想什么，他故作潇洒地看着褚璃墨，笑道：“这位姑娘买的东西，都记在本公子的账上。”
褚璃墨皱了皱眉，还没说话，那掌柜的便连忙道：“程少爷，这位是武安侯府的……”
“本公子知道，不就是褚静姝的丫鬟吗？长得这么标志的丫鬟，倒是少见，既然是褚静姝的东西，记在本公子的账下又如何？”那人笑看着褚璃墨，一脸的狂傲。
褚璃墨忍住了想要戳瞎这个人的冲动，冷冷地勾了一下唇角。
这个人长得其实是不错的，清俊白皙，看上去比之前见过的那些人似乎都要温和许多。
可是他那一双眼睛里，却透着让人极其不舒服的打量，这让褚璃墨心里十分不适，甚至想伸手将他的眼睛给挖出来。
若是在钟城县遇到这种人，褚璃墨说不定真的就将他的眼睛给挖了。
可现在身处京城，褚璃墨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所以看了那人一眼之后，褚璃墨就将目光移开了。
再看下去，她是真的忍不住啊。
掌柜的也没想到那人会直接出言调戏褚璃墨，掌柜的一双慧眼如炬，自然是看得出褚璃墨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的人。
所以在那男子开口之后，他便连忙出声阻止。
“程少爷，这位姑娘，她是……”
“是什么不重要，我刚才都听见了，不就是武安侯府的人吗？武安侯府，除了褚静姝身边的小丫鬟，还有谁？”那人翻了个白眼，语气肯定地说道。
闻言，褚璃墨有些无语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她今日穿着的这身衣裳，很像是丫鬟吗？
“程少爷，这位姑娘不是武安侯府的……”掌柜的着急地想要和那人说什么，但是那人却丝毫都不在意掌柜的说的话，他一双眼睛，几乎都要黏在褚璃墨的身上了。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直接打断了掌柜的那句话，直愣愣地看着褚璃墨问道。
褚璃墨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人，笑问道：“我叫什么名字……不如公子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掌柜的分明看清了褚璃墨眼底的戏谑，这一下，他是有些拿不准，褚璃墨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我啊，我叫程祝霖，是程家的大少爷，我们程家可是京城最有钱的，你应该听说过吧？”
程祝霖所说的也不是假的，程家从前是商贾之家，如今也算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世家，所以很多纨绔子弟都喜欢捧着程祝霖，毕竟跟着程祝霖，能够有不少银子拿。
要知道，京城里，除了程家，几乎所有的世家都是白手起家，不是很有钱的，家中的子女例银给的也不多。
否则，之前褚静姝听到褚靖淮要给褚璃墨那么多银子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生气了。
程祝霖说完那一番话之后，褚璃墨沉默了下来，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程祝霖还以为褚璃墨是被自己的身份给吓住了。
“美人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本少爷？其实你长得这么好看，给本少爷做妾也是不错的，如果美人儿喜欢这个玉雕，不如本少爷将这玉观音送给你，如何？”程祝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看着褚璃墨的脸，眼底满是得意。
褚璃墨愣了愣，其实她刚才发呆，可不是因为这个人的身份多么多么高，让人发呆，而是她由衷地觉得无趣。
“一个玉观音而已，我还是买得起的。”褚璃墨冷淡地勾了一下唇角，直接将目光落在了掌柜的脸上。
“掌柜的，将这玉观音送到武安侯府去吧。”褚璃墨的声音稳重而沉稳，掌柜的不由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道姑娘是武安侯府的哪位小姐？”
褚璃墨的这一身气质，一看就不是什么丫鬟，也不知道这程祝霖是什么眼光。br>
褚璃墨淡淡道：“我叫褚璃墨。”
褚璃墨？是褚家大小姐？掌柜的在京城多年，对武安侯府早年的大小姐还是知道一些的。
他连忙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大小姐，大小姐放心，小的这就将玉观音给大小姐送过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