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 谢澈行和秦俞在剧组又拍了一周的戏就杀青了。

  只不过是他们两人的杀青,其他有的演员的戏份还没拍完或者需要补拍。

  杀青前一晚,乔税为他们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杀青宴, 全员的杀青宴还得等过几天才能举行。

  网上对《北城青巷》的讨论度也很高,一半是对影片本身的讨论, 一半是对两名主演关系的揣测。

  不过当事人现在是不会关注这些言论了。

  秦俞收拾好行李,拉过谢澈行亲了一下:“我让张特助开车过来的, 一会直接回家。”

  谢澈行看着还想凑过来的秦俞,伸手推了推:“等一下, 回哪个家。”

  秦俞眉眼弯起来, 鼻尖格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当然是接媳妇儿回家。”

  谢澈行偏头快速地在秦俞唇角亲了一下,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可我还得回自己家拿其他东西。”

  “还要拿什么。”秦俞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之前不都是拿过去了吗,而且你回家的时候也没有带多少。”

  谢澈行从秦俞这句话里听出了什么, 往后退了一步:“我从你家搬回去的时候,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少带点衣服回去的。”

  秦俞揽住谢澈行的腰,无辜地说道:“没有,我怎么敢对你耍心机。”

  “你怎么不敢。”谢澈行的回忆被勾起:“我记得还有一次, 乔导想让我去试镜一个剧本,结果试镜那天常旭先生让我去他的画室,这也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吧。”

  “行行。”秦俞抿了抿嘴,“那个剧本里有纪子萧, 我不想让你跟他一起拍戏。”

  谢澈行有些不解:“那又怎么了, 照你这样说, 现在拍的戏里还有付哥和季正轩呢。”

  “不一样。”秦俞赌气似的松开谢澈行:“纪子萧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 尤其是之前录综艺的时候。”

  谢澈行看到秦俞满脸的不高兴,想了想之后说道:“那也是录综艺的时候, 综艺结束后我和他都没联系过几次。”

  “而且他之前还打趣过我和你。”谢澈行摇了摇头:“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反正我,反正——”

  他反正了好几下都没反正出来,最后低下头看着地板,音量细弱蚊蝇地说道:“我就只喜欢你。”

  秦俞撩了撩谢澈行耳边的头发,捏了捏那小巧的耳垂,没听清楚一般低声问道:“只喜欢谁?”

  谢澈行眼神都不敢直视此时的秦俞,只能低头道:“你明知故问。”

  秦俞轻轻笑了笑,依旧不放弃地问道:“喜欢谁,告诉我。”

  “喜欢秦俞。”谢澈行终于说出来了,却因为羞赧而把头埋的更低:“你再这样,我就不喜欢你了。”

  “不许不喜欢我。”秦俞吻上谢澈行有些泛红的耳垂,语气温柔又强势:“以后也只能喜欢我。”

  他知道谢澈行容易害羞,于是掌心覆上那双漂亮含情的眼睛,俯身吻住谢澈行的唇,辗转厮磨,哑声道:“行行,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喜欢。”

  谢澈行被吻的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拉开秦俞的手,唇齿间含糊道:“你天天就知道亲。”

  秦俞稍稍松开他的唇,在上面轻轻啄吻:“就想亲你。”

  “又不急。”秦俞身上跟粘了胶水似的,又抱了谢澈行一会才松开。

  两人来到酒店门口,看到停在门口的车,谢澈行才突然想起来:“你是不是让张特助开车来的。”

  “没事。”秦俞上前打开车门,里面空无一人,“我让他把车开来就走了。”

  秦俞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回到车里的时候替谢澈行扣上安全带,盘算了一下说道:“我们可以出去玩三天,然后刚好留一周给你准备比赛。”

  谢澈行正要答应,几秒后突然问道:“你公司上那么多事拍戏期间都没处理,是不是都堆在一起了,要不先等你处理完公事吧。”

  “你就关心这个。”秦俞脸色很委屈:“我们两人都还没单独出去玩过,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谢澈行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又不是平时没待在一起。”

  ——

  《北城青巷》是在五天后彻底杀青,杀青宴是在晚上,乔税本来突发奇想想弄个露天烧烤,但因为晚上外面太冷了,好下了点小雨,最后只好换成了酒店里。

  乔税穿了厚厚的衣服,抱着手感叹道:“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啊,往常这时候都没这么冷。”

  “乔导。”谢澈行指了指一个方向,真心实意地说道:“你感觉冷应该是没有关窗户。”

  乔税笑骂了几句,其他人也憋不住笑了,秦俞正在给谢澈行剥虾,闻言抬头看了看窗外:“今天好像是雨夹雪。”

  谢澈行走到窗户边,把手伸出去试了试,感受到了一股细雨滴在手上的丝丝寒意。

  他在秦俞开口之前关了窗户,搓了搓手背,说道:“可能过几天就会下雪了。”

  他回到座位,手被秦俞拉过去捂在手心,一桌子人有些看不下去,季正轩率先开口:“酒店有没有锅,这么冷的天,烫个火锅吧。”

  乔税让人去厨房拿了锅,顺便自己找了个小铝壶来烫酒。

  寒冷的天气仿佛天然就带着一种宁静,即使桌上的一圈人在热切的聊天,但也依然挡不住鼎沸人声中独特的暖气呼呼声和铝壶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一场景在氤氲的热气中显得迷幻又遥远得不真实。

  谢澈行吃饱了肚子,颇为惬意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这些,想要去拿自己面前的果汁,伸手却突然捞了个空。

  他动作停滞,抬眼看了一圈,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近视了一般,周围的一切不再清晰,那些缥缈的雾气也突然离他离得好远。

  谢澈行心中莫名一慌,立马想要扭头去找就坐在他旁边的秦俞,然后下一秒视线里就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端过果汁放在他手里。

  秦俞头偏了偏,观察谢澈行的脸色,眉头不自觉皱起,紧张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季正轩有些惊讶道:“谢哥,你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那种虚无感顿时消失不见,谢澈行咽了咽口水,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摇了摇头:“没事。”

  秦俞摸到他脑门上的汗,眉头皱得更深:“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谢澈行把秦俞的手拿开:“刚刚突然有点肚子疼,现在好了。”

  秦俞看谢澈行态度强硬,只能低声道:“不舒服就和我说。”

  谢澈行点了点头,指尖轻轻勾住秦俞的手指,仿佛这样才能汲取些安全感。

  秦俞也没再问他怎么了,摩挲他的指腹安抚道:“没事的,我在呢。”

  因为酒店是在郊区,而且吃完饭已经比较晚了,天黑路滑的,乔税就让他们在原来的房间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去。

  谢澈行回到这个才分开五天的房间,结果刚往茶几上放了下包,一个盛了水的茶杯就被不小心拂到了地上,一声脆响后摔了个四分五裂。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愣了愣之后俯身要去收拾碎片。

  刚蹲下来,眼前就覆了一道阴影,秦俞半跪下来拉住他的手:“我来收拾。”

  等秦俞把地面收拾好了,走到坐在床边发愣的谢澈行旁边,捏了捏他的脸,声音放缓了说道:“今天是不是不高兴。”

  谢澈行回过神来,闷声道:“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俞故作玩笑道:“那是谁惹我们行行生气了。”

  谢澈行撇了撇嘴,索性无赖道:“你。”

  “那怎么办。”秦俞目光含着柔情和笑意去看谢澈行此时稍显失落的眸子,“该怎么罚我才能让你不生气。”

  谢澈行被逗笑了,他假装看了看别处:“你今天没有晚安吻了。”

  “不行,这罚的也太狠了。”秦俞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忽然把手伸向他的腰间挠痒痒。

  谢澈行最怕痒,躺在床上一边笑一边要推开秦俞:“别挠我痒痒,不然我不理你了。”

  秦俞没有听,一直等谢澈行笑得泪花都出来才停下来,指尖轻轻触碰他腰侧的蝴蝶胎记,引起了一阵细小的轻颤。

  秦俞看着脸上笑意未减的谢澈行,鼻尖蹭了蹭他的脸:“这下高兴点了吗。”

  秦俞轻轻笑了笑,指尖停在蝴蝶胎记上不肯走。

  谢澈行感觉那块皮肤的温度不断攀升,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又不好看。”

  “好看的。”秦俞替他拉下衣服,“你不觉得它像一只小蝴蝶吗。”

  秦俞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腰腹,低声道:“我在想,要不要去纹一朵花。”

  “秦俞。”谢澈行小声问:“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秦俞神情一紧:“没有,真的没有,你应该也知道的,我之前连喜欢的人都没有。”

  谢澈行忍不住笑出声:“那你是怎么这么会谈恋爱的。”

  秦俞心中的突如其来的石头落了地,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因为谈恋爱的对象是你。”

  谢澈行拉过一边的被子蒙住一半脸,眼睛亮亮的:“你就会耍流氓。”

  “这怎么能叫耍流氓。”秦俞不赞同地抿了抿唇角,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发,面色恢复了正经:“今晚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