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都市情感>封神元宇宙>第166章 奇袭娘子关
  “一会出征,所战无非草台班子,并不凶险。险在其主。”进入元宇宙前,老铁对丐帮众人道,“我们虽与洪流交好多时,然这一下,着实打击她近来布置,后果一时难以估量。你们不必勉强自己,现在离队还来得及。”

  他才说完,那合同书便道:“帮主讲得好客气,从来有事帮主挑着,难熬的苦皆是帮主咽了,分给大家的全是甜头。今儿好容易有我等建功之时,也舞刀弄枪地痛快冲锋一回,倒是帮主别扫了咱们的兴。”

  “你少逞能!”老铁笑道,“等洪流觉得不对打上门来,决不许大包大揽自己担了,就说是我要的。若你自己扛了,只怕少不了你的苦头,只要推给我,反而简单了。”

  元宇宙内正热闹着。

  这一班小生皆配了超感在身上,又被人收拢一处,集训了二月有余,所学皆黎趣谷之事。与他有所不同,这一干新人所在的商品细分类目,倒不赚那强人所难的钱,只从受用儿郎女儿态的金主手里,乞些打赏银钱罢了。

  前期探索时,项目经理只想着仿照成功案例,吸引些欲红妆而不得之人,在超级感官的加持下,从其他兄弟的莺歌燕舞中,购买一份满足感。

  事情很快起了变化,有时候,买家能找到自己的商品。

  先是现实世界中,有老板发现,如男员工阳气太盛,不好管理,只消连着接口带来这里,几场体验下来,风格便不再锐利,只会讲些温言软语,尽可以好好安排工作。此一下便成了团建首选。

  这份流行很快被父母们察觉。

  要谁家男孩叛逆,喜好拳脚,也不消喂药,也不用讲理,只管带来看戏,一二场不行便五六场,总有看柔顺的时候,再不驳父母教导,就此乖乖听话,果真千古第一教育利器,不知强过老夫子几何。

  这三处消费者加在一起,本项目演出自然场场爆满。

  他们赚足了银钱,更想大造声势,便认真编了出剧,讲的是一干小兄弟,因天生得柔媚,从小没少受那地痞恶霸的欺辱嘲笑。幸而他们秉持所爱,远离体育,杜绝锄禾,只为洁白肌肤、柔化线条,长年累月刻苦习那美妆本领。

  如此数年,各个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人人皆有绝活,或点绛唇,或描眉月,只恼那把持经纪公司的是个土鳖三,不通半分时尚,对他们非但没有好脸,反而时常恶语相向。直到机缘巧合,玫瑰园中一场奇遇,飞花又见飞花,苦莲子方觅知音——江湖上诨号“姐姐”的女人。在姐姐的打点筹划下,他们得以赎身,离开旧主,成团出道,只一场便名震天下,没哪个女人不为他们痴狂——女人哪有这份妩媚?他比女人更女人。

  该剧最后一段词,是一鲜艳美少年说:“美丽原是无罪,只在粗鄙眼里才有罪。美丽本是梦想,只因世俗成见才破碎。我愿天下善者皆有爱美之心,我愿天下爱美者皆爱美人,我愿天下美人破了那污浊疆界,只有赏花之雅,再无男女之别。可恨世相尘土皆泥淖,但愿你我娇颜共春风。”

  舞台也从随意搭设的虚拟内室,放到元宇宙一开阔山岗上,观众以浮云为座,细赏漫山桃花流水。每到最爱情节,总有女孩儿般少年,面贴金花钿,身着百裥裙,或抚笛或弄箫,从天翩然而至,与台上众小生伴奏。

  这一日一场方毕,小生们正在索要礼物,忽不知哪来一队人,皆跨高头大马,远远地从山脚下冲了过来。他们不知身载何等权限,所过之处,山野青绿如褪色般消失,只留下粗粝砂石,随着马蹄掠过,腾起一道道滚滚灰烟。

  观众与小生皆不知发生了何事,都直愣愣地望着他们。

  只见一黑马登上南面山岗,高声大喝:“青山连东海!”

  一红马跃上北面山顶,仰天大笑:“白马啸西风!”

  两山连同其余马上人一齐挥鞭:“怪癖造作的害人噩梦!醒来!醒来!”

  只见鞭声一下,漫山桃花皆消失不见;

  鞭声二下,悠悠绿水顷刻干涸;

  鞭声三下,山上一切装饰尽已褪去,只剩苍茫山脊,暴露在烈烈阳光下。

  那云上观众忽听“嗖嗖”数下,底下那队人马竟不知哪来的弓箭,射断云与天的衔接,顿时掉下来满地的人。幸而摔在地上也无痛感,人群忙想下线,不料被四面马匹围住,竟一时退不出去,各个心中骇异,不知这帮人什么来头,连退出都能阻拦。

  “你们先不要急着走。”那北面山顶红马上人说,“一场超感一场祸。今日趁你们与这几个小妖怪还有连接,倒要一并看看技术对人做的恶才好。”

  “你说谁是妖怪了?我看你才是妖怪。”一小生质问,“这可是洪流的场子,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说闯就闯?”

  “你不就想探我是谁吗?”那人笑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丐帮老铁是也。”

  众皆所料不及。过了片刻,才有另一小生问:“帮主与洪流素来和善,如今寻奴家几个的不是,倒为了什么?实非奴家爱惜自己,只若坏了洪流与丐帮的情分,便是万死也不足惜的!”说着呜呜啜泣起来。

  “听听你问的什么?”老铁喝道,“你从前在我帮里响当当一汉子,怎么才俩月花间幻象,便将一点血气全抛?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那人完全怔在原地,忽发觉全然想不起自己从前故事。

  “幸好来的是我,要此刻来了狮子豺狼,你们也一样抹得红艳艳的簇拥上去,直叫大爷房里玩?”老铁问。

  “帮主好没意思。”又一小生说,“这有你丐帮的人,和洪流讲一声,讨回去也就是了,坏我们的营生做什么?”

  “我哪里坏你们的营生了?”老铁故作奇道,“你们劣质产品,本不该有生意做,只这层窗户纸一直没人捅破罢了。”

  “我们怎么就是劣质产品了?”有人不服地问。

  “假冒既为劣质。”老铁笑道,“不信,我叫人当众打开你验验货,看你内里是个什么东西?”

  “自是花儿一般女孩了。”那人说。

  “好糊涂的东西!”老铁冷笑,“你原是个长须大汉,自己可还记得?”

  “好霸道的帮主,男人便不能如花似玉了?”那人亦冷笑道,“此事自古便有,帮主怎么不去找古人的麻烦?”

  “你还敢提自古以来?”老铁诘问,“古代是男人便是男人,不是男人也只能由男人扮了去,哪里有女人的份?如今好容易女人得见全产业,女人也该由女人扮,却叫你扮哪门子女人?你名为美,假意讨妇人的好,实为古男子霸道之延续,自己做了刀叫后头握着,抢别人的肉,哪来这份神气?”

  那人一时叫他绕了去,正愣头愣脑想三想四,只听南面山岗那黑马上人说:“帮主莫要再与他饶舌,咱们苦心一场,若不能打开让大家伙瞧个明白,也是白费唇舌,出去还要骂我们大老粗,岂不顿足可惜?”

  “说得很是。”老铁笑道,“那便动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