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都是为了他

　　深夜，丐帮留守的人熬红了眼，他再三看看老铁，帮他掖了不知几回的被子，无奈地在病房床铺上睡着了。

　　会议室里，郑老虎正在汇报：“我们沿着帮主的坐标，一路找到月球上，什么都没有发现。所以，我们转换思路，通过检查帮主的精神承载量，猜测出他大概遇到了什么情况。”

　　伍湖春接道：“他出现在月球上后，记录显示，有过语言沟通的行为，可是，月球上并没有其他人类的意识。”

　　“自己和自己说话？”赵局问。

　　“看起来是这样。”伍湖春道，“正是从那时起，他的精神承载量开始飙升，不过发生在潜意识，他表意识应该是不知道的。”

　　他在电脑上圈出一个红点，当即，所有人电脑上同步了这个红点。伍湖春说：“在这一刻之后，帮主的意识突然分裂为大量乱码，这些乱码彼此还在交流，竟然有互相吞并的尝试。”

　　“在一阵混乱后，我发现帮主的主体人格代码开始汇聚，”伍湖春勾出新的红点，“但是，这个汇起来的代码，没有回到正确的位置上去。它一直蛰伏，好像在等待机会。”

　　“乱码把位置占了，它回不去。”卿奇兵看着屏幕道。

　　“没错。”伍湖春说，“事实上，通过记录可以发现，它尝试了许多次，都没有成功。最后，它采取了一个聪明的办法——连接乱码，复制自己，进行强制覆盖。”

　　“老铁懂编程吗？”郑老虎奇怪地问。

　　“不一定要懂编程才能做到，”伍湖春笑道，“就像一个普通人，未必要知道万有引力，也能走路一样。”

　　“强有力的意志。”沈视叹道。

　　“帮主这次遭遇的，到底是什么情况？”赵局严肃地问。

　　伍湖春想了想，肃然道：“病毒。这是一种精神病毒。”

　　“是元宇宙自己变出来的，还是谁放进去的？”郑老虎忙问。

　　“来源被改写了。”方知道说，“对它的描述，是月球上一块碎片。”

　　会议室里一片窃窃私语。

　　“接下来的工作，分为两个部分。”赵局见会开得差不多了，总结道，“安全处这边，继续追查病毒的起源，务必要极其小心，它的伤害，你们也看见了。另一方面，信息处要赶紧想办法，把帮主的精神基准线拉回来。他既然本身是个意志极强的人，这事做起来，便有几分把握。”

　　他格外强调：“这些年，丐帮一直跟我们保持了相当的距离。这一次正式打交道，我们又有可以施以援手之处，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行动要快，不要等人家帮众再上门了。”

　　赵局看方知道有为难之处，便对沈视和卿奇兵说：“如果信息处那边赶时间，需要技术外援，你们搭把手。”

　　等卿奇兵回到宿舍，夜已过半。他匆匆洗漱，才睡了几小时，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像所有人一样，他痛苦地从床上翻起来，竭尽全力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迷茫地拿起手机一看，接通，有气无力地说：“何老板，你真的好精力！早上六点多找我干什么？”

　　“哟，宝宝还有起床气。”电话那头，何田玉也刚起来，她开着免提，正在挑选上班穿的衣服。

　　她捡出一件满意的，摊在床上看了看：“丐帮前天遭遇的不幸，江湖上已经传开了。”

　　“何老板消息灵通。”那边一个平静的声音说。

　　“你可少怀疑我。”何田玉道。她脱下睡裙，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睡裙上残留的淡淡芬芳让她很是欢喜，不由捧着嗅了嗅。随着呼吸，性感的肩胛骨微微凸起，将后背光线折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她边穿文胸边道：“什么风吹草动，元联肯定第一个知道。而且这么大的事，你们想瞒过谁？昨天夜里，原本沉浸在现实主义里的那群老先生，也大半听说了。”

　　“原来是朱老爷子有吩咐。”卿奇兵笑道。

　　“算不上吩咐，老爷子古道热肠，想帮个小忙。”何田玉绷直脚尖，轻轻提着丝袜，“现实主义算不上一个严谨的派系，里面人多码头杂，你知道吧？”

　　“我知道。”卿奇兵说，“那是一个基于共同理念的茶话会。”

　　“最近大开一帮人，拉着几个头部公司的书呆子，弄出个技术派，你知道吧？”何田玉问。

　　“我知道。”卿奇兵说，“一伙技术人才，在大开不得宠，又不愿意归降乌篷，喊着良心未泯的口号，想借着现实派的力量，跟黄厚土对着干。”

　　“你看，你什么都知道。”何田玉低声说，“不问你，你就是不承认。”

　　卿奇兵已经完全醒了：“莫非技术派能帮上忙？是大开的人，还是其他公司的？”

　　“当事人说这是绝密，所以老爷子干脆连我也不告诉。”何田玉逗他，“没准你去找他，也叫一声爹，他心一软，就什么都说了。”

　　“他已经有个很好的女儿了，”卿奇兵轻声道，“这个女儿能给他带来一切的，心灵上的幸福。他不需要哪只愤怒的野生动物，一个过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家伙，一个即便有明天，明天也不值钱的小子，去破坏这个家的前途与快乐。”

　　他等了很久，等得手心出汗，终于等到电话那头，何田玉冷淡的声音：“技术派要我转交给你的东西，你派人来拿吧，我交给香檀了。”看書喇

　　“这个稳定器有用吗？”看着卿奇兵手中那像充电宝一样的黑色长方体，郑老虎狐疑地问。

　　“连一下不就知道了。”伍湖春兴奋地说，他已经琢磨了这玩意半天，很有信心，“我觉得他们思路是对的。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不就是赶时间嘛……”

　　他们几个人把稳定器外挂盔式接口，打开开关。

　　边上，铜疙瘩忙问：“这就行了？”

　　“要等一会，精神重返基线，总需要时间。”伍湖春宽慰他道，“八小时起步，是正常的。”

　　屏幕上，老铁的精神曲线不久便停止了持续偏离，逐渐与基线呈平行关系，慢慢出现了下行的趋势。

　　郑老虎很高兴，他由衷地对卿奇兵道：“起作用了！真有你的！你怎么什么人都认识啊！”

　　“你们下次聚会带上我吧？”伍湖春央告说，“一堆技术大牛都在那，你要是不带我，我能跟他们说话的机会，就剩下将来在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