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对方公司的司机把他们送到了酒店里。
原本颇为刁钻的公司老板在慕暖面前却颇为好说话，三言两语就敲定了合作。
慕暖惴惴不安的看向坐在自己身旁，一直散发低气压的沈殊。
桌下，她勾住沈殊的指尖，小声说：“别生气。”
老板刚签完合同，就迫不及待地说：“之前的事情是我有些不讲理了，没想到你居然是娄萱的朋友，今晚我请二位，给你们赔礼道歉？”
“娄萱？”慕暖这时才知道他态度大转弯的理由，但她皱眉后说，“合作是两家的事情，如果你是为了娄萱让利，那就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虽然娄萱最近总和她联系，每次都说些讨喜的话，但慕暖仍旧没有放下警惕心。
这位小时候的朋友出现的太凑巧了，就像是被谁刻意安排到她身边的。
“娄萱啊？”沈殊的语气有些微妙，“吃饭就不用了，替我们向娄小姐以及她身后的人道谢就好。”
扔下这句话后，他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带着慕暖离开那里。
出公司后，慕暖挣脱他拉着自己的手，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后，小声说：“你认识娄萱？”
虽然沈殊说早在很久之前就认识她，但那个时候，娄萱早就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如果他们认识，那肯定是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
据说娄萱为了拍戏经常出国，而且她长相身材都算不错。
慕暖狐疑的打量沈殊几眼，觉得娄萱可能是他诸多前女友之一。
虽然一直都不在意沈殊那些风韵往事，但此刻，她的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算是认识吧，我曾在乔伊斯身边见过她。”怕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他补充了句，“就是之前找人绑架你的家伙。”
诧异过后，慕暖忍不住皱眉询问：“所以是他让娄萱来接近我的？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想凭借娄萱再绑架我一次，然后拿我去威胁你？”
“我不至于那么没有警惕心，除了路上初遇那次，之后我没有和她独处过。”
她就算想下手，也没有机会。
“不会。”沈殊轻声说，“乔伊斯还没有那么愚蠢，他应该是觉得娄萱和你是旧相识，把她送到你身边讨好你，争取能卖几个人情。”
慕暖回想到自己对娄萱所有行径的揣摩，然后再想想她出现在自己身边做的那些事情。
给公司增加曝光度，给她介绍订单，帮她摆平难搞的合作方……
抛开有色眼光，娄萱做的事情都是对她有利的。
“所以……一直是在讨好我？”慕暖有些迟疑。
沈殊点点头：“应该是，但你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递来的好处直接收下就好，但不要对他们心软。当初的事情还没完呢。”
“当初的事情？”她脸上的困惑更多了，“那场无疾而终的绑架案吗？”
沈殊垂眸盯着她，低声说：“如果不是他们，你也不会被推进江中了。”
当时是种种事情凑在一起导致的悲剧，现在回想起来，他仍旧觉得后怕，更替慕暖感到委屈。
如果不是自己，她根本不会遭受那些无妄之灾。看書喇
他弯下腰，贴在她耳畔说着承诺：“我保证，那些伤害到你的人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包括乔伊斯，包括沈良舍。
慕暖仍旧不解：“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太生气。”
她摸上沈殊的眉心，认真地说：“别皱眉了，看上去凶巴巴的。”
“嗯。”他叹了口气，再次抓住慕暖的手，“你什么都不要再做，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就好。”
慕暖笑了笑，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但被他提醒，还是想起了自己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踟蹰许久，在车子开回酒店之前，她才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告诉给沈殊：“我已经联系上了他们，他们听到我的来意后，说欢迎我随时去拜访。”
“正好今天的事情已经忙完，我怕迟则生变，要不直接过去？”
沈殊透过后视镜，有些意外的打量了慕暖一眼，然后爽快的答应下来：“好，你把地址给我，我们一起去。”
被林森远坑走家产的这户人家姓周，之前也是有头有脸的富贵人家。
现在从别墅区搬到了人挤人的老城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愁容。
当慕暖赶过去的时候，还没敲门，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
似乎是两个年轻人在互相责备彼此。
有中年人插手他们之间的骂架，反而使得他们一致对外：“如果不是你没有管理好公司，我们也不至于缩在这种破地方。”
慕暖尴尬的站在门口，觉得自己来的可能不是时候。
沈殊面不改色，按下门铃后没听到响声，意识到门铃是坏的后，他直接敲起门。
慕暖连忙拦下他，小声说：“要不我们换个时间再过来吧。”
他冷声说：“没必要，近期他们会一直是这种状态，互相埋怨责备，却少有人会意识到出门去努力，奋斗，爬回之前的位置。”
“类似的人，我见过太多了。”
里面的争吵声戛然而止，穿着过时的名牌衣服的女人过来开门：“请问你们是？”
“我是慕暖，之前说过会来拜访的。”
女人认识慕暖，却不太熟悉沈殊，听到她的介绍后，很快看向沈殊。
慕暖也跟着她一起看向他，犹豫过后，才小声说：“他是我男朋友，过来陪我的。”
女人也知道慕暖身上那些风韵传闻，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徘徊，迟疑许久，才把他们请进去。
“周先生。”慕暖尽力忽视剑拔弩张的氛围，询问刚才被谴责的中年人，“你和林森远的关系怎样？”
“怎么突然问这个？”周先生有些尴尬，但想到慕暖说过会给自己一大笔足够他晚年无忧的报酬，还是支支吾吾地说，“还算不错。”
他环顾着屋里破破烂烂的装修，轻声感慨：“老林是个好人，知道我家彻底没救后，还帮我们全家买了机票，给了我一笔钱，不然，我连这种破破烂烂的房子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