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并不是很在意慕暖和别的男人仍有联系，他在意的是慕暖宁愿在他那里受冷言冷语，却不愿来找他，向他说几句软话寻求帮助。
他自认比对方温柔许多，至少不会说出让她一个人在那里等死之类的话。
慕暖没有说话，把脸埋进了他怀里。
沈殊借着床头的小夜灯微弱的灯光，看着慕暖纤细的脖颈，以及因为过于瘦弱，而凸出来的脊骨。
把玩着她白皙细嫩的皮肤，他又想到了另一处别墅的地下室。
这样白的人，就算整日不见天光，应该也不会太痛苦吧？
他叹息着吻上慕暖的头顶，搂紧她后，满是无奈的再次强调：“乖一点吧。”
要是他真的失控，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慕暖锁在自己身边。
到那时候，他们就该穷图匕见，再也无法修复关系了。
“怎样算乖？”慕暖忍无可忍的反驳他，“你是想我随叫随到任由你亵玩，还是想把我锁在你身边，当一条眼里只有你的狗？！”
“如果我真的温驯，我就该给林家当牛做马，把家业拱手相让，然后再按照林家的想法，给他们生个大胖孙子！”
“沈殊，你说这话的时候，不会觉得恶心吗？”
沈殊一时语塞，对上她满是怒意的眼睛，迟疑地询问：“你为什么要把我和林家放在一起比较？”
他有些无奈，自嘲道：“在你心里，我到底多卑劣不堪？”
“没有。”她冷声说，“是你说的这些话让我想到了林家，毕竟类似的话他们也对我说过不少。”
说什么只要她乖点，懂事点，以后东西还是她和林燎的孩子的。
说只要她温驯懂事，别再惹是生非，按照他们的安排生活，仍旧是那个人人艳羡的慕大小姐。
她嗤笑着说：“而且比你这番说法好听多了。”
“我怎么可能和林家一样？他们是做些违背你意愿的恶心事，而我只是希望你能有点道德，不要乱劈腿。”
“我和他们都没关系，信不信由你。”慕暖知道自己又一次把沈殊惹生气，却丝毫不觉得害怕。
她抬手指向门口：“我想睡觉了，你能出去吗？”看書喇
沈殊从床上坐起来，冷声质问：“那你先告诉我今天你给谁打的电话？你生病为什么要一个没关系的陌生男人在大半夜赶过去照顾你？”
“我没被他睡过。”慕暖有些不耐烦，“除此之外我应该没有需要向你详细汇报的事情了吧？沈先生，我们应该只是纯洁的肉体关系？”
都肉体了还纯洁？
沈殊气得呼吸都乱了半分，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反驳。
他只能咬牙切齿地说：“再有下次，别去麻烦除我之外的男人！”
想到梁茹，他又补充：“女人也不行。”
她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哦。可以，所以你现在能离开了吗？我真的很困。”
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慕暖心力憔悴，觉得自己倒头就能再次昏睡过去。
沈殊不想走，但他看出慕暖对自己的抗拒，还是起身离开了这里。
随着房门被关上，慕暖起身关掉床头的小夜灯，任由世界再次跌入黑暗。
她双手交叉放到胸前，冲着眼前的空气挤出笑容，低声说：“做个好梦。”
并没有。
在车祸和发烧之后，痛经也没有抛弃慕暖。
睡过去没多久，她就被小腹传来的疼痛疼醒。
她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咬住被子的一角，以防自己疼出声，惊扰不知道睡在哪间房间的沈殊。
疼和困意交织在脑海里进行抗战，谁也没有占据上风，只留慕暖一个人在疼痛中模糊视线。
疼出来的汗水滴进眼睛里，格外难受。
轻弱的，按响灯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
下一刻暖黄色灯光洒满整个房间，一道宽广的身影出现在慕暖的眼里。
沈殊急切又烦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你这是怎么搞的？胃又疼了？”
“不对，你今天刚到经期，是痛经了？”
没有等来慕暖的回答，他眉头皱的更紧，声音也越发急切：“怎么不喊我？”
慕暖在他朝自己伸出手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腕，颤声对他说：“止疼药，行李箱里。”
沈殊看向被自己翻乱还没有复原的行李箱，看着洒落在地上的瓶瓶罐罐，急切地询问：“哪个是？”
慕暖愣了片刻，才磕磕绊绊地说：“我也不知道。”
她自己吃的时候倒是能知道都吃些什么，但没办法形容上来。
“布洛芬就可以吧？我记得家里有。”
他跑出去又跑回来，把药片塞进慕暖嘴里，然后又给她喂水。
看着慕暖依在他怀里，小口喝水的模样，他低声说：“等明天你把你那些药都写出来贴瓶子上，免得需要吃的时候我找不到。”
她的药都没有外包装，几样混在一起，乱糟糟的，看着就让人头疼。
慕暖心虚的眨眨眼，捂着肚子又哀嚎起来：“疼。”
“真有这么疼？刚才怎么一声不吭。”
沈殊对她这副无赖的模样心知肚明，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疼，没有和她较真，把水杯放到一旁后，柔声说：“你再躺会儿，我去给你烧热水。”
刚拿过来的热水袋格外滚烫，贴在肚皮上却能短暂缓解疼痛。
用烫伤的疼痛来转移痛经的疼痛。
慕暖紧紧抱住热水袋，整个人再次蜷缩成一小团。
她在疼痛抵消的间歇眯上眼，试图短暂的睡一会儿。
沈殊来来回回折腾好几趟，准备了不少慕暖可能会用到的东西，等止疼药发挥作用，慕暖熟睡过去后，他才不再忙碌。
拨开慕暖被汗水粘到脸上的碎发，他拿手帕沾水，简单帮她擦了下脸：“年纪轻轻，身体却差成了这样。”
他上床把人圈进怀里，跟着她一起睡了过去。
临睡前，他想，可不能再这么惯下去了。
一夜无梦，慕暖第二天醒来时，最先看到的是沈殊的脸庞。
看着他眼底的青黑，再回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懊恼的皱起眉，心想自己昨晚是真的疼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