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才不在意沈殊的点评，等他把新衣服拿过来后，她换完就催着他去引开林燎了。
如沈殊的猜测，林燎确实待在附近守着，他刚出门就遇到了装作若无其事的在附近走动的林燎。
他面不改色走了过去，好脾气地询问：“还没找到慕暖？需要广播寻人吗？”
林燎感觉沈殊身上有一种自己很熟悉的味道，不由皱着鼻子，审视起他。
慕暖身上的暖香很复杂，难以用语言修饰形容。
再说就算感觉熟悉，林燎也觉得难以启齿，不愿开口向沈殊询问。
毕竟妻子出轨这种事，实在是太丢脸了。
至今为止，他还是不愿相信这事的真实性。
他冷声拒绝：“不用了。”
“还是去一趟吧。”沈殊察觉到林燎的排斥，冷声讥讽，“免得林大少爷又疑神疑鬼，怀疑到别人身上。”
他嗤笑一声，压着声音询问：“以为我和慕小姐搞到了一起？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吗？”
林燎被拆穿心思，面色僵硬地说：“沈总刚回国，还不知道我和慕暖那些恋爱往事？”
沈殊眸色微沉，掏出支烟点燃，哥俩好的搂住林燎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态度自然地说：“我确实没听过，那就麻烦林少给我讲讲了？”
“她当年就喜欢我，一直跟在我后面转悠。她十八的时候，我们就正式在一起了。”
林燎装作沉稳的说出这番话，却难掩其中的得意，毕竟当初慕暖还没失去慕家大小姐的光环，而且她确实身材长相都是无可挑剔的大美女。
被这种人热烈追求，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哪怕他不喜欢，甚至已经厌恶起慕暖，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自豪。
而沈殊却没有顺着他的话吹捧，又或者反驳。
他只是嘴唇微动，无声嗤笑一声后，鄙夷的瞥了林燎一眼。
林燎得意过后，又忍不住感慨，当年那份感情终究消失殆尽，后来……
他叹了口气：“后来她就跟了我七年，从一而终。”
“从一而终？”沈殊忍不住笑出声，“你的意思是你是她初恋？”
林燎不解地看向他：“不然呢。”
沈殊没藏住不屑，讥诮地说：“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是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燎拔高音量，直接把最近对他的怒意一股脑说了出来，“你就是在针对我吧？从特么的一开始你就在故意针对我！”
“从项目再到慕暖，从调查行踪再到威胁我爸。你和我什么仇什么怨？！非得逼得我跟你撕破脸，分出个生死才算了结？！”
他现在心里憋了一腔火，沈殊一句讽刺就能变成点燃炸药的火星，直接让他爆炸。
林燎从小到大手里没轻没重，闹出过不少事情，全靠家里给摆平才能没留下案底。
现在火气上来也不管这里是哪，直接冲着沈殊挥起拳头。
刚从房间里溜出来的慕暖本想绕开他们直接回到宴会厅，结果却瞥见林燎向沈殊挥拳的一幕。
她心头一紧，走楼梯回去找到了和别人谈生意的林森远。
她脸上写满了焦急，声音急切：“林燎和人打起来了。”
林森远脸上的笑容僵住，他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尴尬的笑笑：“抱歉，我这边还有点事。”
对面的老总笑的有些敷衍，举起酒杯说：“没事，你先忙你的吧。”
林森远起身后就黑下脸：“这种事别对外人说，下次通风报信也得小声点。”
慕暖低下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喏喏说：“知道了。”
他点点头，脸色好转丝毫，沉声询问：“林燎跟谁打起来了？你知道原因吗？”
“和沈殊打起来了，我不知道因为什么，路过的时候碰巧看见。”对上林森远噬人的眼神，她接着说，“你也清楚，我哪里敢拦他，这不就来找你了吗？”
林森远听到沈殊的名字，彻底维持不住表面的淡定，他询问了具体地点，快步走出宴会厅后，直接跑了起来。
慕暖踩着高跟鞋追不上他，试着跑了两步，崴脚后就停下来，扶着墙慢吞吞往先走了。
等她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林森远脸色铁青的杵在两人身旁，而林燎被沈殊压着暴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她清楚林燎的能耐，没想过沈殊能压着他打，看了眼在一旁没插手的林森远，心想应该是有他坐镇，林燎不敢下死手吧。
沈殊见她过来，才停下手，起身整理下衣袖，装作无视发生的对林森远笑了笑：“林董，不好意思，刚才一时没收住。”
“也不知道他发的哪门子疯，上来就砸了我一拳。”
第一拳的时候，沈殊完全没避让，硬生生挨了一拳，眼眶青紫，看上去有些狼狈。
林森远想着生意，想着把柄，没像以前一样直接袒护林燎，陪笑说：“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林燎刚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向沈殊鞠躬的场景忍不住气红眼，他指着沈殊怒骂：“爸，他就是在针对我，你跟他倒什么欠？这人一肚子坏水，你忍让也没有用！不如想个办法搭上别的路子呢。”
沈殊笑了起来：“你才发现？”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他坦然认下这件事，在众人诧异的打量中，他漫不经心地说：“林少爷当年带人堵着我打了一架，差点给我腿都打折了。”
“我现在借着沈家的东风报复回来，也不为过吧？”
他垂眸点燃烟，眉宇间多了份平日没有的狠辣：“我当初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他这不还什么事都没有吗？”
谁都不知道两人还有这样的渊源，林森远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林燎一眼，又向他赔罪，然后聊起了合作的事情，忍痛答应下他临了涨价的无理要求。
林燎伤的更重，他终究还是挂念独子，道完歉，割舍完利益，就以他要见慕暖为由，把她扔下，带着林燎去医院了。
慕暖凑到沈殊身边，担忧的摸了摸他眼角的淤青：“疼吗？”
沈殊笑着问：“只想问这个？”
她犹豫片刻，小声询问：“你知道我的身份还和我上床，是因为想报复林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