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昨晚的碰头三人组, 或者说是二人组带上一个倒霉催的稻草人,红头罩跟伊凡也算是勉强完成了蝙蝠侠的任务。

  伊凡眼见着红头罩抬起手腕,给蝙蝠侠发了简单的通讯, 之后就毫不留恋地潇洒转生离开。

  那通讯他也能看的清。

  【已阅】

  从这样简单的文字之中,伊凡读出了红头罩的内心, 那种纤细之中又不乏霸气以及对自己的判断的十足自信和果断……

  好的, 他编不下去了,不过伊凡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本身也不算是什么特别的任务, 相信晚上的时候, 蝙蝠侠还会亲自来看一看,只是不知道今晚会是谁跟蝙蝠侠一起行动罢了。

  伊凡两步就追上了杰森的步伐,他的个头在稳步地往上窜, 现在虽然跟红头罩还有个五公分的差距,但是也不是追不上。

  小丑的病房一直都是深埋在主楼之下,他们两个从新的楼层里出来, 朝着正在新建的主楼过去的时候一路上已经是除了稻草人守卫之外没有其他人了,那块地方只剩下了冰冷的无人操控的机械停留在那里。

  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清过场了, 蝙蝠侠一向在某些方面做得很全面。

  但是虽然没有普通人在场, 但是红头罩跟伊凡两人显然还没有将警惕之心丢到外太空去,所以他们还是快速的借着地理的遮掩慢慢地靠近了已经重建了一半的建筑, 然后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进去了这个建筑物的内部。

  地下的特殊病房迎来了熟悉的客人,这里比之稻草人他们所在的楼层还要稍微阴冷一点。

  最起码伊凡是这么觉得的,他倒是不觉得这点冷能怎么样,只是在阳光下待久了来这里难免有点令人不适应, 特别是他有在研读一些养生书籍,介于他是混血, 成长环境也偏向于那一边,所以难免会将自己的行为更加代入那一边。

  就说,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话,老寒腿跟风湿病肯定是要追在屁股后面跑的。

  好的,那没事了,就小丑那个特殊的体质,活得应该挺好的。

  皮靴踩踏在地砖上的声音分外响亮,伊凡看了看进了这里情绪就被调动了起来的人,看着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某个节点上,步伐也是有些微的凌乱,但是背影还是不错的。

  “我们真的是偷偷摸摸的。”伊凡做出了思考的姿态来,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这里的隔离的魔法阵都是他拿着法杖刻的,只是有段时间没来了,“这里的病房还是都空着。”

  红头罩的声音飘过来,微微有些空的感觉,“蝙蝠侠恨不得这里永远不会有人。”能来这里的,难搞程度都得是小丑级别的,不到万不得已,蝙蝠侠也不想动用这样的手段来约束人。

  “这倒是。”伊凡拨了一下自己的兜帽,比起报复,蝙蝠侠是有一种期望犯罪远离这座城市在血液里流淌的,顺着红头罩的话没有再将偷偷摸摸的事情拿出来再提。

  唉,这个人就是敏感。

  但是事情是真的是他做的,要不是那天下午他想要去蝙蝠洞自己的工作室去整理一下资料,他也不能发现自家兄弟有这种爱好。

  天知道当时他在走廊里跟一个戴着蓝色头罩的怀里还抱着一个黑色塑料袋的浑身包裹的严实地不了的人从蝙蝠侠的二号武器库里出来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如果不是他太过熟悉自家兄弟的身形,也对自己的防御系统很自信,他当场就要掏出自己的法杖给这人糊到墙上去了。

  结果这人就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急了,上来几部就把他拉扯进了最近的训练室,然后十分不情愿的给他分了一半的武器。

  伊凡:“……”

  伊凡表示很无语,然后快乐地收了,见面分一半,这是基本的行动准则。

  不过也不知道是蝙蝠侠不在意这些东西,还是最近真的太忙了,没有注意,总之蝙蝠侠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

  这么想着,嘴里也跟红头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两人也很快就到了那间熟悉的病房之前,跟稻草人他们那一层的外面装着的是特质的玻璃的病房不同的是,这里有的只有冰冷厚重的铁门铁窗。

  红头罩在门前站定,他没有如同之前来的许多次一样快速进入,而是就站在那里,迟迟没有推开那扇门的意思。

  伊凡也不催促,他今天就是个陪跑的,只是觉得成年人或许有不想被别人看到的脆弱的时刻,但是心里或许也会想着这种时刻有人在身边分担会稍微好一点。

  他问了杰森,杰森的回答是好的。

  所以他现在站在这里,等着红头罩的动作。

  红头罩从来就不是会退缩的人,他很坚韧,充满勇气,也很忠诚,会为了一个答案死死忍耐,也从不会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举足不前。

  门终究被他推开。

  跟门外的亮白的灯光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开大灯,只有一盏颜色暖黄的小灯在头顶工作着,当然还有的是门内房间传出来的诡异的层层叠叠的‘happy birthday’的调子跟五颜六色的灯光。

  一圈又一圈。

  伊凡沉默的被生日歌的调子糊了一脸,然后被房间里的景象再次冲击到了大脑。

  就说,原来每次蝙蝠侠来看一次小丑回去面色都不太对劲的原因原来在这里,他是知道红头罩有跟小丑分享喜悦的想法的,这个想法最初也是在杰森的生日当天萌生的,当时的他就在阿卡姆之外等待着红头罩分享好喜悦。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人是这么分享的。

  是不是觉得一盏莲花蜡烛台根本无法表达他内心的喜悦,毕竟他的喜悦那么大,所以才给小丑摆了满满一屋子,还特意搞了用小灯泡代替烛火的设计,十分有效地预防了明火可能带来的火灾隐患。

  屋子里躺着的小丑身上穿着病号服,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他的身体四周被摆上了一圈儿绿色的莲花台,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固定住了,总之它们一边转一边唱一边发绿光,把小丑整个人的脸都映地惨绿的。

  外圈就是一层又一层不同颜色的莲花烛台,如果不是这个次序不太对,其实这样的整齐的摆设,还挺浪漫,像是彩虹。

  像是献祭邪/神现场,祭品是躺在中间的小丑,但是就是说吧,祭品是小丑,哪个邪/神愿意收吧。

  红头罩脚步顿了顿,随后他抬脚走了进去,沿着内部刻意留出来的一条小道,那段小道两边是红色的,这一步一步缓缓走进去的样子,像极了踩在尸山血海里。

  伊凡:“……”

  戴着红头罩的青年在小丑的病床边停下,微微侧过头,似乎是在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躺了许久的病人。

  伊凡:“……”

  今天也是在担忧兄弟的精神状况的一天。

  他心里不怎么想进去,在外面好歹还隔了一步,他一点都不想深入其中去感受3D立体环绕式的摧残,但是兄弟都在里面了,他能不进去吗?

  这不是会显得之前想要陪着人的想法是那么的单薄?

  况且来都来了,他不得给床上的那个家伙做个复诊吗?

  红头罩跟伊凡两个人一左一右在病床的两边站着,都沉默的看着还在睡梦之中的人。

  也不知道他的噩梦里有什么?有没有变成一只无忧无虑的蝴蝶,然后被老鹰一口吃掉。

  伊凡伸出手,在小丑的手腕上触碰了一下。

  发现,这个人真的是生龙活虎的样子,精神还在高度的活跃着。

  他抬起头看着红头罩的喉咙似乎动了动,看样子应该是说了什么,不过他的嘴巴被头罩完全挡住,他看不清,当然就算是他看清了,他也读不懂唇语。

  看望小丑的过程算不上好,伊凡走出病房,看着红头罩将门关上,将门内的声音完全隔绝之后,他才控制着恢复了自己的听觉。

  他微微晃了晃脑袋。

  “你什么时候搞得这么多?!”他张开口。

  回答他的是红头罩疑惑的歪头。

  好家伙,这人该不会是被里面的音乐给堵了耳朵吧?

  随后他看到红头罩抬起手将他的头罩稍微调整了一下,之后才开口,“你说什么?”

  伊凡:“你进去之前是不是给自己偷偷戴耳塞了?”

  红头罩一顿,随后反驳,“我没有偷偷的。”

  好家伙,这意思是的确戴了,这家伙戴了竟然没有提醒他!

  红头罩曲起手指在被包裹住的脸颊边挠了挠,“这些东西太吵了,不戴的会有点难受。”

  伊凡:“……你知道你还搞这么多?”

  红头罩也无奈,“这不是最早的那个唱了半个月就不唱了,那个时候也就只是会唱歌,后面……我觉得还是可以转起来又发光还唱歌的有意思,而且人在闭着眼睛的时候也是可以感受到周围的光线的,所以也不算浪费。”

  伊凡:“……”

  红头罩往前走着,一边还继续解释,“这是我找人定制的款式,还是阿尔弗雷德给我介绍的人,也是从那一边进口过来的,那边说量大的话可以便宜一些,买一千送一百,五颜六色都给我包了。”

  伊凡:“所以你买了多少?”

  红头罩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心虚,“说是保存的好的话十年没有问题,我那个时候正好新搞了个仓库。”

  伊凡:“……”他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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