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帝都的李天禄看到天空上的裂痕，脸色沉重地道：“北斗七星仍未熄灭，我……还没输……”
坐在自己宫殿里的欺世乱果神王，正饶有兴致地感受着神源天道开始侵占尘界。
“等你开始塑造新的躯体时……便是轮到你来选择了，生，或者，死。”
可当祂透过迷雾看到尘界那满目疮痍的状态时，祂感觉自己心中似乎有一个想法在迅速燃起。
“尘界这么美好，不能让天道将它毁了……”
虽然祂之前的布置可以让天道塑造的躯体暴死，然后只能退回神源大地继续当天道。
可在那之前，尘界必然会被摧毁一遍。
到时候还能活下来多少生灵，那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不行，不能让它……毁掉尘界……”
这个想法在祂心里不断盘旋，让祂不出片刻犹豫，便提前引爆了祂之前做下的布置。
现实，尘界。
处于世界各处的地方，浮现32处节点。
这些节点之上，飘散着常人无法看见的极致污秽之物，它们对环境没有影响，可对于正在侵占尘界的天道，却是眼中钉。
天空裂痕里的双目不似之前的淡漠，露出了一股愤怒的神色。
它侵占尘界的过程，不得不停止。
这已经是一块有毒的蛋糕，它没法再把其吞下。
只不过这些剧毒，需要它花费时间去清理。
好在，这需要的时间不多。
谋蜮反应过来，默然片刻，低声道：“尘界……人才辈出啊……”
祂伸手指向自己的脑袋，从中抽出一片意识，然后将其在指尖湮灭。
祂的眼里不见愤怒，有的，只是淡漠。
哪怕接下来会成为没有意识的浑浑噩噩状态，祂依旧没有多少情绪。
“呵呵，成王败寇……这话还是伟大先祖您教我的呢，接下来，您要怎么做呢？”
秦凡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天空。
虽然这双眼十分恢弘庄严，可他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心里十分厌恶。
他眼睛动了动，看向身边一侧。
不知何时，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头戴玄色冠冕的人影出现在那里。
福生无为神王，天乙！
面对神王，秦凡眼里并没有多少惧怕之色，他淡淡地看着对方说道：“已经到了这一步吗。”
天乙看着对方，没有了居高桀骜之色，而是有些恭敬地说道：“谋蜮失败了，呵呵，祂轻视了尘界生灵，自己吃到了苦水。”
秦凡默然，他不清楚谋蜮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被轻视的尘界生灵是谁。
他对自己此时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也是十分惊讶。
这种感觉，很陌生。
“所以呢？”
天乙依旧十分恭敬地说道：“需要您出手了，不出十日，天道便能清除掉谋蜮的布置，到那个时候，它会成功，也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生灵，而我们，会成为那不死不活的状态，代替它。”
“而您，哪怕您当初以死亡解除跟它的联系，重新活一世的您依旧会被它视为必除的人，您也，活不久。”
秦凡保持了沉默。
这一段时间，他醒过来就开始提升腑神的道行，累了就席地而睡。
睡梦中，那个让他觉得陌生的场景在不断的重现。
每次，都有十二道身影跪伏在自己面前。
每次，都有一个巨大的，不怀好意的身影站在自己身后。
每次，自己都会用那个冷漠至极的声音说道。
“滚。”
这么段时间以来，他每次睡醒之后，都感觉自己的性情有些变化。
与之前那个年轻活泼的自己，有些不太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福生无为神王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为什么自己不会有害怕的情绪。
不出意外的话，梦里那跪伏着的十二道身影里，就有祂的身影混杂在其中吧。
秦凡说道：“但比起我来说，你们不应该更加慌张吗？”
他向前走了两步，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之上那巨大的双目说道：“在我死之前，在这些普通人死之前，你们会更先一步死亡，变成那种状态。”
天乙神王摊了摊手，笑道：“如果那样的话，说明也算是我自食其果了，选择进入扶光境，成为不死不灭的状态，自然也要承担这份结果。”
结果么……
秦凡不由想到自己的赐福【无有蚀本】，自己已经七柱境了，只差一柱，就能明白这玩意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了。
“可惜，一切都晚了。”
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
天乙这时说道：“还没有晚，我特意过来寻您，就是为了再最后一搏。”看書喇
说完，祂拿出一块血红色的溢彩宝石。
“这是我积攒六百年的信仰，以祭拜我的生灵，将他们的灵魂与血肉吸取之后而成。”
“祭拜我的生灵当中，可不乏万年道行，甚至百万年道行的存在，呵呵，不过他们该是时候为我做出贡献了。”
秦凡默默地看着天乙神王手里那块宝石。
这么说来，福生无为神王虽然没有疆域，但一直在神源大地上传布自己的雕塑收取信徒，果然是有所图谋。
目的就是为了这块宝石么……
“它有什么用？”
“它可以帮助您，突破到八庙的境界，同样的，这是一枚……唔，应该算是传世品级的开腑建庙芽，可以帮您突破那所谓的腑庙道限。”
天乙又拿出了一枚荡漾着金色气息的种子。
种子与宝石，漂浮在半空当中，朝着秦凡过来。
“那么现在，还请您给我一件东西，以抵消您从天道那得来的效果。”
秦凡随手掏出一盒烟，丢给了天乙神王。
“我为您护法。”
看着这一幕，秦凡心中有些好笑。
让福生无为神王来为自己护法，除非其余几位神王联手打过来，不然应该没人能干扰自己吧。
当然……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那双眼睛，觉得对方似乎是在看着这边，但那目光有些飘忽，想要看清自己，但是又看不清。
随后，他就地而坐，开始用起天乙赠与的东西。
……